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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2 / 2)


  卫骧看着变脸比变天还快的人,坐在床上半晌没说得出话,还是玄阳拿了衣裳来伺候他穿衣洗漱,这才回过神来。玄阳看着两个主子来来回回的斗法不禁摇头,夫人还不知道有多少手段,将军怎么斗得过夫人嘛。

  出发那日定在十月二十八,这回出门不是三五七天就能回的事儿,赵云瑾光行李就收拾了满满两个马车,还去林老爷子和沈太医那儿都讨了药来,以备路上不时之需。

  卫骧进宫说了这事之后,皇帝倒是一口就答应了。他中毒的事皇帝那儿也一直挂心着,就是这事没法大张旗鼓的寻医,便一直也没个进展。现在他有法子解毒,自然是最好。

  此事不可大肆宣扬,对外只说卫骧师父今年办大寿,两人是去贺寿的。可放没了功夫的卫骧一个人出门皇帝又不放心,干脆让他把子卯他们都带上,换了家将的衣服也不显眼。

  太傅府那边赵云瑾专门找了个下午去说了这事,赵太傅铁青着脸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今年云珑已经跟着女婿去任上了,现在赵云瑾又要跟着卫骧出门,当爹的能高兴才怪。

  还是赵夫人最后先松了口,现在自己女儿一门心思的扑在女婿圣身上,就是不同意,她也肯定要去的。与其这样还不如准了她,让她安安心心的出门。临走的时候,赵夫人把身边的佟姑姑也拨给赵云瑾让她带着出门,佟姑姑懂些医理,路上也方便照应。

  所以,真到了出门这日,卫骧看着门口这六辆马车,和改头换面成了家将的子卯一行人,有些哭笑不得的指着一溜马车说,“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举家搬离京城了。”

  “这才哪到哪儿啊。”赵云瑾小时候跟着家里也回乡探亲祭祖过,那架势比这大得多了。“最后那辆车上装的是给师父的寿礼,这两辆上面是行李,咱们这么多人出门总要把东西带齐了,要不路上哪有得买啊。”卫骧的师父的确也就是过年这段日子的寿辰,既然打了这个幌子去,总不能空手上山吧。

  卫骧说不过她,只能老老实实跟着她上了马车。临到快出城门了,卫驰才紧赶慢赶的追了来。自从分家之后,卫驰便也很快就搬出侯府,这回自己能走这大运,说来都是沾了大哥的光。

  自己还在书院里读书科考,分得的那些安家银子都是傍着大嫂存的信得过的票号,所以这小子现在越发跟卫骧亲近了许多。“大哥,爹知道你出门,让我送些东西来。”

  分家之后卫骧只有这回要出门了,去过侯府一趟。侯府如今简直变了模样,分家之后北院西院归了卫骥,卫骥就从西院那边另开了一张门出入。侯爷知他是因为自己同李氏和离心里有气,才闹的这一出,却也随他去了。

  现如今侯爷奉养着老太太,把两个小女儿也送到老太太跟前养着。两个姨娘专门伺候他,日子过得没以前天天出门那么痛快,但却也平平淡淡图了个清净。

  卫驰隔着马车递了两个包袱给卫骧,“一个是爹给的,一个是我让柳氏准备的。今年第一次自己出来过日子手忙脚乱的,东西这会儿才置办好。”卫驰是个害羞的性子,给完了东西也不说再跟卫骧多说两句,又急匆匆的走了。

  两个包袱里,柳氏备的都是些能放的吃食和零嘴,一看就全是给赵云瑾准备的。自己这个妯娌年纪小心思细,准备得这么贴心真是难得,赵云瑾看了看便让沈姑姑好生收起来了。

  卫侯爷给的简单许多,一看就是下人准备的,只有夹在中间的五千两银票着实显眼。这个当爹的别的都不会,银子许是就是他最诚挚的心意了吧。

  赵云瑾拆这俩包袱的时候还津津有味的跟卫骧说些闲话儿,等到马车上了官道真赶起路来,她那点儿精气神就全没了。

  这般往外赶路自然与去青羊宫踏青不一样,赵云瑾恹恹的伏在卫骧腿上,“我以前也没晕车的毛病啊,怎么还晕上了。”两人的马车宽敞平稳已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但还是颠得赵云瑾想吐。

  伺候在马车里的沈姑姑见状,立即拿了茶具出来煮了清茶,她怀了孕没法喝就让她捧着热茶闻一闻茶香,多少也能压压反胃的劲儿。

  现在再回头肯定是不行的,卫骧只好搂着人给她捋着后背,掐着虎口。这都是些土方子,不知道有没有用也都拿来试一试。

  “你以前每次出门都这么累的吗?”赵云瑾小脑袋枕在他腿上,手里抱着茶杯脚下还垫着个汤婆子。

  “还好,我出门都骑马,在马上也谈不上颠簸不颠簸。”卫骧抿了抿嘴好歹没说出,这回出门在他看来就跟游山玩水没什么两样的话来。

  “嗯。”他不说赵云瑾也不傻,他那马自己都不敢骑,太烈了。想想他骑马出门也能猜到有多累有多苦。她吞了吞口水压下有点想吐的感觉,“以后你去哪儿,我都陪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要出门,只能赶快更完这章了~要是有什么虫回来再捉~爱你们哟~~~~感谢在2019-11-23 16:40:51~2019-11-24 11:31: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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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仁王山处于湖广与川中交界的地方,这山当年的确是前朝一王爷所有,据说广仁宫的开山祖师便是那王爷的后代。不过这事做不做得准也难说,毕竟太多年前的事儿了,当个热闹听听就算。现如今赵云瑾想的只是赶紧到地方,这一路过来她可算是把这辈子没坐过的马车全坐完了。

  “曲封啊,你跟子卯说一声,前边进了城就找个客栈歇下来,明儿再上山。”如果说赵云瑾这一路只是累,那卫骧就更难受些,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再一刻不歇就上山,赵云瑾怕他撑不住。

  过了第一天,赵云瑾就适应了马车颠簸,然后紧跟着卫骧好不容易退下去的烧又烧起来了。这一路他虽咬牙忍着,但总有忍不住的时候,尤其有了赵云瑾哄孩子一样哄着,以前嘴硬得不得了的人,也学会了凑在她耳边,哼说难受。

  “诶,知道了夫人。”曲封是陪卫骧回来的过的,仁王山山脚有个小城,城不怎么大但是住的地方还是有的。就是坐在马车外边听着里头自家将军低声撒娇,曲封怎么都不习惯。这才哪到哪儿就难受了,那以前在边关受伤的时候岂不是要死了。

  这话私底下曲封跟子卯他们说过一次,就被子卯狠狠拍着后脑勺教训了一番。到底是个生瓜蛋子什么都不懂,这叫什么,这就是情趣儿!

  卫骧这一行人不少,进了客栈子卯干脆把后院一幢小楼给包下来,这一路也都累了,好生休息休息也好。“子卯,你看看这里的厨房能不能借,要是能的话就给点银子借上一会儿,咱们这一路辛苦了,让老牛好生做顿饭。”

  小城里难得见这么大的阵仗,客栈一年也没个大户能一出手就包下一幢小楼的,别说借个厨房,就是把这个客栈借了也不是不行啊。掌柜的大方,手一挥就划拉半个厨房出来。

  老牛也不客气,自己是夫人怀了孩子之后专门请进将军府做饭的,看中的就是自己的手艺。如今看着将军一路上瘦了一大圈,老牛早就坐不住了,这要是不能把主子给养回来,那自己手里的家伙事就不如当烧火棍烧了。

  “都到山脚了,还写什么信。”越往南边来,风俗就越发不同,现在这小楼不过三层,地板都是木质的,踩在上头还会咯吱咯吱的响。赵云瑾却特别喜欢这声音,住进来之后就一直来来回回的走,就为了听这个声儿。

  “咱们这么多人上山去,怎么住,住哪儿总得准备吧。”赵云瑾信不过他那些个师兄弟能有多贴心,能提前安排好了。当初他们在将军府的时候,可是会大半夜的不睡觉,就在院里一坛一坛拼酒的主儿,要不是自家府里好歹不小,那喧哗声早就把一条街都吵醒了。

  “你别问那么多,只管写就行了。”赵云瑾没说出口的后半句是,这准备可不止衣食住行。此地是湖广省和蜀中交接的地方,不管是地方官吏还是地方守卫,若是接到消息,是肯定要来拜见卫骧这个圣上跟前的大红人的。

  赵云瑾如今先把消息透给广仁宫,好让他们卖个人情出去,等上了山再要见卫骧,势必就要广仁宫在中间做引荐,那些官员不就得记下这份情嘛。现如今官府对绿林大多管得严,有了这个人情往后说话办事也容易些。这回上山好歹是要求着人家解毒,总得把姿态先摆正了才是。

  赵云瑾想倒是想得挺好,就是事实总还是和想的有些差距的。卫骧的信送到山上去,也没见有个什么回音。送信的小子回来只说,山门里有人把信收了,至于回话他等了许久也没人出来传话,他就先回来了。

  两人这一路累得够呛,也没心思再琢磨这些事儿。路上走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能舒舒服服的睡一觉,赵云瑾让人烧了水两人好生洗了澡后,挨着床铺没多久就昏睡过去。

  客栈到底不比家里,第二天天才微微亮的时候,外边就热闹起来了。客栈开在小城最热闹的地方,早上出摊的卖早点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想多睡一会儿都不成。

  “卫骧,咱们今儿吃外边的东西吧。”赵云瑾躺在床上,就被外头高声叫卖豆腐脑的声音把馋虫全勾起来了。卫骧好生歇了一晚,这会儿也退了烧,精神头也不错。

  “行啊,好久没吃这边的东西了。你赶紧起来,我带你去逛逛。”两人洗漱过后赵云瑾选了条最家常的小袄就跟着卫骧出门了。越往南边走天就越暖和,今儿就是个大晴天,穿一件薄袄子晒着太阳可舒服了。

  客栈外的街不宽,但是一大早就有街坊四邻主动打扫得干干净净。卖豆腐脑的大爷就坐在客栈边不远处,有几个小孩儿捧着家里的大瓷碗正在排队。豆腐脑本就不是什么贵的吃食,在小城里就越发便宜。一个铜板就能打上一大碗端回家。

  赵云瑾和卫骧也没带碗出来,大爷笑眯眯的从另一个竹篮里拿出两片晾晒过的荷叶,随手一卷就成了个斗形,拿来装豆腐脑正好。

  赵云瑾递了两个铜板过去,荷叶装不了那么多豆腐脑,大爷便多放了两勺白糖在豆腐脑上。赵云瑾从没这么吃过东西,握着荷叶站在街边笑得像个小孩儿一样,“这豆腐脑我觉得比家里的做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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