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离别
第一百二十一章离别
进到厨房，张娴自己已经把火生起来，张娜没好气的踢了一脚柴火：“想看我笑话是吧，做梦去吧！”
“明天一早，你带几件衣服，到村口去找花姨，她带你去她大姨那里躲几天，等奶奶消了气再说。”张娴一把折柴火往炉膛里填，一边似是自言自语的说着。
张娜立刻瞪大眼直直的盯着张娴，满脸的怀疑：“你，你？”
“明天一早，别告诉任何人！”张娴起身开始揭锅炒菜：“信不信随你，你出去吧，我要忙了。”
张娜这下反而不走了，老老实实坐在炉膛前：“姐，你，为什么要帮我？”
张娴没有说话，她为什么要帮张娜？她也说不清楚，但她心里很清楚一点，尽管这个妹妹再对不起她，她还是不希望她终生生活在痛苦之中。
接下来，张娜表现得很温顺，帮着烧火端菜，在饭桌上张老太太又训斥她的时候，甚至不再顶撞，这让除了张娴，全家人都有些吃惊起来。
“二丫，我娃没事吧？”饭后王红赶紧来摸张娜的额头，却被张娜一把推开：“我没事！”
夜黑的时候，张娜突然跑进她屋，把一个小包裹放在她的炕头，看着她似乎要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就跑出去了。
一夜无语，但张娴却睡得不踏实，她总感觉心里慌慌的，似乎要出什么事？
张娜被发现？还是花姨走不开？又或者是其他的事？
就这么一夜睡得迷迷糊糊，醒了好多回，那天始终没有亮，等到张娴终于撑不住，再次要进入到梦乡的时候，就听着一阵慌乱的砸门声。
她以为是做梦并没有睁眼，但那声音却很实在，像是从大门口传来？
张娴一下子坐了起来，侧耳倾听，确实有人在砸门：“村长，村长，不好了，出事了！”
张刚披着褂子急急忙忙出来，一边开门一边不耐烦喝斥：“这大清早的，有什么大事！”
“鱼，鱼塘淹死人了！”
张娴心里一惊，刘疯子经常在鱼塘那里转悠，不分白天黑夜，不会是他吧？
她有心想起来跟着去看看，但看这天还只是蒙蒙亮，她心里到底就有些发怵，而且这样的事她一个大姑娘家跑去看，村人又不知道要怎么议论呢。
但接下来她也睡不着，干脆起来给张娜和花巧准备些干粮，花巧的大姨不知道在哪，听说也是个大城市，估计路也很远，她煮了十几个鸡蛋，塞到张娜的小包裹里，站在炕头又想了想，把炕席下面藏的二十块钱也塞进包裹中。
看着天边隐隐有白光现出，天就要亮了，张娴走到西屋的窗下用力咳嗽两声，提醒张娜该起来了。
张娜没出声，王红声音有些沙哑的在喝她：“你个死丫头，大清早就不安好心，滚远点咳嗽！”
张娴没理她，不一会儿的功夫房门被轻轻打开，张娜蹑手蹑脚出来，刚要跑，就听着王红在叫她：“二丫，怎么起这么早？”
“肚子疼，要去茅房！”张娜冲着张娴吐吐舌头，手忙脚乱的洗漱一下拎着小包就跑出了家门，张娴不敢去送她，只能站在院门口望着她的背影，心里默默为她祈祷着。
隐隐的村地头那边传来哭嚎声，张娴想到淹死的那个人也不知道是谁，心里默叹一声，又略站了一会儿这才回院准备烧水做早饭。
早饭还没做好，张刚就急匆匆回到家，脸色铁青的可怕。
“爸？”张娴心里一阵突突乱跳，难道爸逮到了张娜？可看看他身后，除了几位村人并没有张娜的人影。
“她妈，拿点钱出来！”张刚冲着屋里叫：“多拿点，快点！”
王红拿了五十块钱出来，张刚脸色更难看，几乎在吼叫：“多拿，米二跳河了，我徒弟跳河了，你让我拿这五十块钱来安葬他吗！”
张娴的心猛然就揪成一团，扑通一下坐在地上，米二，米二叔！眼泪已经汹涌而出。
她什么也顾不上了，爬起来直冲出去，花姨怎么样了？花姨还要带着张娜离开，她知道这事吗？跑到院门正好和进来的张娜撞个满面，张娜狠狠骂了她一句：“你眼瞎啊！”就甩着两手进了屋。
张娴此时脑子已经乱成了一锅浆糊，看着张娜的背影也不知道说什么，猛然想到花巧立刻又冲了出去。
花巧家中，米二已经被停放在正屋里，花巧瘫在地上脸色蜡黄，如果不是有两位婶子扶着她估计坐都坐不起来。
“花姨，花姨！”张娴扑通跪在花巧面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我的心啊！”花巧一把抱住张娴，嗓子嘶哑得几乎再嚎不出来：“你怎么就那么傻啊，你要死早死啊，你活到现在再死，你活活坑死我啊！”
米二的丧事，所有的花销全部由张刚来承担，甚至让张娴打着孝子幡摔得孝子盆。
村里就有人在议论，花巧家没人，米二家又不是没人，他家里兄弟三个，还有四五个侄子呢，这个孝子怎么也轮不到张娴啊，但张刚是村长而且一张脸黑得如锅底一般，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三天的操办，张娴和花巧已经哭到眼睛几乎合缝，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来。
终于把米二送进地里，撒上一捧黄土，这个汉子也算是获得了解脱。
嘈闹的小院重新又平静下来，花巧半躺在竹椅上，眼睛无神的盯着蓝蓝的天，张娴连叫她好几声，她也没有任何反应。
“花姨。”张娴轻轻推了她一下：“你，放宽心。”
“娴子！”花巧坐起来，突然惨然一笑：“你说，是不是我害死了米二。”
张娴惊讶的看着她，花巧对米二的照顾所有人都在看着，瘫了快二十年人，无论什么时候身上脸上都是干干净净的，四季的衣服哪怕破一个小口子，花巧都给补得板板正正，就是吃食，也都是皆尽所能的让他多吃，花巧姨怎么会害死米二叔呢？她是伤心过度胡思乱想吧。
“是我，就是我害死他的！”花巧一把抓住张娴的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张娴：“姨是凶手！”
进到厨房，张娴自己已经把火生起来，张娜没好气的踢了一脚柴火：“想看我笑话是吧，做梦去吧！”
“明天一早，你带几件衣服，到村口去找花姨，她带你去她大姨那里躲几天，等奶奶消了气再说。”张娴一把折柴火往炉膛里填，一边似是自言自语的说着。
张娜立刻瞪大眼直直的盯着张娴，满脸的怀疑：“你，你？”
“明天一早，别告诉任何人！”张娴起身开始揭锅炒菜：“信不信随你，你出去吧，我要忙了。”
张娜这下反而不走了，老老实实坐在炉膛前：“姐，你，为什么要帮我？”
张娴没有说话，她为什么要帮张娜？她也说不清楚，但她心里很清楚一点，尽管这个妹妹再对不起她，她还是不希望她终生生活在痛苦之中。
接下来，张娜表现得很温顺，帮着烧火端菜，在饭桌上张老太太又训斥她的时候，甚至不再顶撞，这让除了张娴，全家人都有些吃惊起来。
“二丫，我娃没事吧？”饭后王红赶紧来摸张娜的额头，却被张娜一把推开：“我没事！”
夜黑的时候，张娜突然跑进她屋，把一个小包裹放在她的炕头，看着她似乎要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就跑出去了。
一夜无语，但张娴却睡得不踏实，她总感觉心里慌慌的，似乎要出什么事？
张娜被发现？还是花姨走不开？又或者是其他的事？
就这么一夜睡得迷迷糊糊，醒了好多回，那天始终没有亮，等到张娴终于撑不住，再次要进入到梦乡的时候，就听着一阵慌乱的砸门声。
她以为是做梦并没有睁眼，但那声音却很实在，像是从大门口传来？
张娴一下子坐了起来，侧耳倾听，确实有人在砸门：“村长，村长，不好了，出事了！”
张刚披着褂子急急忙忙出来，一边开门一边不耐烦喝斥：“这大清早的，有什么大事！”
“鱼，鱼塘淹死人了！”
张娴心里一惊，刘疯子经常在鱼塘那里转悠，不分白天黑夜，不会是他吧？
她有心想起来跟着去看看，但看这天还只是蒙蒙亮，她心里到底就有些发怵，而且这样的事她一个大姑娘家跑去看，村人又不知道要怎么议论呢。
但接下来她也睡不着，干脆起来给张娜和花巧准备些干粮，花巧的大姨不知道在哪，听说也是个大城市，估计路也很远，她煮了十几个鸡蛋，塞到张娜的小包裹里，站在炕头又想了想，把炕席下面藏的二十块钱也塞进包裹中。
看着天边隐隐有白光现出，天就要亮了，张娴走到西屋的窗下用力咳嗽两声，提醒张娜该起来了。
张娜没出声，王红声音有些沙哑的在喝她：“你个死丫头，大清早就不安好心，滚远点咳嗽！”
张娴没理她，不一会儿的功夫房门被轻轻打开，张娜蹑手蹑脚出来，刚要跑，就听着王红在叫她：“二丫，怎么起这么早？”
“肚子疼，要去茅房！”张娜冲着张娴吐吐舌头，手忙脚乱的洗漱一下拎着小包就跑出了家门，张娴不敢去送她，只能站在院门口望着她的背影，心里默默为她祈祷着。
隐隐的村地头那边传来哭嚎声，张娴想到淹死的那个人也不知道是谁，心里默叹一声，又略站了一会儿这才回院准备烧水做早饭。
早饭还没做好，张刚就急匆匆回到家，脸色铁青的可怕。
“爸？”张娴心里一阵突突乱跳，难道爸逮到了张娜？可看看他身后，除了几位村人并没有张娜的人影。
“她妈，拿点钱出来！”张刚冲着屋里叫：“多拿点，快点！”
王红拿了五十块钱出来，张刚脸色更难看，几乎在吼叫：“多拿，米二跳河了，我徒弟跳河了，你让我拿这五十块钱来安葬他吗！”
张娴的心猛然就揪成一团，扑通一下坐在地上，米二，米二叔！眼泪已经汹涌而出。
她什么也顾不上了，爬起来直冲出去，花姨怎么样了？花姨还要带着张娜离开，她知道这事吗？跑到院门正好和进来的张娜撞个满面，张娜狠狠骂了她一句：“你眼瞎啊！”就甩着两手进了屋。
张娴此时脑子已经乱成了一锅浆糊，看着张娜的背影也不知道说什么，猛然想到花巧立刻又冲了出去。
花巧家中，米二已经被停放在正屋里，花巧瘫在地上脸色蜡黄，如果不是有两位婶子扶着她估计坐都坐不起来。
“花姨，花姨！”张娴扑通跪在花巧面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我的心啊！”花巧一把抱住张娴，嗓子嘶哑得几乎再嚎不出来：“你怎么就那么傻啊，你要死早死啊，你活到现在再死，你活活坑死我啊！”
米二的丧事，所有的花销全部由张刚来承担，甚至让张娴打着孝子幡摔得孝子盆。
村里就有人在议论，花巧家没人，米二家又不是没人，他家里兄弟三个，还有四五个侄子呢，这个孝子怎么也轮不到张娴啊，但张刚是村长而且一张脸黑得如锅底一般，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三天的操办，张娴和花巧已经哭到眼睛几乎合缝，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来。
终于把米二送进地里，撒上一捧黄土，这个汉子也算是获得了解脱。
嘈闹的小院重新又平静下来，花巧半躺在竹椅上，眼睛无神的盯着蓝蓝的天，张娴连叫她好几声，她也没有任何反应。
“花姨。”张娴轻轻推了她一下：“你，放宽心。”
“娴子！”花巧坐起来，突然惨然一笑：“你说，是不是我害死了米二。”
张娴惊讶的看着她，花巧对米二的照顾所有人都在看着，瘫了快二十年人，无论什么时候身上脸上都是干干净净的，四季的衣服哪怕破一个小口子，花巧都给补得板板正正，就是吃食，也都是皆尽所能的让他多吃，花巧姨怎么会害死米二叔呢？她是伤心过度胡思乱想吧。
“是我，就是我害死他的！”花巧一把抓住张娴的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张娴：“姨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