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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历史]衣被天下第20节(2 / 2)


  随着手里的重量渐渐增加,木白的表情也渐渐从微笑转为空白,虽然早就知道了,但是……他弟弟的人缘是不是太好了点?

  明明木小文只是多走几步消化消化就好了的程度,连药汁都没喝,这些人一个个娃儿受苦了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而且他们什么时候和木文这么熟的?这里头有好些个兵哥他都不认识,难道是打饭时候建立起来的交情吗?

  木白扭头看看沐春怀中的小孩儿,对上小孩乌溜溜泪汪汪的圆眼睛,顿时感觉胸口被biu得一下戳中了,他虚弱得捂了下胸口,提着木文收到的“慰问品”们继续向着营帐的方向走。

  好吧,他反省,不怪兵哥,他也是个看脸的生物,谁看到可爱听话又嘴甜的小豆丁不想要逗弄几下呢。

  木白努力回忆了下自己当时捡到木文时候的心情,必须诚实地说,木小文那张圆圆胖胖的小脸蛋和小狗崽一样粘人的性格的确决定了他的初始好感值。

  咳,作为一个器灵,他应当是没有人族的审美癖好的,如今的结果一定是这个身体带来的后遗症,毕竟颜控吗,肯定是刻在基因里面一脉相承的东西。

  “阿白,”正当木白努力为自己辩解的时候,沐春将怀中还在哼哼唧唧的木文放了下来,道:“你手里东西重,不妨先回去,我陪他慢慢走一段。”

  木白一扭头,就看到木小文皱起的一张小脸,他们家小吞金兽的小肥爪按在肚子上,两条小眉毛还打了个结,显然小孩对于自己的待遇骤然间降低还是很不满的,听到沐春的话他更不开心了,那小嘴巴噘得都能挂个阿花。

  见他那样,木白能说什么呢,当然是只能说没关系我和你们一起啦!

  而且……

  “这点重量还不如石锁呢,”木白感受了下沉甸甸装满了各色慰问品的草篮子,干脆一边走一边上下做弯举动作,权作锻炼。

  见他这样,沐春立刻侧目,细细打量了下木白那小身板的用力曲线后他十分肯定地问道:“你练过?那过两招?”

  “好啊好啊!”木白的眼睛立刻亮了,那觊觎的眼神挪向了沐春系在腰迹的刀上,说起来都认识这么久了,他还没摸过小伙伴的兵器呢!

  嗯?偷偷摸?那肯定不行,万物皆有灵,木白可不想若干年后被谁找上门来指指点点说几年前你偷偷摸了我,那多丢脸啊。

  要摸一定要名正言顺的,得到主人允许地摸,那就不算占便宜了。

  然而沐春对小伙伴热切期盼的目光无动于衷,无情拒绝道:“点到为止即可。”

  木白:……qaq

  “一利兵抵十驽武,”沐春耐心安抚,并且带着人往校场的方向走,“你我年岁力道有差,若是再以武器相轧……”

  木白立刻星星眼:“那我们互换武器?”

  沐春继续慢条斯理:“于战士而言,爱刀如妻,不可外借。”

  木白绞尽脑汁强词夺理:“但是你们汉人不是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缝,手足断,不可续嘛。”

  沐春终于停下了脚步,缓缓回头,俊朗的面上多出了几分高深莫测:“春见过断手脚者,却从未见过不着衣裤者。”

  一边说,他还一边将目光挪向了木白身上那套与汉人迥异的衣裳,露出了略有所思的神情,似乎很想知道当地文化中是不是有裸奔这一项,木白被看得汗毛都炸起来了,又觉理亏,只得蔫蔫低头。

  不过沐春并未停下调侃的步伐,他饶有兴致道:“春虽谈不上博览群书,但向来以阅读之广为傲,倒是真没有听说贤弟此番言论,不知贤弟从哪儿看来的书?春也想拜读一番。”

  木白闻言努嘴,刚想说话,不知为何脑中忽然闪过了沙红和尔呷夫妇的形象,不过沙红是笑眯眯的脸,他师兄则是被拧时候吃痛的模样……

  咳咳。

  木白打了个冷战,忙道:“想不起来在哪儿看到的了,似乎是一个叫做玄德的人说的?不过他当时亦是有前提的,好像是为了安抚没有救下他老婆的兄弟。哎呀,人安慰人时候自然什么话都会说,不准的,我也是随便一说,我们这儿妻子和兄弟是一样重要的。”

  这话的求生欲可谓是十分强烈了,木白左右看了看,见边上没人,还拽了拽沐春的袖子,做大义凛然状:“虽然我与你是兄弟关系啊,但我还是要同你说对老婆好一点,老婆背井离乡离开原来的家嫁给你很不容易的,关键时候你选择老婆,做兄弟的我是不会怪你的。”

  说着他还摸了下弟弟的脑袋:“你也一样,别听阿兄方才乱说,老婆和兄弟一样重要知道吗?”

  “那要是不能两全其美怎么办?”木文扬起小脑袋,一说到这类话题双眼闪闪发亮,似乎连肚子疼都忘记了。

  木白回答的十分干脆:“那说明你还不够强,你够强就不会遇到这个问题。”

  “阿兄你错了。”木文晃晃小手指,有些得意地背手迈起了四方步走路:“阿兄你应该说只要不娶老婆就不会遇到这个问题啦!”

  弟弟你这解题思路很清奇啊!

  木白有些惊叹得看了眼家里的小猪崽,思考了下缓缓点头:“也有点道理,我们那有个说法就是单身和秃头都能变强来着。”

  旁听的沐春吸了口气,有些被这对兄弟的脑回路惊到,他沉声道:“男子汉大丈夫还是要想办法两全其美的……”

  “那如果没办法呢?”木家两兄弟齐齐看了过来,那如出一辙的圆眼睛内闪动的情绪也有八成类似,只不过木白的眼中带着一点狡黠,他弟弟倒是完全的好奇。

  作为一个从来没思考过这类哲学问题的单身汉,沐春也沉默了。

  “哎呀,这有什么好想的?”边上路过的一个军汉当下就笑嘻嘻地对三个小毛孩说:“当然是媳妇啊,媳妇香香软软的,糙汉子哪能比?”

  木家两兄弟齐齐抬头看他,两个小孩同时伸出手指了指他的背后,军汉一扭头,便对上了同僚阴恻恻的目光,见他扭头,壮汉们更是一个个捏拳头扳手指,表示要和他进行一番兄弟间的亲切谈话。

  在错误的时间说了错误的话的军汉被拖回去教训了,这场1vn的战斗向众人展示了大明军汉的战斗力和“团结”,军汉被打得嗷嗷叫,只能嚎着表示兄弟最重要。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木白和沐春此刻早已站到了边上空置的场地挑起了武器,作为军队的演武场自然不缺兵械,而且因为兵种不同所用武械也不一样,为了满足大家的需要,从长枪、槊刀到手弩、刺刀,这儿都应有尽有。

  当然,都是开过刃的真货。

  对此,管理武械的兵哥表示真男人就要真刀实枪得干,玩假的多没意思,而且真货和假货之间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如果不让身体习惯真货的力道,上了战场一个不当心闪到腰那岂不是很丢人?

  “平时多流血,战时不流泪。”十个字就贴在那儿呢,也不知道是谁写的,说得好听点叫狂放不羁,难听点就是鬼画符,不过笔走游龙斗志昂扬,放在这演武场上看上去还是十分能唬人的。

  沐春一上手便取了木棍,一扭头却发现木白和他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二人对视一眼,齐齐有些无语。

  “你不用让我的。”木白扫了眼持棍而立的沐春,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力气挺大的,真的。”

  沐春也看了他一眼,神情有些复杂:“我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