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昭昭匆匆去了基地。

  这里是日常用来制作神仙散的，地方隐蔽，除了江家人，鲜少有外人会来，赵昭昭将制作好的成品和尚未来得及制作的原料，一股脑的全都打包收起来。

  这样，即便真的有警察过来，也不会查到任何痕迹。

  他做这些的时候，没注意到，一个小身影，悄然跟了进来。

  江兰雨默默地看着这一切，这里有她见过一次的神仙花，还有她从未见过的工具，以及一些用工具和神仙花制作出来的粉末。

  这些，就是江家其他人讳莫如深的东西吧。

  “兰雨？”赵昭昭察觉到不对，猛一回头，就看到江兰雨白着一张小脸站在身后，一脸的失魂落魄，他吃了一惊。

  “赵老师，你收的是什么？”

  赵昭昭下意识地将手里的半成品藏到身后，哄着江兰雨道，“兰雨，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乖，快点回去。”

  江兰雨不听，反而上前了一步，固执地问，“赵老师，村子里的祭祀，是不是因为这些东西？”

  赵昭昭想否认，但看到江兰雨那双清澈的眸子，一时间又说不出口，他低声哄道，“兰雨，有些事情，不是你小孩子该知道的，听老师的话，快回家。”

  “我不要！”江兰雨摇头，“我妈妈和姐姐，就是因为这些没的，对不对？”

  赵昭昭长长的叹了口气，在江兰雨面前蹲下，努力放软声音，诱哄一般地道，“好孩子，有些话是不可以乱说的，相信赵老师吗，相信老师就当什么都没看到，行不？”

  江兰雨用力摇头，眼泪一颗颗掉下来，她哭着喊，“为什么啊，赵老师，为什么啊，这些都不是好东西，害了那么多人，该烧掉的是这些东西，为什么你们还要保留着它们，为什么？”

  小孩实在是太困惑了。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她清楚，没有它们，姐姐和妈妈就会一直陪在她身边，村子里很多很多被祭祀的人，也都会好好的。

  这些东西这么坏，怎么大人还要留着。

  “赵老师，你教过我们，不好的东西，就要丢掉，你为什么不把这些丢掉？”江兰雨哭着质问。

  赵昭昭的脸色十分难看，活到这么大，第一次被一个孩子质问，他有些羞臊，又有些难受。

  “抱歉，兰雨，老师做不到自己说的话了。”赵昭昭呢喃。

  神仙散害人，他当然知道，可是，他已经回不了头了。

  江兰雨擦着眼泪，呜呜呜的哭的十分伤心。

  赵昭昭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别哭了，都是打孩子了，兰雨，答应老师一句话，不要在你奶奶面前提这个，行吗？”

  他不让江兰雨说，是为了保护这孩子，江兰雨抽噎着，闷闷不乐的说了个好。

  “嗯，真乖。”

  “赵老师。”江兰雨抬起婆娑的泪眼，“你可以放了我孟绮表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