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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2 / 2)


  “哪怕夫人早早地就离开,但还是给你留下了许多。”云姑轻轻地拍了拍沈琼的手,“你也比她要幸运许多,遇上了真心待你的人。所以无措也好软弱也好,都不是错,尽可以撒娇任性,更不必为此羞愧。”

  “夫人若是知道,也会替你高兴的。”

  云姑柔声安抚了沈琼,及至回到东宫后,遣了桃酥去陪她聊天消遣,自己则在殿外等候着。及至裴明彻料理完政务回来后,抢先一步将人给拦了下来。

  裴明彻停下脚步,低声问道:“可是阿娇有什么不对?”

  云姑将今日之事大略讲了,而后道:“我先前听人提过,有孕之人向来敏感多思,其中有些人更甚。阿娇的状况不大对,烦请殿下独处之时多留意些。”

  “好,”裴明彻昨夜就隐约觉察到她的不对来,如今云姑这话算是坐实了猜测,“我会将事情尽快料理完,拿更多时间来陪她。”

  裴明彻将此事放在了心上,但却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尽力抽出更多时间来陪着沈琼,堪称是耐性十足无微不至。

  沈琼其实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常来,同裴明彻道:“你只管忙自己的事情就好,不必总是陪着我。阿茹先前同我提过,说她怀着身孕之时,有段日子也是格外容易胡思乱想,隔三差五便要闹别扭,等过去也就好了。”

  “陪着你于我而言并不是负担,是求之不得的事情,”裴明彻明知故问道,“你不喜欢吗?怎么还要赶人?”

  沈琼摇头道:“并非如此,我只是不想让你也被影响……”

  “不准同我见外,”裴明彻捏了下她的脸颊,“阿娇,你我可是夫妻,你腹中怀着的是我的孩子,无论什么事情都该一道承担才对。”

  沈琼同他对视了会儿,笑道:“知道了。”

  渐渐地,沈琼心中的焦虑与不安都被裴明彻耐心拂去,转眼就到了除夕,两人结伴出席了宫宴。

  去年除夕宫宴之时,是沈琼头一回在宫中正经露面,她那时刚封为郡主,尚未恢复记忆,不过略坐了会儿便回长乐宫去了。但如今已是太子妃,对皇室中人也多有了解,见面自是少不了闲谈问候,忙碌又热闹。

  早些年沈琼在南边过年的时候,身边就只有云姑与桃酥,她那时并不觉着如何,还会和丫鬟们将府中精心布置一番。可眼下身侧坐着时不时会为她夹菜的裴明彻,等到再过数月,便会多一个有着两人血脉的孩子,再想起当年便难免觉着冷清了些。

  像如今这样,就很好。

  及至宴席散去,离开宫殿之后,才发现外边竟不知何时开始落雪。

  “还记得吗?去年宫宴之时也下了场大雪。”沈琼仰头看着灯火掩映中的夜色与雪色,笑得眉眼弯弯,“我那时提前回了长乐宫,捧了碗云姑煮的馄饨在廊下看雪。云姑同我说,瑞雪兆丰年,不开心的事情都过去了,今后会越来越好……”

  说着,她偏过头对上了裴明彻的目光,抿唇笑道:“云姑说的果然没错。”

  裴明彻无声地笑了笑,替沈琼拂去了肩上的落雪。

  他并没有提,其实当初自己也曾中途离席,到长乐宫去悄悄看了沈琼,心中存了千言万语想说,但最后也没敢露面打扰,只是藏在了心底。

  那时候前路不明,他不知自己与沈琼将会走向何处,但哪怕是最好的设想中,他也没敢奢求能有今日。

  “今后会更好的。”裴明彻牵着沈琼的手,慢慢地下了台阶。

  及至回到东宫后,沈琼仍旧没什么睡意,执意拉着裴明彻到外边去看雪。

  裴明彻见她兴致正好,只得应允下来,但还是又道:“只一会儿。”

  说着,又替她紧了紧斗篷,又吩咐人去煮了驱寒的姜汤。

  沈琼在廊下坐了,抬手接了些柳絮似的雪花,又轻轻地吹开来,乐此不疲。分明是已经要当娘的人了,但看起来却仍旧如同小姑娘似的,眉眼间依旧带着初见时的随性与张扬。

  裴明彻在一旁陪着,并未看雪,落在沈琼身上的目光温柔如水。

  他见沈琼发上与肩上都落了雪,抬手想要拂去,但却被沈琼给拦了下来。

  “你看咱们这模样,算不算是‘白首’偕老?”沈琼玩笑道。

  裴明彻低低地笑了声,将她给拉了起来:“该回房去了。”

  沈琼踮起脚尖来,勾着裴明彻的脖颈,在他唇上亲了下,而后笑道:“我亲缘淡薄,早几年还想着一辈子孤身也没什么,如今方才知道为何世人大都想着寻一心上人,长长久久。”

  裴明彻听出她的表白来,心中一动,扶着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我亦爱你。”

  从当年锦城一见倾心,到后来造化弄人几经波折,但好在天从人愿,有情之人终成眷属。

  往后余生,白首偕老。

  作者:正文完。

  第99章 番外一:不渝

  番外一:不渝

  在沈琼嫁入东宫之前, 宫人多少都曾听人提起过, 太子殿下爱慕长宁郡主,堪称是一往情深;在她嫁入东宫之后, 宫人们眼见着他们出双入对, 十分恩爱,皆认同了先前的传闻。

  但却并没多少人相信, 这种感情能始终如一。

  毕竟人心易变,现在再怎么喜欢, 也不意味着将来仍旧如此。

  更何况裴明彻身为太子, 位高权重,相貌才学皆是一等一的,爱慕着他的世家闺秀不胜其数,想要到东宫来当侧妃的也不在少数。

  虽说太子妃的确容色过人, 但人总是喜新厌旧的, 朝夕相对,难免会有失去新鲜感的一天, 届时可就说不准会如何了。

  东宫之中大多人对沈琼皆是心悦诚服, 但也不乏暗戳戳等着看戏的, 毕竟总有那么些人, 想看旁人从云端跌落。

  然而却始终未能如愿。

  哪怕新婚过后许久, 两人也仍旧总是在一处,仿佛有说不尽的话。又或者哪怕不言语,各自做着各自的事,也必定要在同一个房间才好。

  沈琼怀有身孕这段时间, 过得并不安稳,最初是焦虑不安,后来又有孕吐,月份大了之后行走坐卧都不大方便,也就难免心浮气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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