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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比我大三岁[七零]第96节(2 / 2)


  韩生义低笑一声,“好像是有一点,那你呢,除了开厂子,你还想不想干点别的?”

  楚酒酒沉默一秒,摇了摇头,“没有了,不知道,我……我想不出来。”

  越说越犹豫,楚酒酒确实不知道自己以后想干什么,有的人想赚大钱,赚钱可以让楚酒酒激动起来,却也没有那么激动,她之所以那么喜欢赚钱,还是因为现阶段他们的生活不够富足。没错,在农村里,他们是数一数二的人家了,可要是到了城里,那还是不够看的。

  有的人想手握权力,可楚酒酒对吆五喝六一点兴趣都没有,至于奉献自己的生命、只为了给国家做贡献,她似乎也不是那么高尚的人。诚然,她也想做一些对自己国家、对自己民族好的事情,但这又不代表,她一定要当公务员。

  想了好久,楚酒酒终于想到一点对她来说,可以说是不受任何影响,完全出自她本心的爱好。那就是,听诗文,听方为平讲那些已经发生了几千几百年的故事。

  她喜欢历史,喜欢那些沉淀在文字和口口相传的话语中的鲜活力量,在现代的时候,她妈妈带她去博物馆,别的小孩看展览都是走马观花,而她看一个青铜器就能看上五六分钟,不止看形状,她还要看花纹,盯着上面的缺口和锈迹仔细描摹,她妈妈问过她,怎么看的这么仔细,楚酒酒当时的回答是这样的。

  “妈妈,那个瓶子好像在跟我说话呀。”

  她妈妈很奇怪,一个瓶子怎么还会说话,小小的楚酒酒歪了歪头,她自己也说不清,瓶子静静的站在玻璃柜里,它没有嘴,当然是不会开口的,可楚酒酒看着它,越看,越觉得它在告诉自己什么,只是她听不懂。

  不过,即使她听不懂,她也能感受到那种厚重又悠长的魅力,让她每一次再想起来的时候,都觉得心潮澎湃。

  第73章

  自从父母出事,再后来,她到了这个时代,她几乎没再想起来过那个瓶子,可现在,她又想起来了,陷入回忆里的她,一个劲的看着天空,没注意脚下,也没注意自己前面的人。

  砰的一下,撞上楚绍的背,楚酒酒鼻子差点撞出血来,她眼睛流出生理性的眼泪,温秀薇连忙过来看她的脸,被温秀薇托着脸颊,楚酒酒不忘了给自己补叫一声。

  “嗷!好痛!”

  楚绍:“……当时没叫,后面就不用叫了。”

  温秀薇仔细的看了看,然后放开她的头,“没事,没流血,你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连前面有人都没看见。”

  楚酒酒给自己狡辩道:“是楚绍他走的太慢了。”

  听听,这世上还有追尾人去责怪被追尾人的,不过楚绍没反驳她,因为他确实心虚,刚才为了偷听楚酒酒跟韩生义的对话,他走的比乌龟快不了多少,这才让楚酒酒没走两步,就撞到了自己身上。

  思路被打断,楚酒酒就不再想那些虚无缥缈的“梦想”了,她的注意力重新放到钱上,温秀薇和韩生义没有食言,他们把钱都给了楚酒酒,手握巨款,楚酒酒走路都带风了。

  来到国营饭店吃饭,温秀薇叮嘱她,“拿了钱,但是你不能乱花。”

  楚酒酒立刻答应:“当然,我只有钱,没有票,就是想乱花也不行嘛!再说了,我是要把这些钱攒起来的,等攒够了,我就去买一台收音机!”

  温秀薇笑了一声,收音机没有手表那么贵,便宜点的五十块,好一点的也贵一点,最多就是八十块,按楚酒酒这个攒钱的速度,可能用不了一两个月,她就攒够了。

  问题是,收音机需要票,这不是钱够就行的,楚绍为什么一直都没买收音机,就是因为没有票。

  看她这么积极,温秀薇也不想打击她的积极性,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张柔软的手绢,把自己坐的这张桌子好好擦了一遍,她俩坐着说话,楚绍和韩生义又去点菜了,没人看见,就在他们后面那桌,坐着一个老熟人,她跟自己的同事一起出来吃饭,不过因为同事们年纪都比较大,而且不怎么待见她,所以全程她都很沉默。

  李艳听见了楚酒酒说的话,她倒是想过去炫耀,但这都多久了,陈三柱答应她的东西,就只买了手表一样,收音机迟迟见不到影子,缝纫机更是没戏,唯一的那辆自行车,还天天都被陈三柱骑走了,他连送她上班都不愿意。

  再看自己周围的这几个人,同在一个办公室,他们自己有自己的圈子,李艳平时干活最多,同时,也最不招大家的喜欢,有时候,李艳能感觉到,对方不是那么的讨厌自己,但他们就是不愿意搭理她。

  为什么啊。

  李艳想不通,还觉得是自己性格的问题,憋着一股气,吃完中午这段饭,她又回去工作了,直到晚上七点,这才下班回家,到了家,她气鼓鼓的,也不愿意做饭,就抱胸坐在床上,等着陈三柱回来。

  他们住的这套房子,是陈大柱租给他们的,两间平房,加一个高墙围起来的小院,周围都是这样的房子,李艳以为,自己进了城,就可以住在楼房里了,没想到,她还是住在平房里面。

  平房也有平房的好处,只可惜,李艳看不见,她只能看到这个房子无比小,而且它根本就不是她的,而是别人租来的,就算让她免费住,她也不愿意,她还是想让陈三柱买一套自己的房子。

  这样,以后她还可以写信,让她父母过来看看,不然的话,她连请别人做客都不敢,在城里住平房,说出去多丢人啊。

  也不知道李艳的脑回路到底怎么长的,自己住的舒服不舒服并不重要,她就想让自己变得有面子,李艳这边憋着气,要等陈三柱回来给他放大招,可她不知道,陈三柱那边也在憋大招。

  最后一批工程款终于下来了,陈大柱高兴,拉着陈三柱喝酒,陈三柱也高兴,不枉他里里外外忙了这么半天,这些钱,总算是落到他们家口袋里了。平时他不怎么喝酒,今天一喝就喝高了,打着柳回到自家,大门没锁,砰的一声,他把门推开,然后便酒气熏天的进了屋子。

  陈三柱喝醉以后,不像别人似的大喊大叫,闹得所有人都不安生,但前提是,不能有人搭理他。

  他回到家里,意识朦朦胧胧的,就想上床睡觉。李艳看见他一身酒气的回来,已经非常不高兴了,看他还敢上床,她顿时把他扒拉开。

  “去去去!谁让你喝酒的,喝了这么多酒,你还敢上床啊,出去睡桌子去!”

  陈三柱被她推了一下,脑子更加浆糊了,两腿差点没站稳,看见他这个德行,李艳更加嫌弃:“你说说你,干什么什么不行,吃什么什么没够,你今天喝酒花了不少钱吧,那都是家里的钱!你没钱给我买收音机和缝纫机,倒是有钱出去乱喝酒,你真不是个东西!”

  “你骗我嫁给你,说带我进城过好日子,好日子在哪呢!房子是租来的,自行车是别人用旧了的,你在革委会混了这么长时间,到现在还只是个干事,你不是说,你大哥会给你一个好工作,让你当官吗?干事也算官啊,我呸,还没我这个助理强呢!”

  李艳越说越来劲,她平时颐气指使惯了,一说起来就不管不顾的,她没注意到陈三柱安静了很久,更没注意到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凶狠起来。

  一巴掌挥过去,清脆的声音响起,李艳直接被打到了床上。

  她捂着自己的脸,懵了一瞬间,然后,她尖叫起来,“你敢打我!”

  “王八羔子,打你怎么了!”

  陈三柱同样大声说道:“臭表子,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啊,你能有今天,还不是我给你的,成天挑三拣四,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是个什么德行!没我陈三柱,你还在青竹村种地呢!”

  李艳惊恐的睁大双眼,她第一次看见陈三柱这个模样,一瞬间,她又找回了当初的恐惧,只是,因为两人做了几个月的夫妻,李艳害怕也没害怕多久,甚至,她可以佯装厉害,企图再度拿捏住陈三柱。

  “你、你居然敢跟我这么说话,你疯了,我要跟你离婚!”

  陈三柱一听这话,他咧嘴笑起来,顺便解开自己的皮带,“离婚?好啊,我求之不得,我早就跟你这个蠢货过腻了,你走了,我还能再去找别的女人,找几个、十几个都行,她们可没你这么贪得无厌,给一点好处就跟小狗一样凑过来了。离婚以后,你给我光着身子滚出去,我买的东西,全都留下,你的工作,我也给你撸了,李大知青,我这尊小庙容不下你这个大佛了,赶紧回去种地吧,再不回,你可就连年中分粮都赶不上了。”

  说完这话,陈三柱脱掉裤子,躺上床,倒头就睡,留下李艳一人,一边捂着高高肿起的脸,一边内心忐忑不安,不知道陈三柱说的是醉话,还是真话。

  李艳太紧张了,她的眼球不断的震颤,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渐渐冷静下来。

  不行,她绝不可以再回到农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