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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0)(1 / 2)





  也可能因为周澈要过来吃晚饭。

  其实他没法理解,像林苑这种活了数百年的妖怪为什么也会像人类一样,把自己的喜怒哀乐都寄予旁人。

  几百年前世这样,几百年后还是这样。

  到了!

  林苑车停进院里,周吝推开车门下车,突然扭头。

  回来了?周澈穿着一身简单的家居服,笑着从屋里出来,还以为你们要在外面吃了才回来,正准备叫外卖。

  他说完,格外自然地接过林苑手里的袋子。

  林苑笑了笑,也不推拒:我买了鱼,待会做你爱吃的西湖醋鱼,说完,回头看了周吝一眼,再做一道小吝爱吃的东坡肉,怎么样?

  两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周吝没来由地烦躁起来。

  他拎着自己的睡衣,目不斜视从周澈身边走过:我去放东西。

  周吝记忆里没有多少与周澈单独相处的画面。

  所以当他从楼上下来,发现林苑正在厨房做饭,周澈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瞬间想要转身回去。

  偏偏林苑从厨房探出头:小吝,陪你爸爸看会电视,菜马上就好!

  周澈注意力在电视上,空出一只手指了指身边的位置:过来坐。

  周吝往他手指的地方看了一眼,踩着拖鞋走到沙发最远处,坐了下来。

  电视里正在重播本地新闻,周吝前一日看过,十分无聊,周澈却看得津津有味,就仿佛忘了身旁还有个人存在。

  他或许只是对周吝无话可说,就像周吝也没有什么想跟他说。

  周吝盯着电视看了一会,思绪不自觉飘散。

  如果是对正常的父子,这种时候会做什么?

  比如,那对狮妖父子?

  林苑平日家务做得并不多,却有一手好厨艺,独自一人在厨房忙活了一会,香气就慢慢扩散开来。

  电视里的新闻刚好播完,周澈丢下遥控器,洗了手坐在餐桌前:小吝,过来吃饭。

  周吝看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厨房,帮着林苑把剩下几道菜端上了桌。

  三人围坐在餐桌前,看起来就像是一家三口阖家团圆,周吝却只觉得别扭。

  他虽没见过,却也知道,这不是这世上正常家庭的模式。

  鹿台山的事儿都解决了?林苑心情仍旧很好,一边吃饭一边跟周澈闲聊。

  熊妖的家人今天来认领尸体了,后续还要继续调查缉拿凶手。周澈说完,又摇头,这件事造成的影响太大了,几百年没出过这样的事情,必须尽快抓到凶手,给妖族交代。

  林苑跟着叹了口气:好端端地发生这种事。好像禁地被破之后,突然就不太平了。

  周澈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都会解决的。

  说到这儿,他看了周吝一眼:也不都是坏事,最起码小吝可以好好休息一阵,还能回来陪你住一段时间。

  周吝一直在安静吃饭,没想到话题还是引到自己身上。

  他咽下嘴里的饭,放下筷子:我明天要走。

  周澈的筷子停在半空,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许,去哪?

  找东西。周吝扭头,避开林苑看过来的视线,我吃完了,上去休息。

  说完,不等他们两个回应,径直上了楼。

  他没回房间,而是顺着楼梯直接上了天台。

  时间还早,太阳没落山,坐在天台顶端刚好能看见正西垂的夕阳。

  周吝看了一会,抬手遮了遮眼睛,化回兽型伏在地上。

  他方才说离开是为了找东西也不完全是借口,他的确丢了一样东西禁地结界被破那天,他随身带了几百年的短剑不知所踪。

  那短剑是他还没出生的时候,林苑的父亲,他那位不曾谋面的外祖父专门找妖族一个著名的铸剑师所铸,只可惜,还没等到周吝出生,外祖父就陨落了。

  周吝甩了甩尾巴,把脸埋进腹部的绒毛里。

  到现在他还是不太清楚那一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本在树上睡觉,突然之间乌云蔽日地动山摇,原本固若金山的结界突然破开,被禁锢了成百上千年的妖怪们争相出逃,禁地往日的安宁不复存在。

  树

  周吝抖了抖耳朵。

  禁地之中有一棵千岁有余的棠梨树,生在禁地,吸收天地灵气有了灵识而成妖,禁地于其他妖怪来说是牢笼是避难所,于他却是赖以生存的家。

  他在禁地之中生活了上千年,对禁地中的一切了如指掌。

  周吝皱着眉思考了一会,抬头发现天色愈发阴沉起来。

  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一大片突如其来的乌云遮蔽了天空。

  天阴了,马上要下雨了。

  步衡从窗外收回视线,往沙发上看了一眼。

  夔牛先前说自己解除了封印并不会再失控的话显然不靠谱,从烤肉店出来,还没等步衡问接下来的打算,他就控制不住化回原形,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幸好从那家烤肉店出来是一条偏僻的巷子,四周没有路人。

  步衡来不及犹豫,只想赶在有人出现前把夔牛带走。

  俊俊,他扭过头,过来搭把手。

  郎俊俊从小就是个人来疯,如果只有步衡在,他还能安安分分地吃完这顿饭,偏偏多了个夔牛,最开始还只是抢肉,后面干脆拼酒,把夔牛喝回原形,自己也没好多少,歪歪扭扭地从烤肉店出来后,靠着路边的电线杆发呆。

  听见步衡的声音,他直着眼睛愣了一会,目光慢慢聚焦在地上的夔牛身上,歪头看了一会,突然嘿嘿笑了两声,也化回原形,凑到夔牛身边找了个姿势躺好,跟着进入梦乡。

  步衡:

  他沉默了一会,在由着他俩自生自灭上社会新闻之后一个被扒皮做鼓、一个被亲爹打断腿,和浪费一点灵力带他们回家然后一宿不安宁中选了后者。

  听完来龙去脉的步寒踢了踢夔牛,对方兀自睡得安稳,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喝了多少?步寒闻了闻空气里萦绕的酒味,问道。

  步衡满脸不高兴:两瓶,啤酒。

  夔牛当年躲进禁地很是明智,不然蠢成这样最后也是被剥皮做鼓的命。步寒笑了起来,看向已经滚到地上的郎俊俊,俊俊呢?

  半斤八两。

  步寒揉了揉郎俊俊毛绒绒的脑袋:今天你郎叔叔在家,他这么醉醺醺回去得被收拾了。

  那正好,步衡一脸冷漠,让郎叔叔打断他的腿,换几天消停。

  我还真有点怀念小时候俊俊淘气被你郎叔叔揍,哭着求我找元老会把他爸抓走的场面。步寒摸了摸下巴,抬头发现步衡仍皱着眉头,笑着拍了拍他,带都带回来了,就放这儿吧。睡一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