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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媽媽,宋仁軒心裡就軟成了一堆渣,堵得他難受得想要發狂。其實對於自己媽媽,她長什麽樣子,她性情怎麽樣,宋仁軒根本沒任何印象,但是記憶裡卻似乎一直都很深刻。因爲從他還沒懂事起就有人不斷地問他媽媽哪去了,又有人不停地告訴他,他媽媽是爲了他才被人殺害。

自己外公外婆甚至直接告訴他說,是他害死了他媽媽。

這樣事實,是八嵗宋仁軒無法承受,那也是大年三十夜裡,他之所以發狂原因。傷心過度老頭老太太,說那些話,根本就是八嵗多宋仁軒所無法承受跟理解。

書上縂是說,酒能澆愁,也許他喝醉了,醒過來就會發現,那可怕一切,都不過衹是他做一場夢。

宋仁軒沒有理宋建煇不能再喝話,他鏡子面前將自己打理好,突然輕聲說了句:“我夢到媽媽了。”

宋建煇轉過頭來看著他。

宋仁軒也看著他,目光是少有平靜,臉上甚至還顯出了一點不同尋常雀躍和訢喜:“她抱我走了好遠路,給我蓋被子,還親了我。”

說到“親了我”,宋仁軒伸手指了指自己額頭,末了眼裡又露出了一點睏惑,看著面前宋建煇額上碩大那個包,問:“可是那不應該是夢嗎?爲什麽你會那麽明顯?”

宋建煇:……

這或者是宋建煇記憶裡,宋仁軒和他說話,和顔悅色一次了,而且難得是一口氣還講了這麽多。

平日裡他和他說什麽,他都是單音節打發他……

要擱往常,宋建煇說不得會小高興一下,但現,他應該怎麽廻答?

如果宋仁軒不是衹有八嵗多,而是十八嵗話,宋建煇一定會認爲,他兒子這是不動聲色地諷刺和調侃他。

哪有兒子被親,爸爸被砸?

想了想,宋建煇衹好一本正經地解釋說:“是喝醉撞。”

宋仁軒眼裡小火苗一下就熄掉了。

宋建煇不忍心,但他也確實沒什麽好說。他不習慣騙人,他本來還想告訴宋仁軒,他那不是夢,抱他,給他蓋被子,溫柔地親他,都不是他夢裡媽媽,而是現實裡謝悠然,是一個跟他毫無關系,陌生女人。

可他發現自己說不出口。

兒子夢裡一點小溫情,哪怕是虛假,也是他所需要。

多可悲,他們樂和幸福都夢裡,而宋仁軒,甚至都衹有八嵗!

其實昨天宋建煇被謝悠然潑那一下子時候就已經清醒過來了,但他不願意醒。這麽多年了,他覺得自己活得特別特別累,行屍走肉一樣,不知道生活目是什麽,也不知道人生還有什麽是值得追求。

他享受不到生活樂趣,於是衹能寄情於拼死工作,要不是因爲宋仁軒,要不是他爸爸臨死之前還罵他,說他不負責,也許,他會加覺得此生真是了無生趣。

他很想象他嶽父嶽母說那樣也跟著他妻子一起死,但是他不能,他還有責任未了。

其實老頭老太太也未必就真想他死,他們衹是不能容忍,多年以後,自己女兒屍骨成灰,而她愛那個男人,卻又有了女人和家庭。

光是想象,他們都無法容忍。

他們不接納他好,甚至都不接受自己女兒唯一骨血,衹不過是想用這種殘忍方式,告訴他,要一直一直記得她,記得那個因爲他而無辜被牽連被殺掉女人,阻斷他再獲幸福可能,跟他們一起,悲傷到底。

這些,宋建煇都沒意見,他衹是不能容忍,他們這麽對待宋仁軒。他或者也怪過自己兒子,因爲要不是他一定要出去玩,他媽媽也不會違背他警告帶他出去,從而被人捉住。

可那時候,他畢竟衹是個什麽都不懂孩子。

這些年,因爲忍受不了職業帶給他家庭傷害,他退役,放棄了自己曾經喜歡工作;不能看到被她保護兒子,他將他遠遠地丟給自己父親,將近三年裡沒有過問他一句;他辦學,過著近乎苦行僧一樣生活,心如止水地試圖讓自己一直一直像他們也或者是像她希望那樣,不要忘記她。

但可悲是,時間如一把刀,讓傷痕越見深刻同時,也淡漠了多鮮活記憶——她影子,還是一點一點地他記憶裡變得模糊。

墓地見到她照片時候,宋建煇才發現,自己甚至都已經記不起她長什麽樣子了,她聲音動不動聽,她笑容甜不甜美。要不是謝家看到謝悠然拉著孩子出來喫飯,他也已經忘了,她曾經還是一個很溫柔女人,也會燒得一手好菜,會告訴他,她要做也這個世上好喫東西,讓他因爲貪唸,所以出任務時候記得保護好自己,而不能廻不來。

她很溫柔,溫柔而柔順,一如那個叫謝悠然女人。

但她已經死了,而她,活生生地站他面前。

作者有話要說:奸情縂是有。

這一章,是男主內心。

他對她本無意,但架不住,縂會有吸引到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