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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帝王的心腹大患第255节(2 / 2)


  外出和亲二十余年的她,是少有能与应长川自然沟通的人。

  话音落下之后,一名身着水红色宫装的侍女便带着一串钥匙快步来到此处。

  她有些紧张地向天子行了一礼,末了便双手把东西交到了连仪公主的手中。

  此时一行人已经走到院外。

  连仪公主并没有将钥匙交给应长川,而是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并朝江玉珣伸手道:“那江大人我们便先走了。”

  她这是要把钥匙给我?

  江玉珣犹豫了一下,连忙走上前去把东西接了过来:“是,公主殿下。”

  一想到眼前人知道自己和应长川的关系,他便觉得连仪公主的笑容别有深意。

  应长川则在此刻挑了挑眉。

  见钥匙已经交到江玉珣手中,连仪公主说了句:“今日戌时府上设有家宴,还望陛下与江大人赏光。”接着便朝天子行礼,带人离开了这里。

  高大的槐树遮住了盛夏的阳光。

  刚才整修过刷了清漆的院门隐隐约约出现在了树影的那一边。

  这便是应长川过去生活过的地方……

  ※

  应长川曾经住过的小院修建于前朝,门锁的样式也与江玉珣这些年看到的不同。

  他拿着钥匙向前走去,并小心翼翼地插入了锁眼之中。

  江玉珣没有想到这间小院虽久未住人,但是锁眼未有一点锈迹,轻轻一扭便成功打开了院门。

  雕着兰花的窗棂与石桌石椅,甚至于一棵绑着秋千的银杏树,也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了江玉珣的眼前。

  古代的消息传播速度虽然不快,但是时尚变化却一点也不慢。

  尤其是生活在昭都的贵族:他们的衣着打扮甚至于日常使用的瓷器、家具样式,每过几年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一点曾在博物馆中工作的江玉珣再清楚不过。

  看到眼前场景的同时,在这个时代生活了多年的江玉珣,突然有一种自己打开了时光盒子的错觉。

  他忍不住伸手抚过窗棂,仔细欣赏起了窗子上精美又繁复的雕花。

  而等江玉珣反应过来的时候,应长川已经转身关上了院门。

  “……咦?”江玉珣不由自主的用指尖蹭了蹭手下的木质窗棂,“这是什么东西?”他一边说一边向前半步,仔细贴在窗边看了起来。

  应长川也在这一刻站在了江玉珣的身后,并垂下眼眸轻声问他:“爱卿看出是什么了吗?”

  “……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应该是忍冬纹,”涉及专业领域,江玉珣不由自主地认真了起来,“但是与常见的忍冬纹又有一些不同,且刻画的地方有一些奇怪,不像是工匠做的倒像是有人随手留下的痕迹。”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江玉珣突然转身看向应长川,并有些怀疑的问他:“这该不会是陛下当年所刻吧?”

  眼前忍冬纹线条格外凌厉,不似刻刀精雕细刻而出,反倒更像有人用匕首随手刻画。

  应长川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一边笑一边对他说:“阿珣不如找找,看院里还有何处有这痕迹。”

  好了,这东西绝对是他刻的没跑!

  ……

  来到宓家之前江玉珣怎么也没有想过,应长川小的时候竟然这么闲。

  除了窗棂以外,小院的秋千甚至于石桌之上都有他用匕首刻出的忍冬纹。

  推开房门一看,房间内的床榻、桌案,甚至于杯盘器皿之上也有这样深浅不一的痕迹。

  宓家也是前朝大族,家里的物件做工用料都是一等一地好。

  在江玉珣看来每个东西都足够放入博物馆。

  看到上面的印痕后,他不由心痛起来,并忍不住小声向应长川吐槽道:“我竟不知陛下原来有乱涂乱画的坏习惯?这张桌子是用上好檀木制成的,若是没有刻痕的话必将价值千金。”

  说到这里,江玉珣的话语里满是不加遮掩的遗憾。

  眼前这张桌子若是能留到现代,怎么也能成为某个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可现在上面却留了刺眼的痕迹。

  应长川进门之后便随手摆弄起了桌上的东西。

  宓家的家吏真是一等一的敬业。

  除了清理灰尘以外,不知道天子要来的他们不但为床榻换上了新的被褥,甚至于还在桌上放了一套笔墨纸砚。

  假如应长川想,他随时都可以住回这里。

  听到江玉珣的话之后,俯身站在桌案边的应长川轻轻笑了一下。

  他一边随手磨墨,一边漫不经心道:“有孤的刻痕,岂不是该更值钱?”

  “……也对。”江玉珣缓过了神来。

  应长川是大周天子,对后世人来说他留下的刻痕要比这桌子本身更有价值。

  若是能够确定桌上的忍冬纹是应长川幼年所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