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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2 / 2)

  于是他在她牙上亲了一下,“看见了,擦得挺亮。”挪动一下身子,让那绷得发疼的地方,停靠在温暖的港湾里,他带着迷乱的气息问她,“月徊,我给不了你像样的婚礼,可能一辈子都得偷偷摸摸的,你会怨我么?”

  月徊仰脸冲他笑,“我就喜欢偷偷摸摸,比老夫老妻有意思多了。”

  唉,真是好复杂的人性,既单纯,又透出淫邪来。

  屋里点的灯太亮,梁遇摘下她髻上的一只金蝉小簪头,扬手一弹指,烛火便被打灭了。实心的金蝉落在木地板上,磕托一声响,然后翻滚着,不知滚到哪里去了。

  本来月徊以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前几趟又亲又摸,不动真格儿的,好像也就那么回事。可是渐渐发现,这回不大一样,哥哥的手和唇无处不在,轻拢慢捻抹复挑,她就大珠小珠落玉盘了。

  到这时候才从心底里蹦出一句尖叫来,“我的情哥哥!”

  他听了浑身一震,带着鼻音轻哼:“好妹妹……”

  原本让人满含负罪感的称呼,这时候变成奇怪的神药。梁遇的慈悲剑构造果然巧妙,子剑镶进母剑里,剑格与剑格紧抵,剑身与剑身便严丝合缝,毫无间隙。

  反复切磋,剑刚铸成的时候需要尽量磨合,床榻的榫头不堪重负,伸了回腰,发出吱嘎的响动。

  月徊提心吊胆,又意乱情迷,“哥哥,动静……太大……”

  月光透过窗屉上方的雕花挡板照进来,梁遇的眉眼染上了艳色,含含糊糊说:“大么……那我轻点儿……”

  上下震动不像左右颠荡,力量相对时爆发起来电光石火。子剑抽出,与母剑绞杀,同根而生磨出了一串惊艳的叹息。他勾住月徊的手臂不让她逃跑,到最后咬牙切齿地问:“你喜欢么?嗯?”

  月徊好像只剩喘气的本能了,剑来剑往,只听得呼啸的声响,剑首抵在了她心上。起先的不适变成绵密的震颤,码头上长大的孩子吃得起苦,也经得住打磨。她扣住他的五指,用力握了握,梁遇做什么都能做得很好,在那片泥泞里研磨,研出了她一身细栗。

  只是她有些想哭,没想到大半年光景,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她的情绪,他时刻都关心着,她喜欢了便急些,她不喜欢了,便更温柔些。见她微微一哽咽,他就把她拉进怀里来,温暖的手在那汗湿的脊背上轻抚,叼了叼她的唇,“鸣金收兵了,好不好?”

  她说不好,细长的腿一迈,像把勾魂镰。他便不再说话了,顺着她的意儿大动,她的脸颊贴在他脖颈,指甲在他背上掐出了浅浅的月牙痕。

  窗外的月亮终于迷蒙起来,她看不清楚了,月亮变成了双生。她想真好,孤月终于有了伴儿,她的枕席间也有了解闷的人。

  第95章

  那种滋味儿竟这么叫人丧魂, 他是头一次体会。像浑身的毛孔都打开了,人走在逼仄的通道里,曲曲折折走了好久, 猛然之间走进一片耀眼的光瀑, 照得他睁不开眼,照得他神思恍惚, 痛快欲死。

  他紧紧掬住月徊, 那放大的匀气声像野兽, 夹裹着浓情,自己听来都觉得羞臊。月徊失魂落魄,人也将死不死,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搂着他说:“哥哥,成事儿啦。”

  他嗯了声, 缠绵地吻她。无穷尽的细腻心思, 在一呼一吸间传递给她, 让她知道他有多感激她。

  这十八年间,所有和她有关的点点滴滴,从他心头浩荡流淌过去。小时候的亲密无间,父母被害后他带着她仓惶出逃,到后来失散又重聚, 每一丝感情的变化都和她有关。他的手指在她身上游走, 她像初生的婴儿般蜷缩在他怀里,他轻轻触了触那里,“月徊, 你疼么?恨我么?”

  月徊还是高高兴兴的,耳朵贴在他胸口, 听那个四平八稳的人为她心跳失常,由衷觉得满足。

  “疼当然是疼的,可是给了哥哥,我一点都不害怕。”她伸着胳膊搂住他的脖颈,偎在他唇边轻声说,“真好,没有什么比你齐全着,更叫我喜欢了。本来我以为你不行来着,就在先前,我也怕你不行……”她心虚地笑了笑,“我怕你吃药吃坏了,没想到哥哥生龙活虎,事后不困,还能和我闲聊。”

  梁遇噎了下,有时候孩子知道得太多了,也不是好事。

  “谁说事后就该犯困?”他嗡哝着说,“我这会儿,比什么时候都清精神。”他是头一回做这事儿,能从头到尾有始有终,已然让他十分骄傲了。

  月徊呢,亲近过了这回,才彻底肯定哥哥今后就是她的人了。这漂亮的脸蛋儿,这修长的身条儿,还有那宝贝,都是她的了。她对一切都爱不释手,摸摸大腿掐掐腰,满怀虔诚地在他胸前亲了一口。

  只是男人总不足意儿,他才受用过一回,好像很有兴致再来第二回。月徊触到了那把剑,吓了一跳,知道不能再招惹他了,便识相地挠了挠头,“哥哥真不困么?我可困了……”

  他说:“你睡。”边说边从她脖子底下抽回胳膊,就着檐下灯光下床了。

  月徊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心里一阵失落。侧耳细听,他下床是不是穿了衣裳,要回去当他的掌印督主了?果然男人都是凉薄的,嘴上说得花好稻好,一旦达到目的,兴头也就过了。

  月徊心里着实难受起来,这会儿本钱全掏出去了,就算赔得底儿掉,也是她自己命不好。她甚至迸出了两眼泪花儿,心里大叹着遇人不淑,就算是哥哥,也还是个庸俗的男人。

  果然一会儿又听见他绞手巾的动静,心里又是更大的一成伤感,心想他八成觉得自己不干净了,不爱和她滚得一身汗,不爱那种浓情蜜意后纠缠出来的气味儿。啊,他是清高人儿,他嫌她埋汰了,狗男人,事前事后判若两人!

  她侧躺着,难过之余眼泪流了下来,可还没等泪流到鼻尖,便感觉温热的帕子覆上来,他摸索着给她擦了擦脸。然后手巾又换了一面,仔仔细细替她擦拭胳膊和胸背,中途又去绞了一回,回来放轻了手脚替她擦净腿心儿,那种体贴入微,让她狠狠唾弃起自己的小人之心来。

  哥哥果然不像一般男人,他心细如发,知道怎么才能安抚她,怎么才能让她更舒坦点儿。巾帕所过之处,留下了一片清爽的轨迹,他轻声说:“身上沾了汗不舒服,这样会好些,睡吧。”

  月徊撑身坐了起来,“哥哥,你不走吧?”

  灯影下他眼睫乌浓,就着光给她抿了抿头,“不走,我会守着你的。”

  月徊嘴一瓢,感动非常,“你不怕少监他们说嘴?”

  他笑了,“怕什么?他们敢在背后议论,我就叫他们永远说不出话来。况且咱们同睡也不是一夜两夜,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他轻轻推了她一下,“躺下,不累么?”

  月徊仰在枕上,朦胧间看他用她用剩的水擦洗自己,心道梁掌印这是彻底从天上掉进泥沼里了。往常他那么考究,几时也不能和人共用一盆水,自己这回糟蹋了他,把个神仙拖累成了庄稼汉,真是罪大恶极。

  她说:“哥哥,你快回来。”

  于是他趿着鞋过来,上床在她身边重新躺下。

  热血冷却,他身上清凉,月徊把滚烫的脚底板踩在他腿上,抱着他的胳膊说:“你往后要继续清高着,不许用我用剩的水,也不许吃我吃剩的东西。”

  他失笑,“怎么了?你嫌我?”

  她把脸偎在他肩头,“我怕自己毁了你的道体,撵走了你的仙气。”

  他愈发觉得她犯傻,捏了捏她的脸颊,“被我收拾糊涂了?”

  这上头月徊绝对寸步不让,“不是你收拾我,是我收拾你。你再聒噪,看我不吸干你。”

  他嗤笑起来,倒没有打蛇随棍上,只道:“吸干我有的是时候,不是今晚。今儿要好好将养,我看你伤着了,再混来,明儿就不能下地了。”

  哦,那这个很要紧,虽说少监们对掌印铁树开花已经心照不宣,但毕竟不知道他有真材实料,明儿她要是一瘸一拐,事迹可就败露了。

  于是小鸟依人地靠在他怀里,哥哥的肌理带着清香,大约是香料用久,深入骨髓了吧!月徊闭上眼,刚才那份颠荡还在脑子里回响,身上也留着先前的记忆。她现在真没什么想头儿了,就觉得老天爷待她不薄,她那些不能拿到明面儿上来的小心思都成真了。小四说十八岁以后再嫁不掉,就得给人做奶妈子,这回她用不着着急了,反正她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