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Chapter01(1 / 2)





  1.

  九月叁十号,张越在酒吧,程栀在家里。

  张向群打电话回来问:“小栀,张越在家吗?他怎么不接电话?”

  程栀乖巧地回:“在的叔叔,他在洗澡。”

  “行,他没有出去疯玩吧?”

  “没有的。”程栀说。

  挂了电话,程栀打开朋友圈。梁欣桐叁分钟前发了条短视频,程栀点进去看,酒吧闪烁的灯光里,她看见了张越那张冷淡的俊脸。

  校花梁欣桐在追校草张越。整个四中都知道的事情。

  高叁的张越和高二的程栀是重组家庭。却无人知晓。

  主要是,没人知道程栀是谁。

  一根不起眼的杂草。

  程栀换了身短袖,拿上钥匙和雨伞离开家。

  打车到梁欣桐定位的酒吧,程栀不知道原来进酒吧是要查身份证的,没带,也没满十八岁。于是她坐在公交站的休息椅上,等张越出来。

  这一等就等到了凌晨叁点,大雨如期而至。

  张越似乎喝了很多酒,原本白皙的脸已经变成了绯红色。梁欣桐挨在他身边,娇滴滴地说:“怎么突然下雨了啊,信哥,你家酒吧有没有伞?”

  庄信也喝大了,手一挥,“等着啊,我去给你们拿。”

  张越看了眼天,抬脚走进雨里。

  梁欣桐在后面喊:“诶!张越!下雨呢你去哪!”

  张越没理她,拦了辆酒吧门口的出租车,扬长而去。

  没人注意到撑伞躲在后面的程栀。她觉得有点冷,跟在张越后面也拦了辆出租。

  两辆车一前一后到达中山路。这个点商铺全关了门,路上黑灯瞎火。

  程栀付了钱下车,小跑追上前面的人。

  张越个子很高,她要把手高高举起,雨伞才能遮住两个人的身体。

  张越看见她,脸色终于有了变化。

  更臭了。

  “你怎么在这?”张越脚步停下来。

  庄信家的酒吧估计卖的是假酒,他喝了总是头疼。看见程栀,头更疼了。

  程栀眨眨眼,说:“我一直在酒吧门口等你。天气预报说晚上会下雨,我来给你送伞。”

  张越看了眼头上的唯一一把伞,冷笑。

  “程栀。”他说,“滚开。”

  “……”程栀抿唇,“在下雨。”

  “滚。”

  程栀不动。

  张越睨她一眼,重新迈开步子往前走。程栀站在原地,看着他黑沉沉的背影,黑色短袖已经被雨水淋湿。

  她记得的,班上女生说校草很拽。

  确实。又拽又蠢。有伞不撑去淋雨。

  程栀深吸一口气,再次跑到他身旁。

  “叔叔刚刚打电话回来了,我说你在家里。明天如果他问你,你不要说漏嘴了。”

  说完,程栀抓起他的手腕把雨伞塞进他手里,捂着脑袋往家跑。

  *

  程栀跑回家时衣服已经全湿了。她拿上睡衣,进了浴室。

  浴室在大门边,洗头发的时候,她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

  冷水刺激得她身体微微发抖。

  程栀今晚穿了一件吊带丝绸睡裙,是程芸退下来给她的。

  她走到张越的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没人应,她就继续敲,直到它被从里面打开。

  程栀看着他,轻声道:“我洗好了,你快去洗吧,衣服丢在洗衣篮里,我明天帮你洗。”

  张越低头,看见她胸前大片奶白色。蕾丝缀在上面,乳尖凸起明显。

  ……他酒还没醒。

  程栀说完就回了卧室。

  浴室里。

  张越发现自己的脸比刚才还要热,打开水龙头掬了把冷水。冷热交融,身体依然滚烫。

  心里烦躁,双臂交叉从下往上脱了短袖,走到洗衣篮边,刚要扔进去,动作一顿。

  蓝色的塑料洗衣篮里躺着一套少女白色内衣。

  “操。”

  终于忍不住低低骂出声。

  张向群为什么要和程芸结婚。

  操他妈的。

  2.

  阳光大亮。

  张越终于醒了,宿醉的脑袋疼得欲裂。他从床上坐起来,忽地一僵。

  掀开被子,裤裆处濡湿一片。

  夜里的梦在晨间回潮。

  女孩子的裸体在他身上起伏摇摆,身体被紧密包裹的快感让人脊椎发麻。

  “……”

  这个梦直接奠定了他今天的心情基调。

  烦躁。

  又烦又燥。

  他重新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时,手机的时间显示下午两点十八分。

  屋子里静悄悄,有些反常。

  他倒了一杯水喝,饥肠辘辘的肚子让他想起来究竟是哪里反常。

  程栀今天怎么没做饭?

  他侧头往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红棕色的木门紧闭。

  出门了?

  莫名松了口气,张越来到厨房,冰箱里没有食物。

  点个外卖吧。他掏出手机。

  外卖半个小时后送达,一碗沙茶面,不加辣不加醋。

  张越从外卖员手里接过塑料袋,低头,玄关里程栀的鞋还摆在边上。

  半分钟后,他走到浴室里看了一眼,昨天两个人换下来的衣服也原样摆在洗衣篮里。

  张校草终于愿意来程栀卧室看一眼。

  他没有敲门,直接扭开门把。狭小的卧室里,靠墙的小床上鼓起一个小包。

  程栀还在睡觉。

  “猪吧。”他在心里冷嘲。

  关上门,打开客厅里的电视,调到体育频道。张越就着解说员的声音吃完了一碗沙茶面。

  肚子热起来,心情也没那么差了。

  就是程栀还在睡觉这件事让他不爽。

  电视里他喜欢的队伍罚进了一个球,比赛进入中场休息阶段。张越站起身,第二次打开程栀的房门。

  “程栀。”他叫。

  没反应。

  “程栀。起床。”

  “……”

  张越走进来,一把掀开了程栀的羽绒被。

  被子底下,是她爬到腰部的睡裙。

  和一个穿着白色蕾丝内裤的屁股蛋。

  张越瞬间回忆起昨晚的梦,下腹又有反应了。

  操。

  他赶紧把被子给程栀盖回去。

  来来回回这么大的动静,程栀依然侧身蜷缩在床上毫无醒来的迹象。他弯下腰,用力推了推她的肩膀。

  “起床。”

  程栀的身体顺着他的力道转为平躺在床上,要不是她红扑扑的脸,他差点以为她死了。

  “程栀!”他用手掌拍了拍她的脸。

  烫得他快速将手收回来。

  她在发烧。

  张越愣了一下,无措的手抓着她的被子掀开又盖上。

  “程栀!喂!醒醒!”

  没有听见她的回答,张越在原地转了个圈,看见她书桌上的手机,想起来。

  他跑回客厅,找到自己的手机打了一个120。

  “思明区中山路银河花园六栋1102,快点,人要死了!”

  急救电话打完,他又跑回房间,手掐住程栀的脸摇晃。

  “别睡了程栀,你他妈醒醒!”

  “程栀!”

  “你妈回来了!程栀!”

  ……

  经过他的“凌辱”,程栀终于有了点意识。

  “爸爸……”她小声地喊。

  张越一怔。

  程栀被送到了最近的医院。

  感冒加扁桃体发炎,直接烧到了四十度。张越给她挂的急诊,缴费时发现病历卡身份证什么都没有带,最后只能回去取。

  又折腾到晚上六点,程栀清醒。

  “爸爸……”

  张越坐在病床边,抿唇看着她喊她爸。

  这么想你爹,为什么还要跟着程芸来厦门?

  待在你那个小城市不好吗?

  麻烦精。

  3.

  “谢谢你。”

  程栀看着病床桌上的面线糊,虚弱地对张越说。

  “……”

  这一回张越难得没呛声。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啊?”她问道,问完又咳嗽了两下。

  “不知道。”冷冰冰的男声。

  “哦。”程栀说,“我饿了,你能帮我打开一下吗?”

  她露出一只插着针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