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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2 / 2)


  “我是嘴上放炮,最后还不是要靠祥哥施行的好嘛!”由于不用扛包干力气活,只是在院子里拎着灯笼看着,天冷冻的他鼻尖耳朵发红,忍不住的跺跺脚,搓搓耳朵。

  双手想放进袄袖里可惜腾不出手,在微弱的灯光下,看着那些短工们由于出汗遇冷气,头上冒白雾,像修仙的一样,心里一阵羡慕,难度他是传说中的抖m?

  “照这个进度,肯定能在五日内完成任务,到时候阳少爷有赏,大哥不会少了阿沛你的好处的!”

  江沛听了他的话,心中又起疑惑,五日吗?为什么要强调五日呢?如果运到府城,百姓要开始提前置办年货,好像这与祥哥刚开始说的也不相悖,想不明白,江沛干脆不想,他自己还是泥菩萨过河,就不操心劳苦大众了。

  由于不可能把所有的仓房都打开,因此短工们依然采取两班制,晚班结束后,待账房先生在监工们的帮助下把门板上的数据记录好后,再一一核对无误后,短工们才离开。

  白班的监工江沛不用参与,下班后,江沛与监工们一处到小伙房吃饭,祥哥有事找庄子上的其它人,不与他一处。

  其它监工见他是祥哥身边的红人,对他都客客气气的,江沛知道监工是庄子里的有头有脸的老人,家丁护院都在仓房里装包呢,因此假装无意的说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粮食,这么大的庄子,大东家肯定是位了不起的人物!”

  “那还用说,听说咱们的大东家是京城里的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只是从未露过面,就连阳少爷每年也只是储粮出粮时才来庄子里。“一位看着年岁与江沛年龄相仿的人悄悄的告诉江沛。

  “阿剩,胡说八道什么!上次的教训还没让你长记性!”另一位与他五官轮廓有点像的男子瞪了他一眼,惹的叫阿剩的男子与江沛都讪讪一笑。

  江沛刚听一句话,就感觉里面的水太深,不是他这种小老百姓所能知道的,于是收起八卦念头,好奇心是要害死猫的。

  吃过饭后,江沛向小伙房的厨子要了一些食盐刷牙,他都两天没刷牙了,不洗澡可以忍忍,可是不刷牙,他觉得都不好意思张口说话,其它监工看他那么讲究,和他开玩笑说庄子里可没女人让他亲,嘴巴洗那么干净做甚,江沛淡定的回一句不想口臭熏着别人。

  惹得其它监工都张大嘴巴用力吐出一口气,让旁边人闻闻臭不臭,结果他们捂着鼻子连声说臭,于是都用江沛拿回来的食盐开始漱口,江沛被他们的样子差点笑倒。

  第二天上工的时候,祥哥看见江沛后高兴的手舞足蹈,亲热的拉着他说阳少爷特别满意,回头与东家请功还有江沛的一份,江沛心想他不要表扬,最好给他点物质奖励,比如金钱或者粮食?

  忙碌的日子持续到第四天的中午,江沛是被祥哥给叫醒的,庄子里的车已被装满了,开始要转运粮食,监工都要在场帮衬,阳少爷也在。

  江沛一听阳少爷也在,心里即使再不情愿的起床,也不得不立马打起精神快速的穿衣起床,连饭都没吃,随着祥哥赶去大院。

  走出住处,见整个庄子里来了很多陌生的人,还多了许多骡马,在古代牛很精贵,一般农户买不起的,江家就是其中的一户,更何况是骡马,江沛猜测应该是请的驿帮的人来转运粮食的。

  此时一些人把每两辆装着的粮食的车子用粗麻绳连在一起,大院里其它短工也在帮忙把粮车从四合院里推到外面的青石路上。阳少爷旁边站着七八个陌生人,不时的指着粮车在同他说些什么。

  “阳少爷!!”江沛内心里不喜欢阳少爷,太过倨傲,好像所有人都是他的奴才一样,没想到这次见了江沛难得的给他一个笑脸。

  “小子,还是个雏吧,这次带你见见世面,尝尝……”阳少爷身旁的一中年男子打量江沛后,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大黄牙,笑的十分猥琐,荤话还没说完便被阳少爷冷冷的瞪了一眼,周围的其它人很不厚道的笑起来。

  江沛听了他的话,又看他一脸丑样子,心中只想做呕。

  “阿沛,这次你也跟车!”阳少爷言简意赅的对着江沛说,也不征询他的意见,江沛想要拒绝,什么情况他都没弄清楚就让跟着走,为他们卖命。

  结果身旁的祥哥赶紧拉着他的胳膊,暗暗的掐着他胳膊上紧实的肌肉说。

  “阿沛,还不快谢谢阳少爷!”江沛被他掐着,好像他一旦说出拒绝的话要把自己的肉抠掉一块似的,江沛与他接触几天,觉得他不会害自己,于是躬身向阳少爷道谢,十分感激的样子。

  “他跟哪边,是府城还是……”阳少爷身旁的一位大汉出声问道。

  “他与阿祥一起,不是府城。”旁边的人点点头表示明白,看着他们像打哑迷一样,弄的江沛一头雾水,不去府城,难道还要去其它地方?

  等所有的粮车套好骡马后,短工发过工钱被解散回家,江沛看着领到工钱,喜笑颜开的短工,心里想着他的工钱什么时候能发啊,跟车是什么鬼,还能不能赶回家过年。

  第12章 海运

  待他和祥哥远离阳少爷的视线后,江沛拉着他问

  “祥哥,说好的只在庄子里扛包打短工的,跟车能回来过年吗,过完年我可是要娶媳妇的!别到时媳妇娶不成,你可要赔我一个!”

  “傻蛋!这是阳少爷看你机灵给你的好处,往年过年时跟车的庄上管事,工钱都多拿一份,还有过年的份例,这次是你走了狗屎运,多少人临近过年时都眼巴巴的要跟车呢!”

  祥哥恨铁不成钢的给他一个脑崩儿,痛的江沛捂着脑门龇牙咧嘴的,用手揉揉,不过听到说有赏钱,顿时高兴的眉开眼笑。

  “真的!那到时候拿到赏钱,我一定请祥哥您喝酒!祥哥,这次我们跟车去哪里呀?”江沛想起这茬,不由自主的问出。

  “我只跟车去过一次府城,这次也不知道去哪,管他娘的去哪,只要有好处就行!阿沛,别没事瞎打听,老老实实的跟着就是!”庄子上的管事多,祥哥也只是其中一个管事,跟车是上面的人看着谁顺眼点谁去的。

  “是是,祥哥放心,我这一路上除了吃饭喝水,就闭着嘴巴不张口!”

  短工离开庄子后,剩下的跟车人员在庄子里饱饱的吃一顿才出发,江沛发现除了运粮车,还有草料车和他们的随车人员的干粮。

  接近傍晚,一众人连人带车浩浩荡荡的出发,为了不给骡马加重负担,江沛他们这些跟车的小啰啰是背着行李步行,江沛嫌两双被子太重,只能丢下一双旧的。

  阳少爷与驿帮的负责人则是骑着高头大马,悠闲自在的晃悠着。

  出了庄子,走了近一个时辰原本一起的人马分成两部分,向不同的方向走去,一部分人是要去府城,但江沛不知道他所在的队伍要去哪里。

  天渐渐黑下来,主事人也没说停,驿帮是专业班子,准备的都有火把,不知道他们从庄子里出来拐到哪条道路上,路况还是比较好的,因此粮车的行驶速度比较快。

  直到前方的负责人说停下来休息,他们才支锅烧水啃干粮,骡马吃干草。大家围着篝火裹着被子打了两个时辰的盹,又继续赶路。

  走了一天,江沛趁中途休息时把鞋子脱了,发现他两只脚磨的都是血泡,痛的他真想流泪,不过看大家都若无其事样子,他又恨自己不够坚强,最后忍着疼痛强迫自己走下去。

  他们在行驶的过程中,中间没有在客栈歇息,只是累了在路上短暂修整,然后再起来赶路,最后看到连那些骑着马的阳少爷嘴唇上干的也起了皮子,一副沧桑的模样,江沛心里才平衡一点。

  到第四天时,他看到大家的脸上都开始露出雀跃的神情,有的驿帮汉子甚至大声唱起了粗矿的民谣,江沛觉的他闻到了一股海风的味道,难到是要到海边?

  对,可能他们走海运,现在内陆河道水位过低,不能行驶大船,想要远距离快速运输粮草,只能通过海船走海运。

  离目的地越来越近,所有的人都迫不及待的加快速度,马通人性,见主人们心情愉快,也开始扬起脖子嘶鸣。

  “这是哪里?”江沛看着眼前沿海城市的风景忍不住的出声问道。

  “这是蒲莱府城,临海经常有海船停靠!”旁边的人随口回答了他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