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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钱,我有刀第254节(2 / 2)


  林随安舔着嘴角的血,笑出了声。

  苏飞章怒发冲冠,抢过一柄刀不管不顾朝着林随安砍了过去,岂料就在此时,后方的马开成突然惨叫起来,苏飞章余光一瞥,就见六道鬼魅残影仿若莲花在人群中轰然绽放,护院和人质同时应声倒地,几乎同一时间,苏飞章手腕咔嚓一声,碎了,手里的刀被人夺了去,横了自己的脖子。

  林随安的笑声响在耳边,犹如来自地狱的催命咒,“没人告诉过你,接近我很危险吗?”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苏飞章全身抖得几乎站不稳,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呜咽,一半因为断手之痛,一半因为眼前的骇人之景。

  所有护院都倒下了,只有马开成还站着,脸上挂着狡黠的笑,瘦小的身材仿若雨后春笋一般节节拔高,苏飞章这才注意到,这个“马开成”的身后还躺着另一个不省人事的马开成。

  “马开成”揪住脑门上的浮皮扯下来一块,叹了口气,“我只不过来迟了片刻,你怎么狼狈成了这般模样?”

  林随安也叹了口气,“你不能早点出门吗?”

  “马开成”抹了把脸,脸上多了一张银面具,“上次的面具被你劈坏了,做新面具花了不少时间,能及时赶过来已经算你命大了。对了,这张新面具花了我足足十贯钱,你要赔给我哦。”

  林随安无奈,“堂堂天下第一盗云中月,当不至于这么抠门吧?”

  “不赔钱也行,算你欠我个人情如何?”云中月晃悠过来,用手指戳了戳林随安持刀的手。

  林随安怔了一下,云中月已经抓住了刀柄替她抵住了苏飞章的脖子,“苏家主,让他们放人喽。”

  苏飞章狠狠闭眼,咬牙切齿挤出两个字,“放人!”

  面具人齐刷刷转过头来,眼球齐刷刷动了一下,好似身体里的什么东西被唤醒了,同时杀向了林随安。

  云中月:“喂喂喂?”

  林随安心头一沉,脚尖勾起千净握在手中,如离弦之箭迎了上去,“伊塔,趁机带大家走——”

  可伊塔和四圣露出惊惧之色,花一梦红着眼大喝,“林娘子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林随安只觉一团风罩住了她,嗖嗖嗖几个飞旋凌空落地,云中月的面具出现在身侧,叮一声豁了一块,露出半条眉毛,林随安这才意识到刚刚是云中月救了她。

  云中月飞快收回环住林随安腰的手,低声问,“你还好吗?”

  林随安晃了晃脑袋,脑袋有些发蒙——刚刚她竟然没发现有人偷袭,难道是因为失血过多,反应变慢了吗?

  “不太好。”林随安道,何止不太好,简直糟透了。

  墙头再次爬满了面具人,数量虽然不多,但造型更诡异了,皆是四脚着地,弓腰仰头,像一群人形蜥蜴。林随安不禁想起了诚县的裘老庄主——破军2.0版。

  云中月又叹了口气,“若是只有你一个人,我定能带你逃出去。”

  林随安:“你若是贪生怕死,就不会来救我了。”

  云中月歪头,“你就这么信我?”

  林随安耳朵动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笑了,“我是信我身后的人!”

  话音未落,无数羽箭携着厉啸破空而至,射|入人形蜥蜴面具人的额心,面具人惨叫着坠落,血浆和脑浆流了满地。

  “吾乃扬都狂人花四郎,见过三山五岳游过五湖四海,勘破六道轮回四界八荒,来如风,去如电,最是睚眦必报小肚鸡肠,犯我者,大卸八块,伤我家人者,挫骨扬灰!”

  众人顺声望去,但见厅堂的屋脊上开出了一朵巨大的牡丹花,花瓣是极致的白,夜风是极致的黑,无数的弓弩从他脚下升起,衬得一张俊丽明亮的脸煞气四溢。

  花一棠到了。

  *

  小剧场

  云中月:艹,我好容易帅一回,风头又被这个的花哨的纨绔抢光了。

  林随安:这货的前摇也太长了吧……

  第221章

  在林随安的印象里, 花一棠是张狂又美丽的。

  就像在最灿烂的季节里,绽放在最明亮的阳光下的最美的牡丹花。

  可此时的花一棠张狂得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穿着最华丽的衣服,站在最显眼的位置, 喊着最嚣张的台词,这不是明晃晃的靶子吗?

  果然, 他这一嗓子将面具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面具人齐刷刷仰着头望着屋脊上的白衣少年,脖子咔哒咔哒晃动着,映着月光,丑陋的树皮纹路泛起刺目的寒光。

  花一棠笑了,展开手臂“啪”一声甩开扇子,藏在屋脊后的不良人争先恐后举起弓弩,万箭齐发——

  就在此时, 夜空中传来一声尖啸,声音难听至极,好像是什么野兽的叫声,面具人身形大震, 豁然腾空而起,跃入院中,四脚着地, 不管不顾朝着林随安冲了过来,羽箭刺穿了他们的手脚、后背、腿骨——没有用, 他们连半点停滞都没有,一双双黑色的眼洞里只有林随安的身影。

  “我滴个姥姥诶!”云中月挑起地上一柄横刀开始战斗,“这帮都是什么人啊, 也太死脑筋了吧!”

  “他们大约是没脑子的。”肩膀上的血一直流下来,手有些滑, 林随安撕下衣袂三下五除二将手掌和刀柄缠在一处,杀了出去。

  千净的刀刃在血光中愈发凌厉明亮,每砍裂一张面具,刀身嗡鸣便会加重一分,持续不断的刀鸣似乎和体内某种东西产生了共鸣,心跳先是加快,然后,越来越低,越来越沉,视线里的画面越来越慢。

  林随安发现自己能看到面具人移动时肌肉的震动,千净劈开面具时纹路的走向,看到羽箭在空中破开时空气的波动,看到云中月踏着月光,脚下开出血色的莲花,甚至能辨认出哪个是他的残影,哪个是他的真身……

  一只不长眼的羽箭朝着云中月射了过去,破空鸣啸撕裂了空气,云中月被四个面具人缠住了,避无可避,眼看羽箭就要刺入银面具,林随安旋身飞了过去,反手撩刀砍断了羽箭,箭头在银面具上划了一道,仿若深深的泪痕。

  “谁他娘的乱射?”云中月怒吼,飞快瞄了眼林随安,心道不妙。

  林随安的呼吸变得愈发深沉,眼瞳黑得吓人,血沿着袖口衣袂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出血量比他预料的更多,刚刚的速度更是超出了人类的极限,状态不像人类,而更像是被逼入绝境的野兽。

  云中月曾见过这样的人,战场上,濒死的战士杀红了眼,便会进入这种“忘我”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