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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长得不像”(2 / 2)


  姜氶心笑开,从车上哒哒蹦下来,趴在大门上傻乐,要不是顾疏澜过来,在门锁上输入房东给的密码,姜氶心真的很像个提前蹲点的小偷。

  当年姜照影离开南宜岛之前,把她经营多年的民宿低价贱卖,几经转手,现在是岛上的原住民在经营。

  进去是面目全非。姜照影精心打理的花圃变了样,鲜花残了就栽种大白菜,小池塘被填平,整个院子就剩个老旧的秋千,邻与邻的墙面被加高,转头再也看不到隔壁甩着舌头的金毛。

  整栋楼饱经风霜,墙体发黄,未经修剪的爬山虎窜满整面墙,楼内结构没有变,但墙上已经没有了姜照影题的字,姜氶心能当伴手礼的画,只有明码标价的住宿价格,商业化得厉害。

  昨日之事不可追。

  姜氶心有些失落,少年时期的伊甸园没有一直维持他记忆中的样子,自己在意的东西都变了样,所有的事情都在变,似乎只有他自己停滞不前。

  “陈叔?”顾疏澜叫住门口路过的中年男人。

  陈奇认不出顾疏澜,但认得出姜氶心,兴奋地把他们都拉回自己家吃晚饭。

  他还做着岛上的游客观光生意,南宜岛一直在商业化,游客一年比一年多,他已经雇了好几个人帮忙,生意越做越大。

  陈奇夫妇记得姜照影母子,对顾疏澜完全没印象,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待客的热情。

  姜照影当年走得匆忙,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姜氶心答说她很好,开了一家花店。又提起陈愿馨已经嫁去北方了,陈楷铭瘦了很多,去部队了,还有对面开农家乐的梅花婆婆,早就被儿子接出岛养老去了,叨叨絮絮说了很多。

  姜氶心听得顾不上吃饭,好像要在这一顿饭的时间把这十年岛上的变迁都抓在手里。

  顾疏澜静静地听着,不时往姜氶心碗里夹菜。脚边有动静,他低头一看,是那只叫发财的金毛,老得不成样,竟然还记得他,拿粗硬的舌头舔他的脚腕,哼哧哼哧地喘气。

  陈奇话多,说起岛上的变化又讲到自己的创业史,讲得口干舌燥,嚷着要拿酒,被自家那口子狠狠瞪了一眼,不给他面,唠叨着生意越做越大,血压也越来越高!

  陈奇脸红一阵白一阵,尴尬地笑,让姜氶心和顾疏澜别光顾聊天,快吃饭。

  饭后,两人又被哄着吃了好多水果才被放出来,陈奇挨着门框,拿牙签指着姜氶心,要他一定多住几天,声震好几条街,被自家老婆拽进门才消停。

  姜氶心乐不可支,肚子撑得走不动,挨着墙根傻乐,头顶的路灯完全把他罩进去,轻松的,肆意的,念旧的。

  “你刚才怎么回事?都不帮我多吃几块柚子,我都撑到嗓子眼了!”姜氶心拍拍顾疏澜。

  顾疏澜挨着电线杆无奈道:“我帮你吃了多少个大草莓了?”

  “吃了多少?”姜氶心扶着腰晃晃悠悠走过来。

  “好多,吃得我嘴里全是草莓味。”顾疏澜直勾勾地盯着越走越近的姜氶心。

  “草莓什么味?我尝尝?”姜氶心边说边笑,勾着顾疏澜的衣领凑着嘴巴过来。

  顾疏澜低头,跟他接了一个水果味的吻,最后总结:“柚子挺甜。”

  姜氶心嘻嘻笑着拉他散步消食,路上人少,人多也不怕,他们照样敢手挽着手。许是受了陈叔爱叙旧的影响,姜氶心开始说着自己的生活,说他考上艺术学院挺不容易,法语好难学,一个人在国外生活很辛苦。

  顾疏澜扣住他:“那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姜氶心嗫嚅:“现在不是回来了嘛!”

  “那为什么还会回来?”顾疏澜问。

  姜氶心“嗝——”打了个饱嗝,把自己逗得弯腰笑,没站稳差点栽一跟头,顾疏澜赶紧把他扶起来往屋里带。

  整栋楼都归他们,住哪间都行,姜氶心勾着顾疏澜往楼上走,进门用踹的,很大爷,把顾疏澜摔在他当年住的那间房里。

  “今晚住这。”

  顾疏澜把姜氶心拉下来:“明晚呢?”

  “一直住这。”姜氶心用发顶蹭蹭他的胸膛。

  顾疏澜盯着姜氶心,盯得他不好意思,爬起来去厕所。

  半天没动静,顾疏澜跟着去,发现他在照镜子。

  “看什么?其实你跟当年一样,一点都没变。”

  “是吗?”姜氶心眼睛还是盯着镜子,这回是在镜子里的自己和顾疏澜脸上来回看。

  “这是又在看什么?血缘关系有没有都一样,我们长得不像。”顾疏澜捏捏姜氶心的脸。

  姜氶心愣了,一张脸被搓圆搓扁都没反应,呆呆地看着他,似乎被他的话吓坏了。

  “怎么了?”顾疏澜不解。

  “没什么,赶紧出去吧!我要洗澡了。”姜氶心把他推出去,门一关,有些发怔,还在想着顾疏澜刚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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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挺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