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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节(2 / 2)


  “只是什么?纵然你有一千万个理由也不是你胡作非为的借口,”萧宪道:“你毕竟年轻气盛,一时放不下也是有的。但是你这样唐突冒昧,事情自然迟早会传扬出去,对东宝儿又有什么好?你是不怕,可她经历了太多不易,受了太多的辛苦……你又何必强人所难,让她受更多的折辱跟辛苦?”

  “我、我没有!”镇远侯咬了咬牙:“我只想对她好,只想护着她。”

  萧宪静静道:“她现在有人护了,有李衾,也有我,不需要别人插手。你若真心为了她好,那就别再打扰,不要给她添乱,就是对她的真心好了。”

  之前给李衾各种敲打讽刺,李持酒兀自笑嘻嘻的,如今给萧宪端端正正地这几句话,却逼得他眼圈都红了:“萧大人……”

  他听出了萧宪是认真的,也知道萧宪说的有道理,正是因为明知这个道理,所以才害怕起来。

  萧宪眼睁睁地看他面露悲戚之色,心中微震,脱口道:“你……你做什么!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怎么竟、竟这样!”

  李持酒转开头,伸出手指揉了揉鼻子,低低道:“我知道自己有的地方做的不对,但是、但是别让我见不到萧姐姐,我好不容易知道她还在,好歹经常能见一见我就心满意足了。横竖别让我见都见不到……”

  萧宪语塞:“你……”终于他把心一横,道:“镇远侯,你知不知道,妹妹为什么这么喜欢李子宁?”

  这句话却成功的吸引了李持酒的注意力:“为什么?”

  萧宪道:“不是因为李子宁出身名门,或者学识渊博之类,而是因为他有担当,以前东宝儿曾不止一次的跟我夸耀,说他李衾如何如何能耐,外可以抵御强敌,内可以定国安邦,文武兼备,是个伟丈夫,所以她越是了解,就越是倾慕喜欢。”

  镇远侯愣住了。

  萧宪道:“至于你……你其实也不错,只除了有一点儿年少风流。但是照我看来,你若是将身心用在正事之上,你的功绩绝不会在李子宁之下,比如这次北关之行,让多少人为之震动。但是现在你只管在京城里胡闹,只管跟女人厮缠,你叫妹妹如何看得起你?恐怕只会觉着你厌烦,没有出息。”

  镇远侯呆呆听着,不知不觉中竟咬住了唇。

  萧宪打量他的脸色,继续道:“我倒不是为了李衾说话,其实原先也很不喜欢他,就算是这次他要娶东宝儿,我也是反对的……你对东宝儿一往情深,倒也没什么,但是你总该知道,这样纠缠下去毫无意义。”

  李持酒终于深吸了一口气:“那我该怎么做呢?”

  萧宪道:“大丈夫自然是该建功立业,扬名天下的,到你的声望高于李衾之上,万人敬仰,那时候自有一番道理。”

  李持酒的双眼有些闪闪的,忽地道:“萧大人,如果我真的做到了,那你会不会帮我?”

  萧宪心里叫苦,可好不容易说动了这人,自然不肯功亏一篑,便道:“只要别为难了东宝儿,我自然可以站在你这边。”

  李持酒蓦地露出笑容:“萧大人,说话算数,我可记住了。”

  等到萧宪离开了兵部,想到自己刚刚跟李衾以及李持酒的谈话经过,半晌才叹息道:“虽然我从来都知道东宝儿难得,可也想不到竟是这样炙手可热,李子宁倒罢了,现在又多一个……”

  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来,自己竟忘了问李持酒,到底为什么对东淑的执念如此之深。

  可是既然已经出来了,倒也不必再特意回头,只等下次再问罢了。

  又两日,皇帝下旨特赦了镇远侯李持酒。

  李持酒听说李衾要去谨州,便当着皇帝的面儿自请前去谨州,皇帝却否决了,只叫他回府伺候苏夫人,待夫人有所起色,便仍回北关,毕竟那边儿的局势不稳,若是胡狄再度卷土重来就不妙了。

  至于李衾,则已经整装待发了,七月初,便带兵离京,挥师南下,半月后传回消息,说是已经抵达了碾州,跟谨州的叛军遥遥相望了。

  天气渐渐地转凉,谨州那边打了几次,各有胜负。

  东淑暗中盼望李衾会寄信回来,说说那边儿的情形,免得自己总从别人嘴里打听,谁知总不见他的书信。

  她只安慰自己,想是李衾因为战事艰难,所以不能一心二用,倒也罢了,却也只盼他满心都在战局之上,最好早点儿平靖叛乱,凯旋归来。

  而另一方面,不知是不是因为她这段日子多数在李府的缘故,再也不曾见过李持酒。就算偶尔回萧府陪伴老夫人,李持酒也没有再来叨扰。

  东淑并没有特意打听他的消息,只有一次到太白街的铺子,听老管事跟小伙计们说起来,听闻苏夫人的病大有起色,而镇远侯也准备返回北关去了,看他们的表情,却是欢欣鼓舞的。

  东淑听了这消息,却也有些悄然安心,李持酒不来烦她,想必已经是过了那个任性胡为的时候,终于把心收起来了,他若真的改邪归正,却也是朝廷之福。

  虽然当初李衾说要去谨州,东淑气的说了那些话,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害怕李衾这一去,又“重蹈覆辙”。

  她没有办法淡忘那些犹如凌迟般的经历,更加舍不得他离开。

  其实冷静下来,她又何尝不喜欢自己的夫君去顶天立地,为国为民,建功立业呢。

  如今见李持酒也收心走上正途,东淑心中自然更加高兴。

  毕竟以镇远侯的能耐,如今锋芒毕露,再稍加磨练,天下闻名,指日可待,对朝廷跟百姓都是极大的福气。

  只除了一点……一想到那道无疾而终的遗诏,东淑心中隐隐地就有些过不去。

  毕竟是亏欠了李持酒。

  随着秋风乍起,京城内已经开始预备八月十五的节了。

  这日,李府众位女眷蒙召进宫谒见皇后。

  薛老夫人,府内两位夫人,以及袁少奶奶,方氏,东淑等都是有品级的诰命,便随着老夫人一并入内。

  凤栖宫中,皇后娘娘召见各位,其中几位太妃等也在座,只不见皇太后。

  听闻皇太后近来身体有恙,故而抱病不出,最近燕语公主伺候左右。

  眼见将到中午,丽太妃起驾,顺势请薛老夫人等几位到翊坤宫略坐。

  东淑并不喜欢去翊坤宫,但李府的众女眷都要去,自己也不能免俗,于是一路随行。

  进了宫中,大家依次列坐,叙些家常的话,丽太妃又格外问起李衾在南边,因此又安抚了东淑几句。

  东淑也一一应答罢了。

  过了会儿,方氏转头四看,因对东淑道:“我有些胸口憋闷的,你陪我出去透透气儿?”

  东淑道:“我对这里不熟悉,坐在这儿都害怕呢。”

  方氏啐了声,回头对袁少奶奶道:“大奶奶对这宫内比世人都熟悉,不知能不能劳烦你陪一陪?免得我跟没头苍蝇一样,可别走错了地方……冲撞了哪位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