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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钱,我有刀第47节(1 / 2)





  靳若:“搜!”

  这所院子比坟典行院子大了一倍,共有两间正厢,四间偏厢,一间厨房,柴房是刚刚密道的出口,众人搜索一遍,一无所获。

  林随安心道不妙,莫不是东晁已经把冯愉义杀了,烧了,也许骨灰都洒河里了。

  花一棠脸色颇为难看,摇着扇子沿着墙根转圈,正转着,靳若突然抓住他,低呼,“住脚!”

  花一棠:“诶?”

  靳若蹲下身,把花一棠扒拉到一边,细细看着地面的痕迹道,“这里有拖拽的印子,还有脚印,很新——”他看向院墙,“通向墙里面。”

  净门门人立即抓了几根木柴敲墙刨土,不消片刻,就将墙上的夯土挖掉了,露出一块木板,原来这墙上也被凿了个洞,用一块糊了土的木板做伪装,木板后面藏着一个直径两尺的狗洞。

  事到如今,众人也顾不得狗不狗了,依次钻进去,又是一间院子,里面只有一间土坯砖垒砌的平顶屋,屋顶竖着一根大烟囱。

  这应该是最后一处了,如果这里再找不到冯愉义,那八成就是凶多吉少。

  靳若小心靠近,背靠墙,侧身推门,门板吱呀一声开了,难以言喻的腐臭味涌了出来,熏得众人齐齐捂鼻后退,花一棠绿着脸掏出两片面巾,一片给林随安,一片自己蒙上,正要进去,被林随安揪住甩到了身后。

  屋内空气浑浊,光线昏暗,灰尘遍布,拖拽的痕迹倒是清晰了不少,弯弯曲曲向内延伸,林随安追着痕迹一步一步向里走,突然,地面出现了一片暗红色,林随安目光沿着暗红缓缓向上移动,发根唰一下竖了起来。

  是一张木案,和肉肆里剁肉砍骨的木案很相似,只是面积大了许多,大约有一张床铺大小,木案下垫着石墩,石墩和木案边缘都被暗红色糊满了,木案一角堆着黑乎乎的麻绳,案板上布满横七竖八的刀痕,痕缝里糊着粘稠的暗红,旁边放着一把斧头,还有一把切肉刀,一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腐肉扔在上面,大团大团的绿头苍蝇嗡嗡嗡四周飞绕。

  身后传来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花一棠的声音尤其清晰,林随安头也没回,随手向后一捞,提住了花一棠的手臂,免去了他腿软瘫地的惨剧。

  “看来这里就是东晁杀人分尸的现场。”林随安道。

  花一棠:“呕!”

  靳若指着那团腐肉:“那、那那那那个是什么?!”

  林随安:“仵作说严鹤和头颅和无头尸对不上,因为脖子上少了一截,这大约就是那一截。”

  呕吐声此起彼伏。

  林随安强忍着反胃,继续向里走,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焚烧炉,连着屋外的烟囱。

  焚烧焦尸的地方。

  继续走,又是一张桌案,堆满了奇怪的器具,钩子、钳子、形状各异的刀具、石锥、铁钉,黑色的瓶瓶罐罐,还有一口大铁锅。

  【十酷刑:断椎……烹煮……抽肠……灌铅……鸠毒……】

  林随安胃里的翻腾越来越厉害,耳中甚至开始出现耳鸣,冰凉刺骨寒意顺着指尖逆流而上。

  突然,一只手拽住了她的袖子,疯狂摇动。

  “那、那那那那那里!”哆里哆嗦的手指头擦着林随安的耳边伸出,花一棠独有的果木味熏香钻入鼻腔,林随安的耳鸣弱下了。

  林随安呼出一口浊气,顺着花一棠指的方向看去,墙角堆着两个大麻袋,袋口松松扎着,其中一袋露出了一截头发。

  靳若和净门的人缩在一起,要不是碍于面子,恐怕已经抱团尖叫了,花一棠双手扯着林随安的袖子,全身发抖。

  “咱、咱咱咱咱咱们一起去瞅瞅……”

  林随安拖着腿软的花一棠快步上前,千净出鞘,刷刷两下割开了麻袋。

  两张脸惨白的脸露了出来,一人是冯愉义,另一人竟然是白顺。

  花一棠一手扯着林随安的袖子,另一只手颤颤巍巍探了探他们的鼻息,双眼大亮。

  “他们还活着!”

  第38章

  寅宾院为凌芝颜准备的单身宿舍, 又变成了收留冯愉义和白顺的病房,没法子,冯氏和白氏皆被封禁, 自身难保,周太守更是恨不得和冯氏势力切割得干干净净, 连看都不来看一眼。最终, 居然还是花一棠请月大夫前来替冯、白二人诊治。

  “冯愉义双手皆被斩断,伤口未及时处理,已经化脓,高烧不退,能活到今日已是奇迹。”月大夫简单看了看冯愉义的伤口,得出结论。

  花一棠站在床边,双眉紧蹙, “能救吗?”

  月大夫看了花一棠一眼,“说句不好听的,冯愉义救回来也是废人,而且冯氏此时的情况, 他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能救吗?”花一棠又问了一遍。

  月大夫叹了口气,“我尽力吧。”

  花一棠点头,“白顺呢?”

  月大夫:“这个好一点, 只是因为多日未进米水,身体极度虚弱, 又惊吓过度,所以昏迷不醒。”

  “什么时候能醒?”

  “那就要看他自己了,他若想醒, 就能醒,他若不想醒, 就这般睡去了阎罗殿也不一定。”

  花一棠不说话了。

  靳若忍不住了,“我说花四郎,冯氏和白氏都不是什么好鸟,这俩还和你有宿怨,你这又是救人又是请大夫的,图啥啊?”

  “鬼才想救他们,”花一棠硬邦邦道,“此案还有许多疑团尚未解开,他们现在是此案唯二的活口,我还有话要问,当然不能让他们如此轻易死了。待案子结了,他们要死要活,关我屁事!”

  月大夫噗一下笑出了声。

  林随安无奈:这人还真是死鸭子嘴硬,明明是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