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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棠第34节(1 / 2)





  第一次戒到三个月时,复吸过一次。

  长久的戒断反应、意志紧绷的忍耐,在吸入尼古丁的那一刻,像山崩溃败。

  他说不清那有多狼狈,像是要把戒除时期所欠缺的,一次性补回来,是以复吸那一阵,抽得比以往还要凶。

  一面享受,一面又生出深深的自厌感。

  憎恶自己意志力薄弱的同时,又有一道声音在不断蛊惑:抽根烟的事,有什么大不了的?

  此刻的心情,和那时几乎无差。

  只是更痛苦。

  而有多痛苦,就有多迷恋。

  -

  刺痛、钝痛、抽痛……叶青棠睁眼的时刻,便觉有这么多种不同的痛法,同时在她身上发生。

  她撑起脑袋时,神经牵扯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思绪断篇,一时无法接续。

  她闻到一股微微发酸的酒味,打量四周,才意识到,这里是应如寄的卧室,但应如寄不在房间里。

  昨晚发生的一切缓慢回笼。

  她缓缓地爬起来,没在床边找着拖鞋,只好赤脚,弯腰拣了地上的薄毯裹在身上,走出房间。

  “应如寄?”

  门厅里,那七倒八歪的靴子并排放整齐了。

  屋里空荡荡,没有应如寄的身影。

  -

  应如寄在开会。

  周一的例会,各组负责人各自汇报手里工程的进度。

  应如寄手背撑着闷痛的脑袋,伸手端起咖啡杯,才想起来杯子已经空了。

  手机屏幕亮起。

  应如寄瞥了一眼,通知栏多出一条微信消息。

  抬手划开,是叶青棠发来的:离开时洗衣机已经运行完毕,我帮你把衣服放进烘干机了。

  他刚看完,第二条又发过来:我去工作室了。

  应如寄没回复。

  会开完,大家各自归位工作。

  沈菲拿来一叠文件,应如寄一一核对签名。

  头痛让他心烦意乱,对着电脑做了会儿设计图,忍不下去了,拿上外套出门。

  坐办公室正对面工位的沈菲立即起身,应如寄说没事,他下去走走。

  外头寒风阵阵,应如寄走到星巴克门口,顿下脚步,头痛像个真空压缩机吸走了所有氧气,他想到那时候还是春末,那人就是在此地落下车窗,问他,要不要哄哄你呀。

  应如寄进去买了杯冰美式,又在室外待了好一会儿,才回到办公室。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发现又有新消息。

  叶青棠:不好意思问一下……昨晚你有戴套吗?

  应如寄一震。

  半晌,懊丧地打字回复:没有。抱歉……我昨晚喝多了。

  叶青棠:没事。等下我去买药。

  应如寄几乎一整天心绪烦乱,但各种琐事牵扯着他,让他不得空闲。

  一直到快下班时,他终于腾出时间,给叶青棠发了一条消息:下班了吗?

  那边很快回复:没有,在南城美术馆布展,今天应该会忙到很晚。

  应如寄原想找她谈一谈,如此,也暂时不好打扰她了。

  晚上回家,那烘干机程序早已停止。

  他从里面拿出衣服,挂回衣帽间里。脱了身上的衣服,准备先去洗个澡。

  朝浴室去的时候,往床上看了一眼。

  才意识到,那上面床单、被罩和枕套都拆下来了。

  他返回阳台上一看,果真,都在洗衣机里,已经洗干净了。

  第二天,应如寄自己有个应酬,结束后累得没空多想,直接回家,洗漱之后到头就睡。

  到第三天,清楚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