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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钱,我有刀第231节(2 / 2)


  四个黑脸汉子拎着四个鼓鼓囊囊的大口袋过来,咚咚咚咚扔上了赌桌,几十金的铜钱砸得赌桌直晃悠,又抬了一盘的金条摆在旁边,视觉效果十分震撼。

  花一棠捏起一根金条颠了颠,点头,又掏出三袋金叶子抛到了金条上,“乌盟主,可敢继续?”

  全场死一般寂静,乌淳的嘴角抖了抖,扯到了脸上的伤口,疼得呲牙裂嘴,“扬都花氏富可敌国,还有金叶子赌神坐镇,我五陵盟断没有胜算。”顿了顿,扬起下巴,“恃强凌弱,赌一场必胜的赌局,想必对花四郎来说也甚是无聊吧?”

  花一棠连连摇头,扇子摇得那叫一个花哨,“非也非也,花某就喜欢赌必胜的赌局,就喜欢恃强凌弱!尤其喜欢你们被我欺负得恼羞成怒,又拿我无可奈何的样子!”

  林随安:“噗!”

  伊塔:“激将法,对四郎,没用哒!”

  乌淳的脸狠狠抽动两下,“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抽出一卷轴书,狠狠拍在了赌桌上,黑缎糊裱封皮,青木轴,书名三个字:十净集。

  林随安愕然,花一棠的扇子猛地停住了。

  乌淳的脸终于不抽抽了,露出了笑意,“此乃安都净门分坛的十净集残本,辗转落到了五陵盟的手里,据说是所有十净集残本里留存最完整的一份,实不相瞒,我昨夜与林娘子对战时使的那套苗刀刀法,就是根据这份秘籍研究的,专克十净集刀法。”

  林随安点了点头,“你的刀法的确能克制十净集,可惜,克不住我。”

  乌淳干笑两声,“千净之主的功夫,远超我意料之外,我输的心服口服。”

  “你想用这个跟花某赌?”花一棠突然道。

  林随安诧异回头,就见花一棠面色沉凝,一双瞳子又黑又冷,仿若淬了层冰。

  乌淳:“是!”

  花一棠:“赌什么?”

  乌淳眸光一闪,“我若输了,十净集和五陵盟都归你们。我若赢了,益都净门与五陵盟划江而治,玉江以南,锦江以北全归五陵盟,从此之后,两派井水不犯河水!”

  林随安挠了挠脑门,“那个……我重申一下,我只是暂时保管千净,挂名的千净之主,净门的门主是靳若,净门也不归我管——”

  花一棠:“不赌净门的地盘,赌花氏的地盘,若我输了,益都花氏的所有店铺皆归五陵盟所有。”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下巴砸地,噼里啪啦响成一片。

  林随安咔吧闪了腰:我艹艹艹艹?!

  乌淳眼珠子凸出了眼眶,像两只鼓泡泡的金鱼眼,“花四郎此言当真?”

  花一棠眸定如星,“可立契书!”

  “花一棠!”林随安压低声音,“你知道自己在说什——”

  花一棠猝然攥住林随安的手腕,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沉静如水。

  林随安怔住了:啥意思?

  花一棠轻轻将林随安带到了身后,脊背挺得笔直,“怎么赌?”

  乌淳定定看了花一棠一眼,敬佩道,“不愧是扬都第一纨绔,果然是千金一掷为红颜,好气魄!”

  花一棠皱眉,“莫说废话,怎么赌?!”

  乌淳笑了,因为半边脸不敢用力,只有半边脸有表情,看起来甚是诡异,“赌局的时间、地点还未定,参加赌局的人选也未选好,至于怎么赌,我还需斟酌一二,可否请花四郎等我几日?”

  “好!”花一棠目光扫过“十净集”,扇子哒一声敲在了赌桌上,“买定离手,落扇无悔!”

  *

  林随安慢悠悠走在街上,长长叹了口气。

  伊塔套了辆车,将今夜赢来的铜钱和金条全搬了上去,乌淳还挺有诚信,派了两个打手帮忙押车,林随安本想蹭车一起回去,一转头,花一棠居然自顾自走了,如此花哨的家伙半夜孤身一人在街上闲逛,林随安实在不放心,只能追了上来。

  花一棠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耷拉着眼皮,闷着头往前走,林随安跟在他身后,歪头观察着,就见他手里的扇子一会儿快,一会儿慢,快的时候嘴里嘟嘟囔囔,慢的时候摇头晃脑,像上错了发条。

  月亮上来了。今天是上弦月,高悬在墨蓝色的天空上,坊道两侧的大槐树沙沙作响,叶子反射着月光,仿佛挂了一树又一树的银鳞。

  林随安听到了流水声,但见前方一座高大的石拱桥横跨玉江,高耸入云的路灯取代了槐树,灯光衍射而下,石桥明亮温润,如玉石建造的一般,桥上的行人纷纷驻足,倚着桥栏观赏着、谈论着、低声笑着。

  花一棠终于停住了脚步,似是走累了,望着江水长长呼出一口气。

  林随安溜达着上前,站到了花一棠的身边,顺着花一棠的目光望过去,江水粼粼波光蜿蜒远去,流向了无尽的地平线。

  花一棠又深吸一口气,悄悄瞄着林随安,耳根泛起一层粉红,轻声道,“银晖悠悠水脉脉——”

  “大可不必。”林随安道。

  花一棠扇子一抖,险些没掉了,漂亮的大眼睛里飞快闪过一道慌乱,“我、我我还没说完——”

  林随安皱眉,“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真的大可不必。”

  花一棠张了张嘴,又合上了,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眼睑下遮了淡淡的阴影,双手攥紧扇子,指甲抠啊抠,“我是不是太唐突了?”

  “是太冒险了,”林随安道,“暂且不论那本十净集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十净集的功夫我已参透的七七八八,没有必要和乌淳赌这一局。”

  花一棠僵住了,半晌,扭头,怔怔的着林随安,“你说的是十净集?”

  林随安纳闷:“不然呢?”

  花一棠眉梢抽动,扇子指了指自己,“我刚刚在吟诗——你没听到吗?”

  林随安无奈,“我从小诗词解读就没及格过,听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