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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钱,我有刀第138节(1 / 2)





  “我早就打探好了,这次制举,扬都花氏的花四郎也要去,那小子不学无术,一日私塾都没去过,比你还不着调儿。”

  “……”

  “世家都在传,说这次制举的目的就是为圣人选宫妃。所以,才选了长得最好看的花四郎去。”

  白向震惊,“原来在阿爷心中我竟有这般美貌——”

  “美貌个腿儿!”阿爷一巴掌呼在了白向的脑袋上,“我是让你寻个由头好好揍花一棠一顿,最好能让他破了相,这样,花一桓想当皇亲国戚的算盘就落空了,哈哈哈哈哈——”

  “……”

  白向承认,自从败给花一桓后,阿爷的性格的确变得有些偏执——俗称,脑子进水了。

  果然,后来的一系列事实证明,所谓选妃的传言纯属子虚乌有。

  得知苏意蕴因为应天楼失仪而被革除功名的消息后,白向第一次庆幸,幸亏他脑子不好,不是读书的料,幸亏他长得不好,没有魅惑圣人的本钱。

  有句老话说得好“男子无才便是德”,他还是老老实实回家遛鸟逗狗,做个安分守己的纨绔吧。

  毕竟现在扬都第一纨绔花四郎成了进士,以后唐国第一纨绔的名号只能由他来开创了。

  白向踏上了归乡的旅程,一路游山玩水好不惬意。

  眼看到了青州境内,天色将晚,本欲去旅店投宿,不想遇到了一名樵夫,说旅店往北五里有一处温泉,位置隐蔽,风景极佳,还说附近村里的年轻女娘们常常在夜间结伴去戏水游玩。

  也不知怎的,白向被说动了,离了官道,走了山路,紧赶慢赶走了五里地,温泉没看到,女娘也没瞧见,又遇到了那个樵夫,领着一帮凶神恶煞的土匪杀了过来。

  随行的六名护卫是白向在东都雇的,完全不是土匪的对手,扔下他跑了,白向跳车逃命,慌不择路之下摔了个大跟头,晕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身处荒郊野外,马车没了,马也没了,身无分文,衣服破破烂烂挂在身上,左边额头摔了个大青包,像个犄角。

  白向这辈子从未这般惨过,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从天黑哭到了天亮,大约是他的哭声太过凄厉,野外的狼群都不忍靠近,竟是一夜平安无事。

  哭了两个时辰,白向口干舌燥,揉了揉肿泡泡的眼皮,爬起身,根据日出辨认了方向,找了根树枝拄着,往南走。他没有地图,也不认路,但知道广都在唐国的南边,所以,只要朝南走,定能找到回家的路。

  秉承着这个坚定的信念,白向坚定地走着,当拐杖的树枝断了,他坚持,脚磨出了泡,他坚持,水泡又磨破了,血渗出来,他还在坚持,肚子饿得咕咕叫,他坚持——坚持不住了!

  别人都说胖子最抗饿,可他一饿就头晕,眼前一黑趴在了地上,软乎乎的肚皮埋在了野草里,好像漏气的皮球般憋了。

  阿爷,对不起。

  让您失望了。

  花家四郎比我高,腿比我长,我打不过,还被他踹了一脚。

  花四郎身边还有个会武功的小娘子,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堪比地狱恶鬼——

  白向悲伤地想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师父,不得不说咱这运气真是绝了,出来捡柴居然捡到个人。”

  “嗯……这人看着挺肥啊。”

  “我觉得比木柴耐烧。”

  “徒儿所言甚是有理。”

  白向猝然睁眼,他离地面越来越远——有人从背后抓着他的腰带,勒得肚子细了一圈——他飞了起来,不对,他仿佛一条腊肉被人拎了起来。

  白向看到了一张脸,是那个恐怖的林随安的脸,笑得好像一只偷到鸡的黄鼠狼,“喔嚯,有些眼熟啊,我记得好像是叫——白饼?白米?白菜?”

  白向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是……白向……”

  *

  不愧是“白象”。

  这食量,居然能和花一棠打个平手!

  林随安靠着凭几,右腿盘着,左腿屈膝,手肘搭在膝盖上,拿着一块碎羊骨头砸吧滋味。碎羊骨还有一盘,皆砸成指肚大小,木夏选的都是带骨髓的位置,用小火烤得焦黄,洒了椒盐孜然,一嘬,味儿贼香。

  捡回来的白向吃得满嘴流油,恨不得整张脸脸都埋到肉粥锅里去,靳若虎口夺食抢回来一盘羊肉,不甘示弱大吃特吃。

  方刻吃饱了,和伊塔窝在一边打瞌睡。从花宅带出来的马车停在二十步外,拉车的马悠闲嚼着草叶,三辆车,一车乘人,另外两车都是木夏准备的旅行用品,林随安觉得堪比哆啦a梦的百宝袋,啥都能掏出来。

  比如头顶的遮阳棚,三层纱绢叠遮,不仅能防晒,还能营造出朦胧梦幻的美感;地上铺的波斯石榴纹驼毛地毯,熬肉粥的双耳银锅,烤羊肉的果木架,各式各样的香料调料,甚至还有刷调料的小刷子,大大小小五六个。

  花一棠盘着双膝,华丽的衣摆好似花瓣平铺在地毯上,侧着身子,小扇子抵着额角,脸皱成了一团,问木夏,“白向吃了多少?”

  木夏送上解腻的茶汤,“起码五百文了。”

  花一棠的脸更皱了,“白向,差不多得了,占便宜也不是这么个占法,不怕撑死吗?”

  “花四郎你也太小气了,吃你几块肉怎么了?”白向抓过羊肉抢靳若盘子里的蘸料,“等你去了广都,我请你吃七天的流水宴。”

  “不必。扬都花氏和青州白氏没什么交情。”花一棠翻白眼,“吃完了赶紧滚。”

  白向又舀了一碗肉粥,就着碗边吸溜,“花四郎,别说我没提醒你,这条道上可不安全,你这马车这么招摇,定会惹出祸事来。”

  “花某又不想去什么温泉,也不想看什么小娘子戏水,怎会遇到山匪呢?”花一棠笑道。

  白向咬牙切齿,“你嘴这么欠,定会遭报应的!”

  正说着,靳若突然放下手里的盘子,趴在地上,耳朵贴着地面听了听,瞪着白向,嘴里啧了一声。

  白向被瞪得心惊胆战,“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