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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节(1 / 2)





  到了堂上,给老太太,萧卓,张夫人跟江成福磕了头,李衾接了她,一并朝上行了礼。

  自始至终,东淑心神恍惚,如在梦中,觉着一切都很不真实。

  磕头的时候,差点儿跌倒,幸而旁边一只手臂及时探了出来,稳稳地将她扶住。

  红盖头底下看不见人,但是这种力道她是极熟悉的。

  那只手修长如玉,可霸道,也可温柔,力道恰到好处,仿佛在无声的提醒着她,他在。

  东淑的心这才稍微定了定,任由李衾扶起自己。

  出了萧府,上了轿子,李衾在旁,车驾往萧府而去。

  虽然并无鼓乐,但路上的行人看见这般阵仗,纷纷问起来,有知情的便道:“皇上做主,让兵部李尚书再娶新人。”

  “哦,当初李大人为了夫人服丧了这几年,也算是深情了,听说他的续弦也是萧府的干女儿?”

  “这可是一件奇事,这少奶奶原先是镇远侯的夫人,不知怎么和离了……而且她长的跟李尚书先前的那位夫人一模一样,不知道的简直能以假乱真。”

  “怪不得,早听人说这位夫人是二婚,却能如此高嫁,实在令人不解,原来有这般玄妙之处。”

  “只可惜了镇远侯啊,自己生死不明,连侯府的老太太都命在旦夕,昔日的夫人却改嫁了,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啊。”

  这些路人只管低声闲话,没留意到一个身量高挑挺拔的年轻人立在人群之中,两只明锐的眼睛始终盯着李府的那顶八人抬大轿,他跟着轿子,一直到了李家门口的尚书街上,才总算停了下来。

  远远地,李持酒看到李衾翻身下马,走到轿子旁边,作势踢了一下轿门,然后伸出手向内。

  他瞪大了眼睛身不由己地看着这幕,忽然觉着自己这样着急回来是一个错,难道他回来,只是为了再一次看到她嫁给李衾吗?

  早知道是这样的折磨,还不如就真的死在大漠之中也就罢了。

  李持酒呆呆地看着,终于抬手在唇上轻轻地摁落,他想起了在萧府那个仓促的吻,想到这个,却又觉着自己回来的是值的。

  这会儿身边那些百姓们又开始说什么“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之类的话,句句刺耳。

  镇远侯身不由己地凝视着李衾扶着那道袅娜的身影往萧府而行,正有些焦躁生火,却有一只手在他肩头轻轻地搭落。

  李持酒眉头一蹙,本能地要擒住此人手腕,正要动手,那人道:“侯爷跟我来。”

  听见这个声音李持酒才及时收势,瞥了那人一眼,便随着他走出了人群。

  这人,赫然正是宋起建。

  因为东淑今日出嫁,宋起建念在她昔日搭救之恩,特意前来观礼,不料竟看到李持酒。

  他带了镇远侯离开人群到了街角无人僻静处,满面激动:“侯爷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何一点消息都不闻?”

  李持酒道:“我没叫人知道,昨儿晚上才回京。你怎么在这里。”

  宋起建道:“我……侯爷才回来,对京城里的事情大概并不知道,容属下细细禀告。”

  当下便陪着李持酒到了就近的酒楼上,迅速把他离开后种种说了一遍。李持酒听说东淑为救宋起建,亲自前往御史台,又听宋起建说起当时的情形,原本颓然的脸色慢慢地有了些活过来的迹象。

  “我就知道,”李持酒低笑道:“她是跟我撒谎,明明她心里是有我的。”

  宋起建打量他,似懂非懂,便道:“听说少奶奶还去过府里头看望过太太,不过、不过今儿她嫁到李府去了……”他本看出了李持酒似“旧情未了”,想劝他死心的,话到嘴边又不敢就说出来。

  李持酒却也不问,只敛了神,问道:“那为难你跟侯府的,是皇太后那边的人?”

  “传的的确是这样,兵部的袁侍郎也的确给皇上申饬了,”宋起建想了想,道:“对了侯爷,我来的时候新得了个消息,您知道今儿萧尚书不在萧府吗?”

  “啊……”李持酒想起在东淑的房间中,听见她催促甘棠的话,“是什么要紧事绊住他了?”

  宋起建凑近过来,低低道:“听说萧尚书在宫中,给……”

  李持酒脸色一变:“你说什么?这消息是真的吗?”

  宋起建道:“是个跟我交好的同僚,他有个兄弟是宫内当班的,所以该有七八分真。”

  李持酒低头想了半晌,起身道:“你先回去吧。”

  宋起建忙问:“侯爷要去哪里?”

  李持酒淡淡:“我当初是奉旨出京的,既然回来了,当然要进宫覆命。”

  宋起建吃惊道:“侯爷!这时侯进宫怕不妥当……”

  李持酒却并不回答,只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竟是极快下楼去了。

  李府。

  李衾同东淑进了府内,李府的那些亲戚贵宾等济济一堂。

  少不得打起精神行了礼,幸而很快走过了仪式,送到了房中。

  才坐了片刻,外头是李衾进来,道:“你们都出去吧。”

  众嬷嬷,丫鬟等忙行礼退出,彩胜跟甘棠也都退了出去,卧房之中就只剩下了李衾跟东淑。

  李衾走到东淑身旁,看着她蒙着红帕子,端然不动的样子,心底便浮现出当初迎娶东淑的情形。

  物是人非。他抬手想要揭下帕子,又有些迟疑的,手指在那丝缎上抚过,忽然看到旁边有一角似乎异样。

  李衾目光一动,揭起来看时,见那粗略的针线底下,是破损的几处,手指一捻,把针线撕开了些,越发看清了那毁损的痕迹。

  正在皱眉端详,东淑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