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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2 / 2)


  开车的仍是那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叫做丁永贵,据贺槐生说曾经当过兵,为人比较耿直,然而有时候也过于固执。

  车上,夏蝉用微信同贺槐生交流。

  夏蝉:车怎么换了?

  她记得他一直开的是雷克萨斯,百来多万,在他们这群人中,算的上是经济低调了。今天却突然换了辆兰博基尼,还是格外骚气的红色。

  贺槐生:借的。

  夏蝉笑了笑,问:贺先生还缺这点钱。

  贺槐生:缺。

  夏蝉转头看他一眼,他神情平常,看着并不像是开玩笑。

  夏蝉想了想,说:我并不会因为你开兰博基尼就跟你吃晚饭,当然也不会因为你不开兰博基尼就不跟你吃晚饭。

  这话差点把夏蝉自己都给绕晕了。

  贺槐生回:知道。

  知道?知道那还何必多费周折去借辆豪车充门面。

  夏蝉越发肯定,贺槐生又送花又开豪车接送,绝对另有所图。他这样的人,真要追求一个女人,犯不上用这样陈词滥调的手段。

  车拐了个弯,在路口停下。

  夏蝉问:“下车?”

  贺槐生点头。

  夏蝉跳下车,四下看了看,这一片似乎都在拆迁,沿街拦着蓝色的塑料板。

  这可丝毫不像是适合说话的地方。

  正觉得困惑,贺槐生将她衣袖轻轻一拉,往前方指了指。

  夏蝉理解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从路口进去,是一条幽深的的小道,两旁立着光秃秃的古木,枝桠错落,将灰白的天空割裂。

  夏蝉停下脚步,转头看贺槐生,“这是什么树。”

  贺槐生顿了片刻,出声道:“……槐……”

  “哦,据说槐树容易招鬼。”

  贺槐生看她一眼。

  夏蝉这才意识到失言,然而要为了这么一句话道歉,好似又显得过于矫情刻意。

  贺槐生先她一步迈开脚步,继续往里走。

  路越发幽静,两旁竖着青砖的围墙,爬满了藤萝,墙缝里青苔迎风瑟瑟。

  又走了约莫百来步,贺槐生停了下来。

  面前是道黑漆的铁栅栏,栅栏里一座小院,小院里立一栋三层的青砖小楼。

  贺槐生按了按门铃。

  半晌,从小楼里走出来一个女人,她立在门口张望片刻,拖着左脚走下楼梯,往栅栏门走来。

  她左脚似乎有些不方便,走得着急,便显得越发吃力。

  贺槐生冲她比了几个手势,然而她脚步丝毫没有放缓,疾步走到跟前,先喊了声“槐生”,又立即将门打开。

  贺槐生拉开栅栏门,往旁边让了让,让夏蝉先进去。

  女人看着似有五十来岁,主动向夏蝉伸出手:“你好。”

  夏蝉也忙伸手,“你好,我是贺先生的……朋友。”

  女人笑看着她,“我姓申,槐生一般都叫我申姨。”

  夏蝉点头,自然不好也跟着这么叫,只含混地喊了一声“申女士”。

  申姨将两人迎进楼里,又忙前忙后地沏了茶,端来瓜果零食。

  贺槐生冲她打了一阵手语,申姨点了点头,去厨房里洗了个手,到贺槐生对面坐下。

  两人用手语开始交流,夏蝉看不懂,颇有些不舒适。

  找了个空当,夏蝉出声道:“申女士,我能不能借用一下洗手间。”

  申姨急忙起身,朝着二楼指了指,“上楼往西走。”

  夏蝉点了点头,拿上提包,起身往楼上去了。

  申姨又坐下来,问贺槐生:女朋友?

  贺槐生摇头。

  申姨:长得挺俊。

  贺槐生:她是服务员,现在在子晋的酒店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