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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一半的救命之恩

第175章 一半的救命之恩

可以说是时间太远,磨掉了记忆,可当一切太过恰到好处的模糊时,这事儿就透着不对劲儿。请大家看最全!

聂昌政总觉得甄炳堂和汤景翠死得太过突兀。

甄炳堂被抓时,便竹筒倒豆子将所有事情全盘托出,只为汤景翠死得痛快点,不受人格羞辱、身体折磨,可马上他就借用毒药与她一起“殉情”。

如果事前就藏了毒药,凭借白颂年对他的信任,他大可安心等待与汤景翠见面的机会再殉情,大可不必全盘托出。

另一方面,聂昌政对自己的能力还是自信的,当时为防甄炳堂自尽,里里外外将甄炳堂检查好几遍,若非甄炳堂突然自杀,他百分百可以保证甄炳堂是没有毒药的。

如果是他在审讯后得到的毒药,那么,到底是谁给他的?

汤毓文绝对没那个本事将手伸进戒备森严的监狱,这里面关押的不止薄玉烟一案的嫌疑犯,还关押着很多重要的各国各地的奸细,真那么容易安排人进来,监狱中的奸细们早都被灭口了!

疑云丛丛,他那时候观察过甄炳堂的表情,并不是说谎,因此他和白颂年都相信了他。所以,甄炳堂所言一切似乎完全合情合理,就是真相,又似乎故意借助模糊的时间地点误导大家将凶犯指向汤家。

一向稳如泰山的聂昌政出了一脑门冷汗,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正因为真相被推翻,所有人重新回归到嫌疑犯的状态,包括梁语嫣、薄母、薄玉泠都成了怀疑对象,他才不敢把心中疑问告诉白颂年,白颂年若再度起疑,恐怕会疯掉吧?

少帅现在要开始新的人生,新的恋爱,他实在不忍心打破他光明幸福的未来,但是这个案子他一定会替白颂年追查到底!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汤景翠和汤毓文、甄炳堂三人是谋害梁语嫣的凶手,所以他直视少帅的眼睛,说他们死得其所。

哪里有疑问,就从哪里爬起来。事情的源头在于甄炳堂是否说谎。

他沉了沉心神,吩咐士兵:“将看守甄炳堂的人全部叫过来。”

“是!”大兵看了看聂昌政,心生佩服。

副官对少帅真是忠心,不眠不休熬了几夜,哪怕案子已经尘埃落定,也坚定不移地调查清楚所有细节。

他立刻转身去叫那几名士兵。

此时,白颂年已经回到帅府,经过暖宿居时,他迟疑了下,想了想,梁语嫣到底是因为他才遭逢大难,险些死掉,有必要多给她一些关心,便迈步朝暖宿居而去。

梁语嫣正和白少潼说话。

没有父亲管束,白少潼听说梁语嫣回府,屁颠屁颠就跑来了,守着梁语嫣大哭一场,小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因为大家都说梁语嫣快死了,惹得梁语嫣也跟着心酸,哄了好久才哄住他,反复承诺自己不会死。

白少潼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小孩,当着梁语嫣的面哭,觉得很丢脸,犯起别扭,下午在她房间练字,一句话不说,到了晚上,吃过晚饭,才和她说起话。

“秋秋,你不会死了是吧?”白少潼手里捧着一本连环画册,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小鹿般的黑眼睛,那里隐隐有恐惧。

“放心,我死不了。”梁语嫣哭笑不得。

巧儿笑道:“小少爷,咱们小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小姐,还得多谢谢郑医生,小姐昏迷不醒是因为伤口感染,稍有不慎就会丢掉性命,死于感染的病人不知道有多少。

医院有一种药叫做盘尼西林,治疗感染有特效,十分珍贵,本来少帅带兵追击沐帅,有一部伤员送到医院救治,盘尼西林给他们用完了,所以小姐才命悬一线。

幸亏郑医生四处奔波,请求她上海的朋友调了一些过来,不然小姐现在就危险了。”

言毕,巧儿心酸地落泪。

梁语嫣略作思忖,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在医院时,叶晏郑重其事地向郑茵慈道谢。

盘尼西林就是青霉素,现代这个药早已泛滥,还因为过度治疗,人体对这个药已经起了抗性,但这个时候青霉素才发现,药效神奇,因为掌控在外国人手中,更是珍贵无比,不比鸦片的价格低,只不过一个是害人的,一个是救人的。

想通之后,她暗忖,这次欠了郑茵慈一个天大的人情,如叶晏所言,说是救命之恩也不为过,这跟医德没关系,因为盘尼西林是郑茵慈用自己的人情为她求来的。

她刚想透彻,就见大妮儿瞪了巧儿一眼,呸了一声:“巧儿!你别打量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一心向着叶晏少爷,见他回头缠着我们小姐,就替他说好话,隐瞒实情!

小姐,小姐,你别听巧儿一面之词,她只说了郑医生为你求药,怎么不说少帅四处购药?那天郑医生的药到了,少帅也同时弄来了药,这个救命之恩,有一半是少帅的!”

梁语嫣眼中微起波澜,她按了按伤口,也按住了砰砰跳的心脏,神色淡淡的:“是么?”

“真的,小姐!我敢以性命起誓,绝没有半句谎言!”大妮儿推开巧儿,乐滋滋地说道,“小姐,你看少帅多在乎你啊,古语不是说么,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为报。小姐小姐,你和少帅两情相悦,早晚还是要结婚的。”

小丫头大眼睛忽闪忽闪,亮晶晶的,像天边的星星。

梁语嫣扶额:“这句古语,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听说过!秋秋,你以后还要跟我父亲结婚,还是我娘,对不对?”白少潼兴奋地跳出来支持大妮儿,清澈漆黑的眼像两盏小灯泡。

大妮儿笑盈盈的,吧唧亲了白少潼一口。

梁语嫣窘得脸红了,嗔责道:“大妮儿,不许你带坏小孩子。”

站在外面听了许久的白颂年,神色变幻不定。

那句“娘”戳中他心口中。

他脑海里浮现锦绣的供词:那天晚上,大帅到叠榴园,借酒消愁,小少爷也来了,追问阮姨太太与少帅结婚,是否就是他娘小少爷反复追着我和大帅询问,阮姨太太与少帅结婚,是不是就成了他的娘亲,大帅回答是,他就非常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