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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钱,我有刀第142节(2 / 2)


  “因为行走时,甲一直与乙和丙保持距离,铁海为病人诊治时,甲等候在外,若是乙和丙的熟人,定要一起进入诊室。”花一棠继续道,“诊治期间,因为某种原因,乙和丙突然杀了铁海,甲闻声掀开帘子查看,看到铁海尸体惨状,惊慌中摔倒,撞入账幔之中,身体压住了账幔,坠坏了挂账幔的勾环和横梁。”

  “最后,乙翻盗了医馆的钱银,三人一起翻窗逃走。”花一棠摇着扇子踱步至诊室外,望着碳笔画出的人形,“这就是案发的全部经过。”

  车太守:“也就是说,甲是白嵘?!”

  “不是他。”赵正止面如死灰,喃喃道,“白嵘身高六尺,体重一百八十四斤,不符合。”

  车太守神情异常凝重,踌躇半晌,朝林随安躬身抱拳,郑重道,“林娘子,之前是车某刚愎自用,险些误判了案情,还请林娘子助我等侦破此案,缉拿真凶!”

  林随安这次可真有些诧异了。

  她居然感受到了车太守的诚意。

  怎么着?突然一瞬间就转性了?

  还是其中又有什么猫腻?

  “莫非——”花一棠眨了眨眼,“车太守知道净门?”

  车太守干笑,“实不相瞒,车某年幼时,因为家境贫寒,为了谋生,曾随家父在唐国各地游历过一段时间,有幸与净门中人有过数面之缘,见识过净门弟子追踪寻人的本事,大开眼界。不过比起这位靳郎君的勘痕绝技,那些——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靳若“切”了一声。

  “林娘子和花县尉身边当真是卧虎藏龙,车某之前有眼无珠,还望二位千万别往心里去。”车太守抱拳,“此案恐怕是江湖盗匪所为,的确需要二位相助。”

  “就怕不是盗匪,而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花一棠摇着扇子瞄了眼林随安,林随安知道,他定是与她一样,想到了云水河的黑衣人。

  车太守:“依二位所见,接下来该如何勘察?”

  林随安挠了挠脑门。

  虽然排除了白嵘的嫌疑,但白嵘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虽然知道凶器的类型,真凶人数、身高、体态和杀人的刀法,但真凶身份不明,样貌不明,去向不明……

  唯一的线索就只剩下——

  “去白十六郎家。”林随安和花一棠异口同声道,“他很可能就是甲男子。”

  *

  小剧场

  车太守:我手底下怎么没有这么厉害的仵作和属下,羡慕嫉妒恨!

  第124章

  白十六郎死了, 死在了他家的祖宅里。

  祖宅与铁氏医馆同在秋门坊,位于千重巷,听名字就知道, 距离百夜巷很近,出了铁氏医馆, 向东走五百步, 转两个弯就到了。

  白十六是个货真价实的赌徒,宅中值钱的、不值钱的都输了个精光,连家中的仆从都遣散了,宅院中一片荒芜,林随安还以为白向领错了路。

  白向也是大为震惊,他离开广都不过三个月,白十六家居然荒废成了这般模样, 以前起码还有些充门面的摆设,如今穷得连张像样的床都没有,妥妥的家徒四壁。

  白十六的尸体躺在主厢房的地上,尚未腐烂, 还算新鲜,脖颈有一处骇人的伤口,血迹呈喷射状。白向当场就吓晕了, 被不良人抬到院子里通风透气。

  方刻一日之内检了两具尸身,精神大为振奋, 检尸格目写得又快又详细,干枯的字形甚至多出几分龙飞凤舞的快意。

  “死者白十六,男, 身高七尺四寸。死亡时间大约在十二个时辰前,致命死因是被利器割断了动脉, 当场死亡。只有一处伤口,伤口切面干净利落,凶手下手十分果断。凶器刀刃锋利,宽约三指,与杀害铁海的凶器应该是同一把。”

  赵正止皱眉:“铁海死后第二日,我还寻白十六问过话,怎么就死了?”

  花一棠:“应该是在府衙问过话后,回来被杀的。当时白十六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赵正止想了想,“他见到玉牌时,一口咬定玉牌是白嵘之物,神态坦然,言之凿凿,我便信了。后来白嵘失踪,我等只顾着追捕白嵘,自是无人留意白十六的动向。”顿了顿,“唉,是我倏忽了!”

  花一棠用扇子敲了敲下巴,没说话。

  靳若在屋里转了一圈,小绳仔细丈量白十六的脚底,小腿骨长度等部位,嘴里啧了一声,“此人就是去铁氏医馆的甲,屋中还有乙和丙的足迹,如果不出意外,凶手亦是此二人。”

  方刻:“白十六后背、右手臂外侧、膝盖、右小腿外侧皆有淤青,看颜色,应该是死前两三日被人用硬物击打形成的。”

  林随安:“他和人打过架?”

  方刻:“看淤伤位置,恐怕是单方面被人殴打。”

  “还有一个人也来过这间屋子,大约身高六尺,体重一百七十至一百八十。”靳若看了眼赵正止。

  赵正止:“难道是白嵘?”

  靳若耸了耸肩膀,“有可能。”

  车太守摸着胡子焦躁转圈,“之前那个目击证人说曾在铁氏医馆附近见过白嵘,莫非白嵘去的不是医馆,而是来了白十六家——他为何要来白十六家?他与那两名杀人凶手有何干系?难道是同伙?白嵘如今又去了何处?”停步,“花县尉,林娘子,二位有何见解——诶?”

  车太守怔住了,他看到林随安走到了白十六尸体旁,撩袍蹲身,花一棠紧随而上,蹲在她半步之后,轻轻握住了林随安的手腕,林随安小心扒开白十六的眼皮,整个人一颤,不动了。

  花一棠紧蹙着眉头,定定看着林随安的侧脸,眸光异常专注。

  车太守不知为何有些脸红,尴尬移开了视线。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赵正止问。

  靳若挠了挠头,又摇了摇头。

  方刻耷拉着眼皮,“非礼勿视。”

  一句话臊得赵正止忙转过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