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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1 / 2)





  “这么客气干什么,一起啊!”

  雪停了,不知什么时候,风渐渐变大,吹散了阴霾的天,赶在夜晚结束前,在金山的边缘,留下一缕晚霞的余晖。

  照亮了林菁的脸庞。

  她没有什么表情,但这样美丽的脸,无论她是否有表情,都足以让人欲念膨胀。

  带头的突厥人抽出了马刀。

  “什么都别说了,先拿下这个小娘们儿,我要在昭人面前痛痛快快地玩她!”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发现离自己尚还有一段距离的女人消失了,当那个“她”字说出来的时候,他看见自己的手飞了出去。

  是什么?是风吹过来了吗?

  林菁开始单方面屠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以她的速度,这群人根本还看不清她的动作,就被刀刃抹了脖子。

  当然也不仅局限于脖子,林菁的速度太快了,无论碰到什么地方,便是一块肢体飞了出来,在连斩八十人之后,她扔了横刀改换马刀。

  她想尽快结束,一种带着可怕讯息的气味环绕着她,是死亡是鲜血是来不及出口的喊叫声,是生命流逝时发出的腐朽气味,是令人灵魂震荡的疯狂。

  连斩一百九十人的时候,她的身上开始出现伤口。

  回过神来的突厥人开始用各种方法攻击她,抓捕她!抡圆的刀,铺天盖地的套马索,甚至是袍子,帽子,无数的嘶吼声在她耳边爆炸。

  马刀也钝了,她捡起地上的武器,随便什么,继续杀,她已经忘了数人头。

  只有不停的挥刀,砍,躲避,有液体喷溅了一脸,是热乎乎的,很恶心。

  到了最后,已经变成纯粹机械式的砍杀,那股令人厌恶的气味久久挥散不去,她像是沉入另一个境界,感知不到任何事物。

  只有血的气味还在。

  林菁杀红了眼。

  所有的突厥人都死了,她仍然持续砍杀的动作。

  这是很多新兵第一次上战场最容易出现的事故,被死亡和鲜血刺激的新人,很容易在这种情况下发疯。

  队伍里最有经验的是潘良,他一把拉住崔缇,吼道:“用箭射她!”

  崔缇吓傻了,连忙摇头:“不行,那会伤到她!”

  “笨蛋!去掉箭头!”

  林菁的后背被击中,她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埋伏好的朝晖立刻从后面扑了上来,他用尽全部力气,控制住她的双手,将她整个人死死压在身下,用低沉轻柔的声音不停地说道:“我们嬴了,没事了……我们嬴了,好姑娘……回家,我带你回家!”

  她依然挣扎,身体颤抖,直到一只木头小鸟从领口滑落,她的眼睛突然有了焦距。

  “阿兄。”林菁哀哀地唤了一声,终于晕了过去。

  “嗯?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第二天早上,贺伊正与劼因佗谈笑风生,一名亲兵闯进帐篷向他汇报前线的情况,贺伊听后拍着案几失笑出声,“你说,我派出去两千多人,竟然死了八百多?而对方只有六十人?”他转头对劼因佗道,“你走的路多,你来说说看,可曾听过这样的笑话?”

  劼因佗没胆子接这样的话,他忧心忡忡地道:“看来这次昭国是有备而来。”

  贺伊看那亲兵跪得战战兢兢的样子,喝道:“有什么不敢说的?继续报!”事后,贺伊很后悔,因为接下来他听到的这个消息,令他那张英俊的脸都变得扭曲了。

  “三个从金山脚下逃出来的人说,杀光他们的,是一个昭国女人。”

  一个女人,单挑了近三百人。

  这个消息迅速传遍了挞里上层,带来了巨大的恐慌,为了安抚这些人,也为了向其他部族宣告薛延陀部的实力,贺伊手里最强的军队像是疯了一般,不怕烧钱地在草原上来回巡逻,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前去查探,却连根昭国人的头发丝儿都没见到。

  在金山的山脚下,有两处山脊几近相合,形成了“一线天”的奇景,在这个仅容一匹马行动的缝隙中,还有一处鬼斧神工的天然洞穴,里面竟还有干净的水源。

  林菁晕倒后,朝晖按照她之前留下的信息找到了这里,一行六十人,连人带马窝在这里,刚好能装得下,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林菁受了伤,有几处必须及时包扎。

  别看那群后生在她晕倒后不住地过来探望,一听到要包扎伤口,全都像羞答答的小娘子一样的躲得远远的。

  朝晖自己也是无从下手,他倒是给不少糙爷们儿上过药,穿肠肚烂的都有,但是对着怀里软绵绵的姑娘,反而没那个魄力。

  最后还是家里有闺女的丁咏接过了这差事,用剪刀将伤口附近的碎布减掉,取水洗干净伤口之后敷上了药,至于能不能好,通常都是听天由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山洞里回音大,进来之后大家都不大敢讲话,走路比猫还轻,生怕吵到了角落里排成行养伤的伤员,这里面只有两个人获得了更高级别的照顾,一个是因为体力透支而起不来的张彦祺,一个就是一睡不醒的林菁。

  因为摸不准她下一步的计划,大家都做好了短期在这里生活的准备,重伤的躺着,轻伤的自理,没伤没痛的伺候人,有朝晖这样老练的人在,分工十分明确,除了养护马匹和照顾伤员、准备伙食,每次至少四个人结伴出去捡柴打猎。

  林菁醒过来的时候,第一句话便是询问时间。

  “距离那天晚上,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天,现在外面也将入夜。”朝晖答道,他手里端着一碗煮得稀软的胡饼肉汤,递到林菁的嘴边。

  “谢谢,我自己来。”她将碗接了过来。

  一旁还动弹不得的张彦祺这几天憋得够呛,他怪叫道:“我也要兄兄喂我!”

  朝晖没好气地道:“滚,你已经是个废人了。”

  林菁复原得很快,不知是药真的好,还是托了身体年轻的福,一天后,她就牵了火炼,开始准备行囊。

  “你准备去挞里?”崔缇放下手上正在磨的箭头,走过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