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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2 / 2)


  这里也是全世界唯一一个由能力者自发组织的聚居区,有凡人在这里工作谋生,但没有任何可以给凡人进行生产的生产资料。和其他所有以凡人为消费终端社会基座的地区不一样,能力者才是迷雾小镇的基础。

  这一点,从洛芙坐在马车驾驶座上驶入小镇,入目所见就能看到。

  简单来说,小镇的城市规划十分差,不同风格和地区的建筑相互交杂着建立。楼梯可以是突出墙面一排砖头,门窗凹凸不平好像行为艺术。精灵的藤蔓露台修建在魔族的北方石制建筑之上,在上面还顶了个人族的木质阁楼,从窗户外面冒精怪所在北方平原的黑漆漆小蘑菇。

  因为有大量的魔法建筑和材料,也不用顾及凡人的视线,哪里都是头重脚轻嘴歪眼斜的违章建筑。街道一会下地一会上天,还从窗户里往外探食人花的大脑袋,看起来能去掉任何试图进门的访客脖子以上的部分。食人花花萼底下挂了个木牌:开花三次的巴格利亚九叶食人花,售价十五金,有意者进门详谈。

  洛芙:emmmm

  街道上的人也是各个民族的都有,洛芙在大都已经习惯了各种狼头人花草人尖耳朵人有角人浑身冒黑雾人走在大街上的盛景,不过这里的人由于大多是能力者,所以装束还要更加的潇洒不羁一些。无论是紫芫穿的看不出等级但材质挺好的头蓬长袍,还是她这样颜色天然可爱的小裙子,都不算异常。

  洛芙左看右看,觉得有意思极了。

  马车顺着街道上变来变去拼接一样的路面向小镇外侧驶去,穿过几片树林和分割开来的街区建筑,驶出了严格意义上受到管理和庇护的迷雾小镇范围。最终在小镇另一侧边缘比较偏僻的位置,离树林不远的路边小酒馆旁停了下来。

  马套和缰绳自动脱开,两匹驾车的马甩甩头,踱着步子晃进了屋后的草棚,挤了挤那里探头探脑的秃毛骡子,低头喝水。

  洛芙都惊了,她打量着眼前这个歪歪扭扭的小酒馆用砖和泥糊的不平整的外墙,木板门被风吹裂了,上面的铜制招牌报警风霜,上面长了苔藓和藤蔓。

  她扶着紫芫的手跳下车,仍然注视着小酒馆移不开眼。塞西莉亚阁下,上位神,曾经效忠于巫师女皇项玉的将军,比蒙骑士团的后勤长官,大都著名贸易集团奥克兰多的老祖宗和庇护者,避世隐居,就住在这样破烂普通的小酒馆里,就在离浮空城总部倒悬境走路不到半天的地方。

  这会快到中午了,小酒馆刚刚开门,屋里没几个人。有几名冒险者在窗边的小桌上睡眼惺忪地从面前的盘子里舀东西吃。吧台旁边独自坐着一位容貌普通的女士,隔了两个位子是一名光着肩膀身穿皮甲的壮汉和一名身穿黑袍的瘦小男子,正在讨论着最近不少交易的行情,说着说着跑到了昨天晚上带颜色的段子,赞美着姑娘们的胸脯和长腿,一边发出了猥琐和粗俗的哈哈大笑。

  他们关于姑娘们身材的荤段子似乎哪里戳到了那位女士,她看起来本来也心情不好,突然拍桌子站了起来,骂了回去:“一大早就在这里叽叽歪歪,也不照照自己的镜子,要能力能力不行,钱和文化都没有,除了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迎合你们好掏空你们的钱包,你们也见不到别的女人了。”

  这样还嫌不够,她拿起了手里的树汁饮料,对着那两人泼过去,似乎是打算给他们洗洗脑子。

  嘴上说说也就算了,动手却是不行的。那两人好好的说些男人都喜欢的话题,粗俗是粗俗了点,被无故泼了一脸,脸色也马上阴沉了下来。

  他们站了起来,壮汉扭了扭脖子,发出了嘎巴嘎巴的声音:“小妞,兄弟两个说说话,没有碍着你什么吧。你不爱听,走开就完事了,用饮料泼我们是个什么意思。”

  那名女士板着脸,毫不示弱,看起来不是很有社会经验的亚子:“给你们洗洗你们肮脏龌龊的脑子。我不爱听,滚开。”

  壮汉和法师评估了一下她的能力,感觉不是搞不定的人物,顿时想要给这个主动搞事的女人一个教训:“你不爱听管我们什么事,这样的人在能力者的道路上走不长,让我教教你应该怎么样为人处世吧。”

  他伸手去抓那位女士,那位女士确实不是圣阶往上的强者,但也有中高级的实力,不甘示弱,激烈反抗,很快在吧台旁边打的桌椅乱飞。

  窗边吃饭的顾客似乎对这样的场景十分习惯,脸不改色,还在插香肠吃,那样子活像洛芙前世看电视就饭的无聊观众,看热闹不嫌事大。

  酒馆的老板娘也不当回事,她高个子,皮肤风吹日晒的很粗糙,头发随便输了个村姑发型,说不上干净。从之前开始她就在擦手里的一个脏杯子,这会总算擦干净了,从旁边的酒桶里接了一杯黑啤酒,放到了那壮汉本来的座位旁边。在自己棕色裙子和上面脏兮兮的黄绿色围裙上擦擦手,看他们打架都嫌无聊的样子。

  紫芫就是在这样纷飞的桌椅木屑,杯盘火球,和武者内劲之中平静地走了进来,绕过令人热血沸腾的战圈,来到了吧台旁边老板娘面前。

  老板娘停下来手里在擦的第二个杯子,蓝绿色的眼睛注视着他,本来十分明艳,却因为饱经风霜而显得相当粗糙的五官露出了一点点严肃的神情。

  “你怎么又来了?”老板娘问他,语气说不上多么有耐心,不过也没有不耐烦。

  紫芫低头咳了一下。

  “那孩子家里出了点事。”他说。

  “不管不管,都多少代人的事情了。我儿子孙子,我儿子孙子的儿子孙子我管,他们孙子的孙子的孙子我还管?”老板娘不为所动,冷酷无情,“他们这些年也不联系我,家业都是自己打拼的,我不能横插一杠子,说过帮不了你了。”

  “那倒不是。”紫芫沉吟片刻,把跟着他进来的洛芙揽过来,让她离那边的激情活动区域远一点,“他们公司破产了,那孩子前几天在我面前从四楼跳了下来。情况比较复杂,我觉得可能只有你能帮他了。”

  “塞西莉亚。”他对挑眉的老板娘说道,微微一笑,“这不是在帮我,是在帮他。我把他带来了,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就把他原样带回去自生自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