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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钱,我有刀第214节(2 / 2)


  狱卒和狱丞哇一声也吐了,夏长史用袖子捂着嘴,脸色惨白,凌芝颜捏着鼻子强忍反胃,只有方刻面色如常,将吴正礼拖到一边,仔细检查一遍,点了点头,“吐出来了八成,甚好。”

  夏长史:“此种解毒的法子简直闻所未闻,敢问方仵作,可有什么讲究?”

  “屁讲究。我以前见农人用类似的方法替中毒的牲畜洗过胃,”方刻挽起袖子,照着吴正礼的脸狠狠扇了一巴掌,啪一声,夏长史吓得一个哆嗦,“一直没机会在人的身上试验——奇怪,还不醒?”

  方刻又对着吴正礼的脸狠狠扇了四五下,吴正礼的脸肿了,方刻也累得够呛,吴正礼哼唧了两声,歪头倒在了地上。

  夏长史:“方、方仵作……他不会……”

  被你弄死了吧?

  方刻又翻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液体倒进了吴正礼的嘴里,“此人虽然言行若牲畜,但身体毕竟还是人,估计要晕个三五日了。”

  夏长史:“……”

  刚刚他好像听到这位方仵作一本正经地在骂人。

  凌芝颜皱眉:“三五日吗……”

  “没死就不错了。六个时辰后,给他灌点水,否则也活不过三五日。”方刻站起身,背起大木箱,走到凌芝颜身边,脚步一顿,放低声音,“吴正礼之前口腔里没有任何破损,说明这假死药是他自己喝下去的。”

  凌芝颜:“吴正礼身上并没有假死药的容器,定是有人取走了,取走容器的人便是给他送药的人。”

  方刻:“要么,他知道自己喝的是什么,一心求死,要么,他被人骗了。”

  凌芝颜眸光一动,“无论是那种情况,送药之人定是吴正礼十分信任之人。”

  *

  小剧场

  花参军一行浩浩荡荡离开吴氏布行后,惊魂未定的余掌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全身汗透。

  他的预感是对的,那个账簿果然救了他一命。

  门外响起脚步声,一行人逆着光走进了布行,为首的竟然是益都花氏家主,花二木。

  余掌柜怔怔看着花二木悠哉悠哉在布行里转了一圈,寻了个空位款款落座,示意随行小厮送上茶水,滋溜抿了一口,道:

  “余掌柜是吧,我瞧着你这铺子打理的不错,不如考虑一下和花氏合作如何?”

  余掌柜傻了整整半盏茶的功夫,腾一下跳起身,殷勤凑上前,堆起笑脸道:“愿闻其详。”

  第184章

  司法署的大堂里竖了块大木板, 宽四尺,长六尺,表面以上品蜀纸糊了, 平整洁白,下面担着红木的架子, 架子上放着三根粗细不一的狼毫笔、研好的墨、朱砂。

  林随安、凌芝颜、方刻和靳若坐在太师椅上, 每个人身侧都摆着高脚几案,木夏泡好了上品百花茶,备上了靳若爱吃的白糖糕、林随安爱吃的七返膏、凌芝颜爱吃的金粟饼,当然少不了方刻最中意的地狱口味熏茶。

  花一棠咬着笔杆,一边在木板前转悠,一边写下人名,字迹张狂, 当真是人如其字。

  “连小霜”居中,“吴正礼”在右,左侧画了一个空白的圆,“瞿慧”位于连小霜和吴正礼中间靠上的位置, “青州绣品”位于中间靠下的位置。写完,花一棠又换了一支小楷狼毫笔,在几个人名、物名中间连线。

  “连小霜与瞿慧都遭受过吴正礼的虐待, 连小霜遗物里留下了青州绣品的线索,将连小霜卖给吴正礼的男人——”花一棠在空白圆里补上“情郎”二字, “目前不知道身份,只知道此人也是个赌徒,向吴正礼借过钱, 还将连小霜卖给了吴正礼。”

  靳若:“连小霜以前是乐妓,以前在红香坊的乐坊待过。”

  林随安:“后来做了绣娘, 有三家常联系的绣坊。”

  花一棠在连小霜上方画了两个圆,分别写下“红香坊”和“绣坊”,又将“乐坊”和“情郎”的圈连了起来。

  凌芝颜:“若能找到连小霜之前待过的乐坊,或许能寻到情郎身份的线索,可惜我在益都城的乐籍册里找过,至始至终都没有连小霜的名字,就仿佛连小霜这个人从来都不存在一般。”

  花一棠哼了一声,在红香坊和乐坊上点了点,“纸上的记录可以毁去,但人脑中的记录可消不掉。我已经让捕头带着连小霜的画影图形去红香坊走访调查,若连小霜当真在红香坊待过,定能找到认识她的人。”

  靳若:“姓花的,不是我不信你,我总觉得益都府衙的衙吏和不良人不太待见咱们,靠他们查案,能行吗?不如还是找我们净门帮忙吧。”

  “净门自然也要查,但要瞒着这些衙吏和不良人去查,”花一棠道。

  靳若:“你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花一棠嘿嘿一笑,“我就是要看看,他们到底能不能查到。若是净门查不到,他们查到了(靳若:切!怎么可能?!),算他们一功,若是净门查到了,他们查不到,我便要定他们一个玩忽职守之罪,还能顺水推舟揪出另一个嫌疑人。”

  靳若大奇:“另一个嫌疑人,谁?”

  “我好歹也算个司法参军,不良人和捕快全指着我的脸色吃饭,若真敢和我对着干,那么定是受人唆使,阴奉阳违,消极怠工。”花一棠挑眉,在吴正礼的正上方写下了“吴正清”三个字。

  “你怀疑吴参军?”凌芝颜皱眉道,“但我再三确认过,连小霜被害那一晚,吴正清的确是在府衙的案牍库中查阅卷宗,为他作证的书吏我也查了,是夏长史的属下,与吴正清并无直接利益关系。”

  “我怀疑的是另一件事。”花一棠用笔杆点着吴正清的名字,“出身世家,官居司兵参军,还是擒住桃花魔的英雄,年少有为,长得——呃……凑合能看,你们说这样一个男人,若是出现在一个乐妓面前,说倾心与她,还能帮她脱籍,这个乐妓会不会对他死心塌地?”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林随安:“你怀疑吴正清就是连小霜的情郎?!”

  花一棠将吴正清的名字和“情郎”的圈连在了一起,“你们可还记得吴正清见到连小霜尸体时候的表情,甚是怪异。”

  林随安回忆了一下,的确挺怪的。

  似乎十分震惊,又有些悲伤,还有几分解脱,甚至还有些狰狞。

  凌芝颜:“仅凭这个,恐怕有些牵强。”

  “不仅如此,还有四处疑点。其一,吴正清恰好是五年前侦办桃花魔连环杀人案的主要负责人,巧的是,连小霜的尸体上出现了桃花烙。”

  “其二,查到现在,与吴正礼和连小霜共同有联系的男性,只有他一个,但目前所有证据都显示吴正清是清白的。当然,这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吴正清的确与连小霜没有关系,另一种,就是吴正清利用他的身份和人脉,将所有不利于他的线索都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