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爷爷：“…………”

  于是，等沈恪回到家，全家人看戏。

  沈妈妈带头说：“沈恪，唐晚晚是不是从小暗恋你？”

  沈恪喝着汤，不知想起了什么，嘴角含笑“嗯”了声。

  四人互相使眼色。

  沈爸爸：“她怎么想出来的用无人机在董事会面前表白？”

  沈恪：“总好过开挖掘机把大厦推平。”

  沈奶奶：“什么挖掘机？你不是想送唐晚晚一台兰博基尼拖拉机吗？”

  沈恪拿汤匙的手一抖，眼神锋利看向她。

  沈奶奶顿时有些慌，一不小心把他的日记抖落了出来。

  【我想给唐晚晚买兰博基尼拖拉机。】这句话出自《工科钢铁直女恋爱指南》。

  沈奶奶千叮咛万嘱咐别人不要说漏嘴，结果她先自爆了。

  好在沈妈妈反应快，她笑着找补道：“今天下午你奶奶请唐妈妈来家里喝下午茶，聊天的时候唐妈妈说，唐晚晚平时没别的爱好，就喜欢捣鼓拖拉机摩托车。刚才我们边等你边聊天，聊起这个，你爸爸说兰博基尼不光生产跑车，还制造拖拉机，价格比跑车还要贵。所以我们就想，如果你俩真成了，彩礼要不就送台兰博尼基的拖拉机？”

  沈奶奶：“对对对，就是这个。”

  “哦。”沈恪又喝了口热汤，“你们不要操心，我自己看着办吧。”

  沈奶奶：“好好好。我们不掺和。”

  沈爷爷哼了声。

  沈恪觉得哪里怪怪的，但他没多想，一直沉浸在被唐晚晚表白的喜悦中，浑然不觉在全家人眼里，他现在的每个动作都是在疯狂裸奔。

  用过饭后，他上楼。走到半截又突然拐回来。

  正在低声互换信息的沈妈妈最先发现他，镇定地问：“还有事？”

  沈恪一一从他们脸上扫过：“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能有什么事？今天除了唐晚晚跟你表白，还有其他事吗？”

  沈恪“哦”了声，上楼，突然又折返回来：“你们是不是把我的三娃宰了吃了？”

  客厅四个人：“？？？？”

  “三娃。我带回来的那头猪。”沈恪一字一顿道，“你们把它杀了？”

  “没没没。猪肉再贵咱家又不是吃不起。三娃白天还拱了你妈妈的玫瑰园，这会儿正在睡觉吧。要不你去看看？”

  “它没事就好。”沈恪再次上楼，“我明天还要用它。”

  四人四脸懵逼。

  *

  赵猛正在被爸妈训斥，只因吃饭的时候，赵妈妈问他有没有在谈恋爱，他嘀咕了句：“男人之间怎么谈恋爱？”

  讨来了一顿混合双打。

  赵猛抱着脑袋委屈，他今天实在是太憋屈了，帮唐晚晚追男人，结果被这个狗男人他爹当成儿媳妇。

  “听说有个女孩在追你？”赵妈妈问。

  “没有。”赵猛闷声道。

  “你们车间的小凤，我看就不错。”

  今天掌勺阿姨也就是小凤她妈，拎了一条猪腿肉登门，话里话外地提起赵猛和小凤，赵妈妈也给别人说过亲，这里的门道她自然懂。

  赵猛：“她不错和你有啥关系？”

  “当然有关系。她进咱家门起码不会闹得鸡飞狗跳。”赵妈妈道，“你和小凤白天在车间一起上班，晚上一起回家。朝夕相处，多好。”

  赵猛总算是听出来话里的意思：“我不结婚。”

  “你今年二十三，年纪不小了。现在不结再晚两年哪里还有黄花闺女肯嫁你。”

  “二十三算大？我徒弟今年二十六还没结婚。我瞅着她还是个小姑娘，嫩着呢。”

  赵妈妈从掌勺阿姨那里听来了唐晚晚这号人，正想着怎么跟赵猛提这茬，没想到他自己主动提起了。

  赵妈妈：“你看上她了？”

  “谁？”

  “你徒弟。”

  赵猛突然警觉：“没有。我是她师父。”

  “屁的师父。你中专技校毕业，开挖掘机开叉车每天都要猫在车间，人家也跟你一样吗？你是工资比她高还是工种比她强？”赵妈妈损起儿子来一点也不嘴软，“我看人家喊你的是笔画多的那个师傅吧，不是孙悟空喊唐僧的师父。再说了，你能当场给我写个‘傅’字么，怕是写不出来。你认识‘傅’这个字么。”

  “砰——”赵猛用力摔上卧室门。

  “其他不提，她岁数可比你大三岁。”赵妈妈在门外继续唠叨，“小凤好，比你小一岁。我找人看过了，你俩的属相正合适。”

  “女大三抱金砖。”赵猛朝门外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