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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2 / 2)


  陆凌恒呆呆地看了他片刻,眼神逐渐清明了,结果动能灌了几大口,酝酿片刻,抱起吉他准备弹唱。

  拍到这里,导演都始终没有叫停,陆凌恒心里是松了口气。拍广告虽然来钱快又轻松,但有的时候也是要吃点苦头的,尤其是食品饮料的广告。他刚出道一年的时候曾经接过一个冷饮广告,拍摄不顺利他吃冷饮的镜头足足拍了三四十遍,拍完当天晚上他就急性肠胃炎发作在家整整躺了三天。他最怕的就是这种喝饮料的镜头也重复来好几遍,拍之前他还特意把场馆厕所的位置都摸清楚了。

  赵鹏叫道:“过了,准备下一个镜头!”

  剧组的人都很入戏,刚刚一场戏拍完,居然好几个人都一脸忧伤,情绪被传染了。

  下一个镜头是拍陆凌恒弹唱的,但他当然是不会弹吉他的,拍摄的时候只是做做样子和口型,然后再请个手替帮他替演一个弹吉他特写的镜头,到时候后期会把录好的歌加上去。这个广告拍完之后会剪辑成两个不同长度的版本,最精简的版本一分半钟,在个大视频网站和其他平台投放,作为视频广告;另外还会有一个完整版,总时长三四分钟,故事更完整,他弹唱的《梦想》这首歌也会放得比较长。最后这首歌还会单独放到网上去,其实这首歌的内容和动能饮料已经没有多大关系,这就纯粹是沈博衍借着机会推陆凌恒个人罢了。

  因为在完整版里他唱歌要放出一个段落,所以拍的时长还不短,陆凌恒要继续演绎深情弹唱的样子,还要念歌词配合后期对口型。

  “人们总说我太过勇敢……”

  才没几秒,台下工作人员的脸色都变了,刚才还沉浸在悲伤情绪中的人们迅速出戏,自控力差的人已经笑出声了。倒不是陆凌恒唱歌太差,主要是他得边弹边唱,他不会弹吉他却要瞎弹,而且这吉他因为拍摄时是派不上真用场的,连音准都没较过,实际上陆凌恒乱弹出来的东西简直是魔音催脑,一会儿像弹棉花,一会儿像锯木头。就这样,他一边听着魔音一边还要演出动情的、伤感的样子,简直太为难了。

  赵鹏瞪了眼笑场的工作人员,比了噤声的手势:“不要影响演员!”

  那工作人员拼命捏着自己的脸让自己不要再笑,心里却在腹诽:这种魔音都没影响他,我笑场怎么可能影响到他!

  陆凌恒拼命无视了自己弹出来的魔曲,硬着头皮把这一段拍完了,听到导演说通过,陆凌恒彻底松了口气,从舞台上跳了下去。

  沈博衍在下面等着他。他微笑道:“你演得真好。”

  陆凌恒谦虚:“还可以吧?”

  沈博衍说:“这是你演得最好的一次,我觉得。”

  “啊?”陆凌恒得到这个评价有些吃惊,以为沈博衍在拿他听着魔音演戏的事开玩笑,便说,“还好,习惯了,弹古琴的时候更恐怖。”拍古装戏经常会有演员弹古琴的戏,那才叫恐怖,剧组弄来的道具一般都不是真琴,连音乐都弹不出,只能弹出嘣嘣啪啪擦擦的噪音,演员还得演出一副出尘绝艳不染世俗尘埃的样子,那才是真搞笑。

  沈博衍摇头:“我不是说这个。刚才,摔吉他那段,你演得真好,剧组好多人都抹眼泪了。”

  陆凌恒“啊”了一声。那一段他演得当真酣畅淋漓,自己都演得浑身舒爽,每一个毛孔都敞开,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演完了还觉得意犹未尽。本来导演叫停以后他还没从戏里走出来,要不是刚才弹吉他的那段太让人出戏,恐怕他现在情绪还浸在其中。只要回想一下,还能有头皮发麻的感觉。也因为如此,弹吉他的那段演得还挺顺利的。

  “说这是我演的最好的一场戏也太夸张了吧?”陆凌恒不大服气,“我好歹拍了这么多戏呢。”拍了七八年的戏,演了无数电影电视剧,结果被人说最出色的演技发挥在了一则广告上,这可真是不知道该哭该笑。

  “真的。”沈博衍想了想,换了比较委婉的方式,“至少我是这么觉得吧。演得真好。”

  拍完广告已经凌晨两点了,两人回家休息,然而洗好澡躺上床之后,居然一个都没有睡意。陆凌恒在回味刚才演的广告,沈博衍在回味陆凌恒刚才演的广告。

  躺在一起却不睡觉,就很容易出事了。沈博衍先是拉拉陆凌恒的手,发现他也没睡,手脚就开始不老实了,把手伸进睡衣里抚摸他的身体。两人交往已经有一阵子了,除了没做到最后一步,其余该做的都做了,陆凌恒都习惯了,随他毛手毛脚,有时还配合一下。

  沈博衍定力太差,陆凌恒本来以为只是临睡前的一个温存抚摸,没想到摸着摸着沈博衍就翻身压倒他身上开始搂着他亲了。

  陆凌恒被亲的满脸口水之后很无语地推开沈小狗的脑袋:“现在都几点了,快点睡吧。”

  “我睡不着。”沈博衍把脸埋在陆凌恒的脖颈间,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问道,闷声说,“你不知道,刚才看你在舞台上哭得时候,我心里特别矛盾。”

  “矛盾什么?”

  “一方面我觉得你很脆弱,很想保护你,再也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另一方面呢?”

  沈博衍红着脸不说话。

  陆凌恒把他的脑袋捧起来:“另一方面是什么?”

  “就是……很想把你干得那样哭……”沈博衍用蚊子叫的声音小声哼哼。

  陆凌恒:“……”

  突然间,陆凌恒感觉到沈博衍又热又硬的不能描写贴到自己大腿根上,正在来回轻蹭。他心里顿时警铃大作,连忙把沈博衍从自己身上推开,假装很困地打了个哈欠:“睡吧,晚安。”一翻身就开始装睡。

  这段时间以来他跟沈博衍一直都是互相用手解决生理需求的,他对于现状很满足,暂时没有更进一步的打算。——与其说没有打算,其实好奇也是好奇的,只是难免有些害怕罢了。

  他装睡之后,沈博衍就没再来骚扰他,但是他还是睡不着,而且知道沈博衍也没睡着——沈博衍正在他身后翻来覆去,他都能感觉到沈博衍的焦躁。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精虫上脑的感觉简直比憋了泡尿还要人命。

  突然间,沈博衍不翻身了。

  陆凌恒猛地抖了一下——沈博衍宽厚的手掌覆到他的后腰上,温度通过薄薄的睡衣传到他身上,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你没睡着吗?”沈博衍促狭地问道。

  陆凌恒不敢应声。

  然而下一秒,他的手里就多了一根不能描写的不能描写。——臭不要脸的沈小狗硬塞进他手里的。

  “君乾……”沈博衍再次从背后圈住陆凌恒,在他耳边用黏滞厚重的声音叫他的名字。

  陆凌恒气恼地掐了掐手里的不能描写。沈博衍真是太要了,他们在一起这段时间,沈博衍几乎每天都让他帮忙,有时候甚至一天一次都不够。当然,他帮沈博衍,沈博衍也会帮他,弄得他最近都开始煮甲鱼汤喝,就怕自己肾亏了。

  “你还有完没完了?”陆凌恒恨恨道,“一天都不让人休息!”

  沈博衍低笑:“你不知道我有个绰号吗?”

  “什么绰号?”

  “要得多。”

  “……”

  陆凌恒嘴角抽了抽:“谁给你起的,还挺适合你的。”

  沈博衍一本正经地说:“我自己给自己起的。”

  陆凌恒:“……”他再一次被沈博衍的不要脸给打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