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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5)(2 / 2)


  杨兼从亲随手中接过书信,哗啦一声抖开,蜜香纸上工工整整密密麻麻都是文字,杨兼定眼一看,虽是隶书,但许多的生僻字,晦涩难懂的很。

  于是杨兼不动声色,很有派头的将书信递给三弟杨瓒,说:三弟,你来读给为兄听。

  老三杨瓒不疑有他,立刻展开书信朗读出来,书信是北齐将军斛律光写给杨兼的,这斛律光素来便有落雕都督美称,乃是历史上的北齐三将之一。这北齐三将另外还有两人,其一名唤段韶,这名讳或显生涩,很多人未曾听说过。但提起北齐三将中最后一人,那名声绝对如雷贯耳,未有人不曾听说过,便是历史上四大美男子之一

  兰陵王,高长恭!

  斛律光如今乃是北齐的巨鹿郡公,突然给杨兼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写信,信上的内容更是让人惊诧。

  信上说,斛律光家中有一个家奴,日前偷盗了斛律光的财币,偷偷逃跑,潜逃到了原州一带,斛律光痛恨这个手脚不干净的家仆,想要把它带回去剁成肉泥,巧的是,有消息说,斛律光的这个家奴伪装成了流民,如今正在原州猎场之内。

  杨瓒惊讶的说:杨老四?

  杨老四乃是斛律光的家奴,还胆大包天的偷盗了落雕都督的财币?

  杨兼抖开腰扇,啪啪敲了敲蜜香纸,笑着说:一个家奴尔尔,竟能让落雕都督如此上心,亲自来书,我看他不是偷盗了斛律光的财币,而是偷走了斛律光的心罢!

  杨兼说罢,自顾自的笑起来,说:老四?越来越有趣儿了

  第25章 剁成肉泥

  老二杨整说:杨老四竟是齐人!

  老三杨瓒说:大兄, 现在如何是好?当真让大兄说着了,这个杨老四绝不寻常。

  如何是好?杨兼笑了笑,回头看着两个弟弟, 眼神异常的高深莫测,笑容慢慢扩大, 那是一种十拿九稳, 稳操胜券, 胜券在握的笑容。

  就在两位弟弟慢慢安心下来,以为大兄早有对策之时,高深莫测的杨兼开口说了两个字:睡觉。

  睡杨瓒一时都变成了口吃。

  杨整挠着后脑勺, 傻笑说:睡觉?

  杨兼抱着小包子, 说:儿子都闹觉了。闹腾了一晚上, 你们都不困倦?黑眼圈都砸到脚面上了,先去睡觉。

  的确,杨广已经开始闹觉了,虽他不想,但他现在的身子就是个小奶娃娃,闹觉也是人之常情,情理之中的事儿。小包子极力睁大眼睛,小脑袋一晃一晃的,好像一只磕头虫,坐在杨兼怀里, 不停的打晃儿,眼皮一会子黏上,一会子打开一条小缝缝, 那模样可爱的不能言绘。

  二弟和三弟都没想到大兄如此豁达, 齐人的落雕都督都送信来了, 杨老四的身份成谜,十足可疑,杨兼却一点子也不着急,反而稳稳当当,老二老三此时此刻,心里就跟揣了一只毛兔子似的,怎么也踏实不下来,百爪挠心。

  杨兼果然抱着小包子进了营帐,去睡回笼觉,如今已是白日,天色大亮,杨兼也不必担心会被梦魇困扰,而且足足忙了一日,夜间还做了马卡龙,杨兼累的厉害,两个人倒头便睡,很快全都沉入梦乡。

  老二杨整和老三杨瓒眼睁睁看着大兄带着侄儿回去睡觉了,两个人立在原地,杨瓒蹙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说:大兄怎么如此不着急?

  杨整则是笑了笑,微微弯下腰来,伸出食指大拇指展着杨瓒的眉头,说:三弟,别想这么多,大兄有大兄的道理。

  杨瓒别了别头,说:二兄别老把弟弟当成孩子。

  杨整哈哈而笑,杨瓒转身大步离开,说:我也歇息去了。

  众人各自歇息,杨兼睡得很是香甜,没有被梦魇困扰,虽日头越来越亮,日光已经穿透了营帐照进来,但不妨碍杨兼歇息,杨兼把薄被拉起来盖在头顶,四仰八叉的成大字躺在帐子床上,小包子杨广则枕着杨兼的手臂,高矮正合适,亦是睡得无比香甜。

  日头过了正午,已然是下午,杨兼这一觉睡得很久,中午都没爬起来用午膳,一直到营帐外面传来杀猪一般的嚎叫声,杨兼这才被喊醒了过来。

  杨兼皱了皱眉,睁开眼目,便看到小包子也被吵醒了,一咕噜从自己手臂上翻起来,正在用小肉手揉着自己的眼睛,还张开肉肉的小嘴巴,打了一个哈欠。

  宇文护宇文护!!!我要杀了你!!

  我要跟你拼命!!

  放开我!!我乃是梁国公世子!!谁敢碰我!!宇文护!!我要杀了你

  那嚎叫的声音并非错觉,杨兼伸了个懒腰,还没完全醒过盹儿来,嘭!一声,帐帘子已经被粗暴的打了起来,老二杨整和老三杨瓒从外面急匆匆闯入,也顾不得旁的甚么。

  杨兼笑着说:怎么的,两位弟亲,火烧眉毛了?

  杨整脸色阴沉,嗓音也十足低沉,伴随着外面梁国公世子嘶声力竭的嚎叫声,说:梁国公侯莫陈,昨夜暴毙了。

  小包子杨广本也没醒过盹儿来,还坐在床上发呆,突听梁国公暴毙的消息,一双猫眼登时锐利起来。

  杨瓒补充说:应该是大冢宰干的。

  不必杨瓒多说,杨兼也可以猜测到,到底是谁干的。毕竟昨日里梁国公侯莫陈崇和小皇帝联手,准备做掉大冢宰宇文护,大家说好了握手言和,但握手的乃是小皇帝宇文邕和大冢宰宇文护,宇文护就算是位高权重,也不好贸然去动小皇帝,但有一个人不同,那便是侯莫陈崇。

  梁国公侯莫陈崇功败垂成,一直以来又如此嚣张,宇文护怎么可能留着他?

  杨兼整理了衣袍,打起帐帘子走出去,一眼便看到了梁国公世子,营地的空场上堆着许多人,梁国公世子大吼大叫,不停的踢打着,禁卫军冲上来押解住梁国公世子。

  宇文护!!你出来!!我要杀了你

  宇文护!你这个奸贼!

  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哗啦就在梁国公世子疯狂怒吼之时,一声轻响,伴随着这声帐帘子打起的轻响,整个营地陷入了死寂之中,是大冢宰宇文护走了出来。

  宇文护虽然上了一些年纪,但身子骨硬朗,腰杆挺得很直,加之年少之时常随着老皇帝南征北战,一股子狠戾的将才之风扑面而来,他双鬓微微斑白,平添了一股子沧桑的威严。

  宇文护走出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袍,他当真站在了梁国公世子的面前,那一刻梁国公世子竟然怂了,浑身打飐儿,不停的颤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宇文护淡淡的说:老夫就站在这里,你打算令老夫如何不得好死?

  梁国公世子被禁卫押解着,缓了好一阵,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眼珠子暴凸,怒吼着:宇文护!!你杀了我阿爷!我跟你拼命!!

  宇文护还是一派悠闲,说:世侄,此话怎讲呢?昨日夜里头,老夫只是与梁国公叙叙旧,饮饮酒,离开之时梁国公还好好儿的,怎知他突然便暴毙了,同朝为官,同为我大周效力,老夫唉,老夫也很是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