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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钱,我有刀第307节(2 / 2)


  靳若:“方大夫果然是在世华佗,刚刚凌老六还一副要见阎王的模样,这才一个时辰的功夫,居然又活蹦乱跳了。”

  方刻:“哼,他现在就靠一口气撑着。”

  靳若:“诶?”

  “凌六郎已经三天三夜没吃东西了,之前吐血是因为饿得太厉害,胃酸腐蚀导致的胃出血,我给他灌了三大碗药汤,吐了一半。”方刻的表情有些无奈。

  万林凑个脑袋过来,“凌老弟这一路上饮食都和我们在一起,挺正常的啊。”

  白汝仪叹气,“万参军有所不知,凌司直虽然表面吃下去了,但在背着人的时候,又全吐了。白某也是无意间发现的。”

  万林:“啊?这是为何?!”

  白汝仪摇了摇头,“看凌司直的表情,好像连他自己也难以控制这种呕吐。”

  方刻:“凌六郎这是心病。”

  “现在凌老六知道师父和花四郎没事儿,”靳若挠头,“是不是就不会吐了?”

  方刻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但愿如此。”

  靳若忙招呼木夏,“花四郎说过,荥阳凌氏最抠门,最爱吃贵的,赶紧把什么甲鱼王八汤多备点!”

  木夏点头,正欲退下,就听堂外传来一声高喝,“嘉刺史到——”

  堂内众人神色一震,同时起身。

  嘉刺史身着素色便服,摇摆着肥硕的身躯晃进了院子,谷梁率领一众不良人跟在后面,眸光躲闪,神色愧疚。

  花二娘突然扑到了何思山怀中,嘤嘤嘤哭了两声,身体一软做昏倒状,何思山急忙抱起花二娘匆匆去了内堂。

  何思山前脚走,后脚嘉刺史踏进了正堂,连连抱拳,“花家主,节哀顺变啊!”

  花一桓双手插袖,也不还礼,也不搭话,只是冷冷看着嘉穆。

  嘉穆掏出一块帕子捂着嘴呜呜哭了两声,“前日府衙失火,嘉某又要率人救火,又要疏散百姓,一时不察竟让那天杀的贼人钻了空子,害了花参军的性命,呜呜呜,嘉某当真是心痛万分,夜夜难寐,实在是有愧于圣人,有愧于朝廷,有愧于花氏啊!”

  花一桓:“贼人可抓住了?”

  嘉穆:“花家主放心,嘉某已令人搜索全城,务必要将害死花参军的贼人擒拿归案,给花家主一个交待!”

  花一桓哼了一声,凌芝颜上前一步,“敢问嘉刺史,贼人何来?!”

  嘉刺史:“这、这这,贼人尚未抓住,嘉某也无从审起,实在是不知啊!”

  “凌某以为,此案甚是蹊跷!”

  嘉刺史瞪大眼睛,“凌司直此言何解?”

  “花参军之前正在查安都府衙司工参军郑永言贪墨一案,案子查了一半,府衙突然失火,不仅关押在狱中的郑永言死了,连花参军和林娘子也遇了害,这难道不令人生疑吗?”

  嘉刺史连连点头,“凌司直所言甚是有理啊!只是花参军侦办此案之时,嘉某摔断了腿,在家养伤,案情细节一概不知,如今郑永言、花参军和林娘子同时殒命,死无对证,这、这这这让嘉某从何查起啊?”

  凌芝颜:“既然嘉刺史查不清楚,那凌某自当上报大理寺,上奏圣人,请三司会审!”

  嘉穆脸色变了,“凌司直这话言重了吧?!不过死了一个区区从六品参军和一个江湖女匪,案情也不复杂,不至于惊动三司和圣人——”

  话未说完,凌空飞来一个大巴掌呼在了嘉穆的脸上,“啪”一声响彻正堂,嘉穆整个人被扇得转了两个圈,一屁股摔在了地上,整个人都被打懵了。

  花一桓抖出一张丝帕擦了擦手,“嘉刺史,想清楚了再说话。”

  “花花花花花一桓!你竟敢殴打朝廷命官?!”嘉刺史捂着脸尖叫,“你反了不成?!来人,将此人给我——”

  说时迟那时快,靳若飞起一脚踹在了嘉刺史的肚皮上,嘉刺史嗷一声,整个人蜷成了皮球,谷梁带着不良人正欲上前,不料被万林和十八骑拦住了,谷梁神色一动,示意众不良人退下,莫要轻举妄动。

  花一桓居高临下看着嘉穆,“花一棠是我扬都花氏的四郎,是我花一桓的弟弟,你一个啖狗屎的腌臜玩意儿,居然敢用‘区区’二字?”

  靳若:“我师父可是净门的千净之主!你竟敢说我师父是女匪,当我净门是吃素的吗?!”

  花一桓:“今日,你若不给花某一个交待,我就将你一刀一刀片成切脍,放在我花氏祖坟前下酒。”

  嘉穆脸白了,“你你你你敢?我可是安都刺史,朝廷五品大员!”

  “不过区区一个刺史,有何不敢?”花一桓抬脚踩在嘉穆的肚子上,狠狠一碾,嘉刺史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围观众人冷汗淋漓:娘诶,不愧是花一棠的兄长,比花一棠还疯!不会真要将这嘉刺史当场给做了吧?!

  凌芝颜皱眉,“花家主,且——”

  “花家主且慢!”堂外传来高喝,头戴金色抹额的金羽卫涌进院子,将不良人逼到两侧,让出一个人来,是姜文德。

  花一桓抬起脚,“姜中丞?”

  “数年前姜某曾与花家主有过一面之缘,想不到花家主还记得,姜某幸甚啊!”姜文德端着笑脸拨开人群,款款步入堂内,眸光转到嘉穆身上一瞬,又不动声色看向花一桓,“花参军乃是安都府的司法参军,案子也是在安都府衙出的,于情于理都该由嘉刺史上奏朝廷,”又看向凌芝颜,“凌司直隶属大理寺,级别又比嘉刺史低,越俎代庖似乎不合适吧?”

  花一桓斜眼瞅着姜文德,“你是御史台中丞,主管殿院,这案子也轮不到你来插手吧?”

  “花家主误会了,姜某不是来断案的。”姜文德抱拳,眼角眉梢都带着阴阳怪气的笑意,“前几日,家中来信说姜氏家主病重,姜某特意告假回来探病,不想途中惊闻花参军遇害的噩耗,所以快马加鞭赶来奔丧吊唁的。”

  “不想这花宅之中竟是连灵堂都未布置,唉,花家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所谓死者已矣,入土为安,擒贼一事本就急不得,尚需从长计议,如今最紧要的,乃是花四郎的身后事啊。花四郎一生为民,兢兢业业,朝中素有口碑,如今命陨安都,英年早逝,理应风光大葬——”

  “铮!”一声,冷光四溢的刀刃横了姜文德的脖子。

  姜文德声音戛然而止,双眼几乎脱眶,地上的嘉穆飞吓傻了,花一桓和靳若愕然看向身侧,所有人都惊呆了。

  持刀的不是别人,正是素来冷静自持的凌芝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