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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钱,我有刀第239节(2 / 2)


  “林娘子身上的粉扑数量,红色三个,白色三个,绿色三个,黄色三个,蓝色三个。”

  五个掌门的表情裂了,这些粉印子的数量和位置表明了一件事,林随安能够随心所欲控分!如此混战之下,她居然能精准控分!这、这这这还是人吗?!

  段红凝定定看了林随安一眼,“此战,平局!”

  两名小厮上前,揭开赌局骰盅的封条,分别取出了两方事先写下的盲猜结果。

  乌淳一派的纸条上,写着“林胜”。

  花一棠的纸条上只有一个字:“平”。

  *

  小剧场

  花一棠:【啊呀,段九娘说的也不错,江湖人最重名声脸面,若是此战哪个人能胜得千净之主一招半式,传到江湖上,定是脸上飞光,大大的荣耀啊!】

  林随安:啧啧啧,花一棠这招挑拨离间太损了。

  第205章

  段红凝现在才明白过来, 这场赌局擂台战根本就是林随安和花一棠设计好的。

  刚开始,林随安以恐怖的战斗力震慑五位掌门,让他们心存忌惮, 不敢轻举妄动,在他们失去信心之时, 又扔出一个诱饵, 以切磋武艺的粉扑大战定胜负,甚至为了让这个诱饵更可口些,花一棠同时使出了激将法和挑拨离间大法,待这五人入套,整场战局便在林随安掌控之中,她想胜即可胜,她想负即可负, 她想平局,便平局。

  总而言之,这场战局,林随安负责武力打压, 花一棠负责心理攻击,配合地天衣无缝,而如此复杂的布局, 二人在战前并未商量过。花一棠唯一能依仗的,就只有林随安上台前的一句话:

  【我不会输, 你一定赢。】

  而林随安竟然也敢将身后全然交给花一棠。

  段红凝目光不由落在了花一棠身上,一刻钟前,他盯着段红凝问:

  【段娘子是不是将花某看错成其他人了?】

  那时, 他的目光深邃莫测,气势骇人冰冷。

  可此时, 满身香喷喷的华服少年兴高采烈挥舞着扇子,笑脸如春日里绽放的牡丹,热烈而美丽。

  段红凝有些疑惑了:他们二人似乎并不是情侣,却有着比情侣更甚的信任和心有灵犀,或者说,是一种很难用语言说清的……羁绊……

  花一棠得意地不得了,提着袍子哒哒哒冲上高台,站在林随安身边,啪一声展开扇子,摆了个花枝招展的造型,“五位掌门,可服了?”

  乌淳五人对视一眼,齐齐抱拳,“林娘子技高一筹,我等佩服!”

  “林随安,我们赢了!”花一棠乐道。

  岂料林随安根本没看他,而是直直望着缩在人群里的黄脸小郎君若有所思。

  花一棠顺着林随安的目光看过去,有些不爽,“莫非你还对的云中月那张黄不拉几的丑脸念念不忘?”

  林随安笑了一下,“我只是好奇,云中月会将他吃饭的脸皮给谁——”

  话音未落,人已离弦之箭飞了出去,台下围观的五大门派弟子悚然变色,瞬间做鸟兽散,心道莫非这千净之主杀疯了,打算拿他们这些小鱼虾祭刀,这一散可太好了,正好为林随安让开了路,林随安足踏众人肩膀、后背、脑袋瓜子,几个腾身飞转,到了黄脸小郎君的眼前。

  黄脸小郎君目眦欲裂,被林随安一身杀气压得四肢僵硬,完全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林随安探手揪住了他耳后翘起的皮肤。

  林随安摸到了,果然是人|皮|面具,心头大喜,向上一揭——

  *

  靳若和伍达满头大汗,靠着馒头柳瘫坐着,刨坑的破树枝已经断了好几根,手上都磨出了血泡。老柳树四周多出了一圈坟坑,每个坟坑里,都有一个窄小的棺材,一共二十七口棺材。

  方刻绕着坟坑转了三圈,随手挑了个看起来最新鲜的,“过来,开棺。”

  伍达和靳若苦不堪言,又不管忤逆方刻,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干活。

  倒是便宜了无为子,绑在老柳树上还能歇一歇,还有精神说风凉话,“无量天尊,三位果然是艺高人胆大,如此搅扰死者长眠,就不怕冤魂缠身,不得善终吗?”

  靳若头也不回甩出一块大泥巴,吧唧糊到了无为子的道袍上,“再叨叨就把你嘴糊上。”

  无为子脸皮抽了两抽,竟然真的安静了。

  所有棺材都是红木薄棺,木质还算上品,开棺后,里面什么都没有铺垫,只有一卷破草席,方刻戴上口罩、围衣、手套跳下坟坑,揭开了草席,啧了一声。

  靳若、伍达捏着鼻子偷偷看过去,草席里的尸体早已化为枯骨,诡异的是,尸骨外面竟然没有一件覆体的衣衫,也不知道是已经烂光了,还是尸体原本就是□□下葬的。

  伍达忧心忡忡,“只剩骨头了,估计什么都验不出来了吧。”

  方刻哼了一声,先在坟坑边铺上了白布,从大木箱里依次掏出镊子、锯子、铁尺,整整齐齐摆好笔墨和空白的检尸格目表,开始验尸。

  “骸骨能验出的东西远比世人想象的更多,能判断死者性别,比如,男性下颚骨升枝微弯,女性较直,坐骨切迹女宽男窄,生育过的女子耻骨会有痕迹;股骨和胫骨的长度可以推算出死者的身高;手骨的粗壮程度可看出死者是左利手还是右利手;经常从事繁重体力劳作的较养尊处优的,骨头更为强壮;通过断裂骨头生成的骨痂厚度可推测死者生前受伤的时间,骨干的闭合程度能推测出年龄——”

  方刻声音越来越低,仿若自言自语,“幼童的年龄比成人更容易估算,尤其是牙齿,十二岁以前乳牙脱落,恒牙长出……”

  伍达叹为观止,“方仵作不愧是大理寺的金牌仵作,果然技艺高超。”

  靳若十分感动,“方仵作平日里验尸都是不说话的,今天还陪着咱们聊天,定是为咱们壮胆啊!”

  方刻飞快验完了第一具尸骨,笔走龙蛇写完检尸格目,爬出坟坑,苍白的脸看不出喜怒,“俗话说,画人画皮难画骨,一个人纵使皮囊能够千变万化,骨头终归是骗不了人的。”

  伍达顺着方刻黑黝黝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他这句话竟是盯着五花大绑的无为子说的,不由一个激灵,拽了拽靳若,“方仵作莫非是看这个老道不顺眼,打算稍后将他一并剖了?”

  靳若嘿嘿两声,没说话。

  繁重的体力工作又开始了,靳若和伍达两个冤大头负责开棺,方刻负责验尸,一个坟坑接着一个坟坑,一个棺材接着一个棺材,刚开始靳若和伍达还有些害怕,渐渐地,体力濒危,精神麻木,连害怕都顾不上了,进化成了两只开棺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