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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2 / 2)


  坐在地上,非常优雅地抬起一只爪子敲了敲门。

  嘟嘟嘟。

  没人应。

  它舔了舔爪子,推开门走了进去。

  阮白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时便看到一只小黑猫趴在他的枕头上,黑色的长尾巴一甩一甩,浑身都写满了悠闲和懒散。注意到阮白出来,它也只是轻飘飘抬了下脑袋,声音软软地喵了一声。

  阮白手一顿,眯起眼眸看它:你怎么在这儿?翻窗进来的?

  一边问,他的目光往窗口瞥了一眼,窗口依旧如之前一样锁着,没有被开过的痕迹。

  所以,不是光明正大走进来的就是他养的猫会变魔术。

  小黑猫的尾巴拍了拍柔软的被褥,睁着双碧绿的猫瞳看他,似乎在邀请阮白上床休息。阮白倒也不跟他客气,何况这本来就是为他准备的床。他穿着薄薄的睡衣,黑色的布料宽松,抖一抖便露出大半肌肤。

  昏暗的火光下,瓷白的肤色愈显性感。他捏着被子一角躺进去,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柔软的黑发落在白枕头上,小黑猫看准了时机,叼起被子往里一钻,又被阮白迅速按住了身体。

  它软趴趴地四条腿舒展,尾巴却轻悄悄缠在了阮白的手腕上。露出来的一点尾巴尖碰了碰阮白的胸口,它乖乖巧巧地喵呜一声,像极了撒娇。

  阮白半撑着身体,看了它好一会儿。

  可那双碧绿的眼镜怎么看怎么无辜,圆圆的可爱透了。

  几分钟的沉默之后,阮白往一边靠了靠,给它圈了一个小地方,睡这儿,越界了被我翻身压坏我可管不着。

  他眯起眼睛又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点含糊,我可不想一觉醒来床上都是血。

  喵。

  临近午夜,弯月高高挂上夜空,从内向外散发出一阵淡淡的血光。朦胧的雾气从远处而来逐渐笼罩了整个双子古堡,一身正装的缪尔斯公爵手执红宝石权杖站在窗口,偏了下头,轻声道:大家好像都很热情呢。

  门轻轻一晃,发出吱呀一声响。

  董海猛地惊醒,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一双眼睛里装着满满的惊恐回顾四周。周围静悄悄的,火光一盏盏全部熄灭,伸手也不见五指。他屏住呼吸在地上摸索起来。

  昏迷,或者说死亡以前,他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还好,他能复生。

  摸着台阶一层一层往上爬,他的手指触碰到一点粘稠。董海愣了一下,手指又往上蹭了蹭。一缕火光闪过,忽地照亮了他的手指。碎骨,烂肉和血液沾着指尖,一眼就让他面色煞白,猛地往后退去。

  火光越亮,一只手从黑暗中伸了出来,指尖抹着艳丽的指甲油,似轻飘飘抵在他的肩膀上一推,实际上却像是突然承受了千斤重量一般,他毫无防备也毫无反手之力地滚下了楼梯。

  嘭

  脑袋砸在地上,后脑勺嘎啦碎了一半。

  董海瞪着眼珠子望着天花板,甚至来不及想明白怎么回事,便有粘稠滚烫的血液顺着头骨缓缓流入角落。

  黑暗中,女孩眨了眨眼睛,眼神带着几分迷茫,我不是故意的。

  缪尔斯公爵拄着权杖从转角口走出来,声音里带着点笑意,嗯,我知道。

  女孩敛下眼眸,一瘸一拐地走下楼梯,细长手指拎着董海的衣领慢吞吞地往某处走。

  她的速度慢,走了五分钟也才堪堪一段距离,董海却已经从死亡中再次醒了过来,他悄无声息地闭着眼睛,在陡然之间猛地发力,一把将毫无防备的女孩推开,拔腿狂奔!

  女孩看着他飞速逃离的背影,再低头一看自己少了半截的腿,沉默地回到黑暗中。

  好可惜。

  都怪她的腿断了。

  董海像一头野兽,攀住了走廊的栏杆扶手躲在暗处用力地喘粗气。哼哧、哼哧,他扯着领口的衣服,身上浓重的血腥味熏得他头脑发晕格外想吐。

  但他缩在角落里完全不敢动弹。

  刚才那突如其来的死亡令董海方寸大乱,他焦躁又慌乱,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破碎的脑壳已经恢复如初,但即便如此,也藏不住董海内心的慌张。

  他已经死了两次了。

  复生也不是无期限的复生。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才进入双子古堡的第一个晚上,他就只剩下了最后一条命。

  他深吸了一口气,瞪着眼睛放缓了呼吸。四周似乎又陷入了安静之中,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揉着酸疼的腿小心翼翼地扶着扶手站起来。走廊尽头的窗户大开,月光洒进来照亮了一片惨败的地板。董海就借着月光一路往自己的房间而去。

  他的房间在刀疤的对面,站在门口拧开门把手的时候他似乎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带起的阴风掠过后颈,激起了一阵的鸡皮疙瘩。他浑身僵硬,摒住了呼吸。

  隔了一会儿,身后的凉意逐渐消散,一切又重回平静。

  董海立马打开门闪了进去,没过一会儿他又悄悄打开了门,想要探头出去看。小小的门缝打开,他露出一双眼睛往外一探

  嘭。

  一个人头猛地出现在他面前,距离他的眼睛仅有几公分的距离。

  董海的眼睛猛地瞪大。

  刀疤一脸怪异的看着他,粗犷的嗓音里带着点疑惑,大晚上的你赶着投胎呢跑这么快。神神叨叨的。

  听着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董海像是突然卸了浑身的力道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终于松了一口气,没事,我有点怕黑而已。

  刀疤闻言面露嫌弃。

  他扔下一句那你早点休息便转身离开了。

  大门敞开,刀疤转身那一刻董海的眼睛不经意往上一抬,看到了对方破碎的后脑勺。像是玻璃球体被砸碎了一部分,流出了里头的脑髓和乌黑血块。

  董海张大嘴巴,指着那后脑勺讷讷道:脑子

  握住对门门把手的刀疤回头看来,一双汪洋大海般蔚蓝的眸子含笑盯着他,碎了呢。

  那是一张与刀疤完全不同的脸。

  五官英俊深邃,正脸看去像极了那些杂志上的平面模特。

  但董海越看对方的脸越觉得浑身阴寒,他回想起今天遭遇的一切,心头狂跳,最终还是白眼一翻,哐当倒在地上。

  刀疤见状,叹了一口气,体贴地将对方踢回房间内,又关上门,哼着歌儿慢悠悠得往走廊尽头走去。英俊的脸一转,露出扁平又空落落的后脑勺。

  一滴血落在地上,很快渗入地板消失不见。

  第5章

  清晨,光线一缕一缕从古堡周围的双生花丛穿过窗户落入房间内,将阴暗一扫,光明取代了黑暗。小黑猫尾巴卷着青年露在被褥外的一截瓷白手臂,坐在床头低头轻轻舔了舔他的脸。

  猫舌上的倒刺勾得人痒痒的,阮白脑海中意识昏沉,一巴掌将猫拍成猫饼,又团吧团吧塞进了自己怀里。柔软的呼吸落在黑猫的长毛上,淡淡的柠檬草香味钻进了小黑猫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