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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钱,我有刀第278节(1 / 2)





  方刻:“或许是净门林娘子恶名在外,把这位铁骨铮铮的汉子吓哭了也不一定。”

  “……”

  灯光静静摇曳着,屋里静了下来,不多时,方刻完成所有伤口缝合,小心敷上药膏,药膏绿油油的,散发着令人安心的药香,唯一的问题就是显得何思山的头顶和全身亮着绿光,寓意不太好。

  好在方刻很快又缠上了绷带,只露出来一张脸,好家伙,现在像只新鲜出土的木乃伊,更不吉利了。

  花一棠实在看不下去,扯过被子盖在了何思山的身上,总算正常了些。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时间掐得正好,木夏带着花一枫到了。

  花一枫来的很匆忙,头发披散着,连簪子都没顾上,头顶盖了一层薄薄的雪,身上披着狐裘斗篷,斗篷下仅着一件单衣,冻得脸色苍白。进屋后快步走到床边,静静看了何思山一眼,见何思山呼吸如常,轻轻呼出一口寒气,定定望向方刻,问道:“伤势如何?”

  方刻:“人救回来了,死不了。其余的伤养着就行。”

  “何时能清醒?”

  “那要看他自己。”

  “可会留下后症?”

  “目前无法断言。”

  花一枫提问的时候,眸光清冷,条理清晰,冷静得像一个完全不认识何思山的路人,看得林随安背后汗毛都竖起来了,忙戳了两下花一棠。

  喂喂喂,你二姐这个状态好渗人啊!

  花一棠吞了口口水,正要说话,花一枫又问了,“何时的事?”

  这次问的是花一棠。

  花一棠一个激灵站直,“一个时辰之前。”

  “何处?”

  “七绝景,石桥月夜。”

  “为何受伤?”

  “应该是坠崖,林随安接住了他。”

  花一枫闭了闭眼,脸更白了,再次睁眼之时,眼瞳依然一片清明,对着林随安深深施礼,“多谢林娘子救命大恩!”

  “不、不不客气。”林随安连连摆手,“举手之劳。”

  的确是举“手”之劳,手差点没断了。

  花一枫继续问:“因何坠崖?”

  花一棠皱眉,“三种可能,一、失足,二、自杀,三、被谋杀。”

  林随安补充:“刚刚我们已经推理过了,自杀应该不可能。”

  “失足的可能性也很小。”花一枫道,“他在三禾山住了二十年,这里就是他的家,一景一物一石一草都了如指掌,定不会去危险的地方。”

  花一棠眉头更紧,“也就是说,第三种可能性最大,比如被人推下——”

  就在此时,何思山突然发出了声音,花一枫身形一颤,旋身跪了卧榻边,双手轻轻握着何思山缠满绷带的手,“什么?”

  何思山双眼紧闭,眼球时不时转动一下,口中喃喃自语,花一枫附耳倾听片刻,不明所以,方刻伸了个耳朵,半晌,摇了摇头。

  花一棠也凑过去听了听,“他好像在唱歌——好难听的调子——”

  “去去去!”方刻把花一棠扒拉到一边,手掌贴在何思山的额头试了试,“不过是病人昏迷发烧时的呓语罢了,你别来添乱。”

  “他发烧了?严重吗?”花一枫问。

  “伤后的正常反应。”方刻冷淡的语气有种安抚人心的奇特力量,笔走龙蛇写了副方子递给木夏,低声交待了几句,木夏跑了出去。

  花一枫用指尖碰了碰何思山的脸,“我能做什么?”

  方刻:“陪着他,说话给他听。”

  花一枫皱眉看向方刻,似是有些不解。

  “在他生死一线之时,是花一棠喊了你的名字才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方刻道,“今夜最是凶险,求生意志是关键。现在,你就是他的命。”

  花一枫怔怔看着方刻,怔怔的眼眶红了,大颗大颗的泪珠滚滚落下。

  方刻脸皮一抖,飞快退后两步。

  花一枫哭得无声无息,只是静静地望着何思山,静静地流着泪,但周身浓烈的悲伤压得人几乎喘不上气。

  方刻又退了半步,挤到了花一棠的身边,花一棠和林随安的表情更惊恐,三只瑟瑟缩在了一起。

  花一棠:“我从小到大第一次看见二姐哭!”

  方刻:“我只是实话实说,不是故意的。”

  林随安:“说的很好,下次别说了。”

  门板吱呀一声开启,木夏端着热腾腾的药碗进来了,第一眼看到哭得不能自已的花一枫,愕然,扭头又看到了角落里的三个怂包,长长叹了口气,端着碗上前,低声道,“二娘,可以喂药了。”

  花一枫点头,飞快抹去泪水,与木夏合力扶起何思山,一口一口喂起了药汤,渐渐的,情绪平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