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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何必做棒打鸳鸯的棒槌

第182章 何必做棒打鸳鸯的棒槌

“阮丛秋,你在找死么?”

梁语嫣以为自己死定了,突然冒出来个人影一把接住她。

她惊魂甫定,心脏噗通噗通跳,耳边就传来白颂年劈头盖脸的严厉责骂。

没有摔死,很好。

但她感觉全身疼,尤其是牙齿,又疼又酸,不是因为受伤摔了,而是白颂年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将她凌迟。

她强装淡定地站直身体,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撩了撩耳边的碎发,咳嗽几声,要多尴尬有多尴尬,要多难堪有多难堪。

“你怎么在这里?”

长长的台阶下面,大妮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跑上来,口中哭丧一样喊“小姐”,薄母和薄玉泠脸色发白,紧随大妮儿身后,屋子那边,巧儿和李婆子、喜鹊都在朝这边冲。

乱糟糟的一片,活脱脱有人上吊跳楼自杀,吃瓜群众跑来围观看热闹的场面。

梁语嫣扶额,又看了看薄母,一阵心惊肉跳刚才就是薄母突然叫了一嗓子,她才突然回头,不过,薄母不叫那一嗓子,她心思恍惚的时候,怕也是会不小心一脚踩空跌下台阶。

她回头又望了几眼那尊丰神如玉的雕塑,无端感受到一丝邪气,默念几声“无量天尊”“阿弥陀佛”,总算把那丝恍惚和邪气压了下去。

白颂年见她左顾右盼,就是不看自己,冷肃的眼里掠过一抹怒气:“你问我怎么在这里?我在亭子下面看你鬼鬼祟祟的,就上来看看你在做什么,哪知道你在寻死!阮丛秋,你要死,死远点,别死我们帅府,晦气!”

“我没寻死”梁语嫣有口难辩,没寻死偏被人诬赖说自己寻死,真是委屈死个人!

就是寻,她也是寻活路好不好?

白颂年居心叵测要跟她结婚,而叶晏又扣押住阮海东夫妻,逼她为他做事。

她在这里哪还有活路,唯有回到现代,才是唯一的活路!

越想越委屈,她红着眼睛咬牙着道:“白颂年!谋害你妻子的凶手已经抓住了,你提出结婚,到底有什么目的?你就不能干脆点么?耍我很好玩么?”

“就为这个,你去寻死?”白颂年皱眉,他跟“寻死”这两个字杠上了,不等她回答,他沉着脸怒气冲冲道,“我成全你!”

梁语嫣惊愕,再次心惊肉跳,眼里流露出毫不掩饰的畏惧。

她随口发发脾气而已,他不会真的要弄死她吧?

梁语嫣恐惧到两条柳叶眉撇成了八字眉,差一点没忍住破口大骂!

谁爱死谁去死,她活得好好的,才不要死呢!

这时,大妮儿等人陆陆续续地爬上来了,那小丫头哭得惊天动地:“小姐,你别想不开啊,少帅答应结婚了,我求你好好的,你的好日子马上就来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下去了!”

满脸担忧的薄母和薄玉泠怔然。

就见梁语嫣朝后退,白颂年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拖过去,接着在大家的目瞪口呆中,抱起她,与她们擦肩而过,快速下了台阶。

大妮儿反应最快,跟屁虫一样,梁语嫣去哪儿,她就跟在后面哭到哪儿,一路哭到白颂年的卧室门口。

“少帅,你要打要杀冲我来,我们小姐才刚刚病愈,她一时想不开,不是真的寻死啊,少帅”

白颂年抬脚后踢,嘭一声将门关上。

大妮儿碰了一鼻子灰,使劲拍门,李婆子过来拽走她,脸上不见忧色,反而笑嘻嘻的。

“你笑什么笑?我们小姐倒霉,对你有什么好处?死老婆子,看我撕你的嘴!”大妮儿彪悍地叉腰骂道,还要撸袖子撕扯李婆子。

李婆子心中不悦,想一想大妮儿在梁语嫣面前的脸色,只好堆起笑脸:“大妮儿姑娘,你别恼,你没嫁人,哪里懂得夫妻间相处的道理,夫妻俩床头打架床尾和,少帅关心则乱,看着生气,其实是担心阮小姐呢。你瞧着,等明天他们下了床,走出这个门,管保和和气气的。”

大妮儿起初没听明白,直到听了“下了床”三个字,脸上腾地火烧火燎,红着脸骂道:“你这老婆子,嘴上没把门,什么都敢说!薄太太和薄二小姐还在呢!”

李婆子看到厅堂门口站着的薄家母女二人,脸色讪讪的,嘟哝道:“还不是看你没经过事儿,怕你不懂,我才说得明白么?”又提高声音道,“阮小姐受惊,少帅安慰她去了,大妮儿,巧儿,咱们代阮小姐送送薄太太和薄二小姐吧。”

大妮儿脸上又红通通的一片,又羞又恼:“就你机灵嘴快,当着薄太太和薄二小姐嘴巴这么轻狂,看我告诉小姐去,脸都给你丢尽了!”

言毕,连忙客客气气地请薄母和薄玉泠出去。

李婆子暗自恼怒,朝她翻个白眼,为了梁语嫣的名声着想,还是忍下了这口怒气。

薄母额头上满是冷汗,神色凄惶,脸色煞白。薄玉泠的脸上则是阵红阵白,实在是那李婆子话说得太粗鄙了。

薄母不甘心,想要踏进去,薄玉泠却一把拉住她,将她拉走了。

出了暖宿居,薄母甩开她的手,食指戳她脑门,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就不能争气点呢!你是姑娘家,脸皮薄,我已经是半老徐娘了,有什么豁不出去的,你拉我做什么?给那姓阮的小蹄子做嫁衣么?”

薄母实在是气狠了,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眼看说几句话的事就能破坏梁语嫣和白颂年,偏被她的好女儿拉了出来。

她有些后悔没拦着薄玉泠进军营,力气那么大,稍稍使力,就把自己拉了出来。

纵然有千般不愿,万般不甘,她也只能吞下这一口苦涩。

秋风习习吹来,薄玉泠感觉身上有些冷,她拢紧了衣服,脸上依旧冒着热气,声音嘶哑:“娘,他们名正言顺,我们何必去做那棒打鸳鸯的棒槌!这种事,我们早该猜到的,只是今天在我们面前露了出来而已。”

她心里很难受,明知不该,却还是嫉妒,又为自己的姐姐打抱不平,两重思想反复折磨她的心。

姐姐那么爱姐夫,姐夫也表现得对姐姐矢志不渝,转头却跟别的女人厮混。白颂年营造的“好姐夫”形象瞬间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