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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1 / 2)





  可是眼皮好沉,她没力气答他了。

  她……

  “答对了。”

  时琉听见头顶少年声线冷漠又敷衍。

  “…?”

  时琉眼皮轻颤了下。

  她根本没说话。

  酆业侧抱她在怀,也让不出手来,他便就着那根花枝,在左腕上一划——

  不远处的树下,酣睡的狡彘鼻头一动,忽地原地蹦起来,它神态凶悍,须爪偾张地朝着某个特殊气味飘来的方向就要扑出。

  看清那边只有酆业和快死了的小丫头,狡彘一呆,歪了歪脑袋。

  ——

  这次伤口极深,深可见骨。

  淡金色光粒浓郁了许多的血,正从撕裂的伤口里缓缓淌下。

  酆业冷漠睨着,几息后他偏开脸,舌抵着齿尖嗤出声自嘲。

  “奖你一条命好了。”

  第18章 魇魔梦境(二)

  ◎封十六。【小修】◎

  夕阳薄了山野。

  晚霞斜迤的山坡上,一只鬃毛古怪还地包天的小狗急得原地打着圈儿转。

  被它绕着的,白衣少年长袍垂地,怀里躺着个面色苍白割了长疤的少女。

  酆业左手环在时琉身后,右手拎了只黑盏瓶。

  瓶内盈着淡金色飘红的液体,正被他抵在女孩唇前,一点一点渡进口中。

  地包天小狗在旁边急得呼噜呼噜的,偏还不敢上前。

  神识传音里,狡彘更着急:“主人!您旧伤未愈,现在为了救她竟又伤及本源,等时家与玄门的追上来可怎么办?”

  酆业眸也未抬:“不是有你么。”

  狡彘:“?”

  黑盏瓶里液体喂下过半,酆业垂了手,望过去。

  被魔似笑非笑睨着,狡彘僵住,然后咕咚一声,它咽了一大口口水:“时鼎天我真打不过。”

  酆业:“不用你打。”

  “啊?那我干什么?”

  “去趟甘州,遛遛狗。”

  “?”

  狡彘迟疑住了。

  它有点不确定,遛狗的狗是说它还是…?

  寂然间,酆业单掌一翻,一只小纸人出现在他掌心里。

  甫一看见,狡彘立刻垮了脸,地包天牙口委屈地磨了磨:“主人,我可是您亲生的下属。”

  魔漠然瞥他:“不会说人话,就别说。”

  狡彘委屈,爪子刨地:“那我要是被时鼎天揍了,您可得替我报仇。”

  “时鼎天……时家,他们还欠我笔一百三十七鞭的账,一起报,”酆业低声笑了,“等上了凡界,就叫他时家拿一百三十七条人命来还好了。”

  白衣少年轻抚长笛,说话时,眉眼垂敛,温柔平静得像情人低诉。

  可同一息,他们身后,花树忽震。

  像是无形无影的厉风掠过,只一息,花枯了半树。

  ——

  一半生机靡艳,妖异欲滴,一半灰如枯槁,死气丛生。

  狡彘僵硬地转回脑袋,慢吞吞把造次地伸前了的爪子缩回去。

  “最多一日,”酆业挑眸,懒懒睨了眼天边落尽的金轮,“你跑得过,也逃得掉。”

  地包天小狗无比乖巧,谄媚地将脑袋抵到火纹爪子上:

  “愿为主人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