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140节(2 / 2)


  只见画卷上,一个美人立在假山石旁,假山上有四个大字“贵及天下”。

  而那个美人,赫然是筝儿。

  萧莹莹见识不浅,只看了一眼,再听了耶律野一席话,心下大骇——不知哪个该死的,竟将筝儿与“贵及天下”扯到了一起,不管这个预言是否为真,那些企图得到天下的男人,宁可信其有,也要使劲一切手段将筝儿抢夺到他们身边来。

  眼前这个耶律野,显然就是其中一个。

  萧莹莹总算懂了,为何耶律野堂堂一个太子,明明是真有两把刷子的厉害人物,却遇上美貌的筝儿,便丢了魂似的,成了色令智昏之辈,一而再的闹出糗事,惹人耻笑。原来,是有这段缘故在里头。

  萧莹莹指甲掐进肉心里,不过她到底是个聪明人,很快反应过来,怒斥道:“耶律太子慎言!我的女儿即将嫁给晋王世子,再尊贵也不过是个世子妃。耶律太子竟胡言乱语,造谣晋王一脉要造反,故意挑拨我大坞国内部团结,是何居心?”

  挑拨两国关系,这样的大帽子扣下来,若是一般人,非得被唬住不可。可耶律野显然不是一般人,脑子也转溜得极快,很快回道:

  “非也,自然不是世子妃贵及天下,而是孤的太子妃。昨日若非萧绝使诈,孤已经打败了十名大将,成功请求赐婚了。”

  他的本意是说,他才是真命天子,傅宝筝嫁给他,才能实现贵及天下的预言。可昨日被萧绝搅局,一时局面失控,纠正过来就好。

  萧莹莹听了,却悟出另一层意思来——原来,无论有没有萧绝,耶律野都是要通过比武大赛逼迫她的筝儿和亲的。

  这个混蛋!

  而令耶律野混蛋的,根本原因,在于那幅美人图。

  如此一来,将女儿至于危险境地的坏人,从来都不是萧绝,而是居心叵测画了美人画,还故意丢给耶律野的幕后人。

  而萧绝呢?非但没伤害筝儿,还聪明的将计就计,冒着提前暴露身份的危险,救下了筝儿。

  萧绝唯一的错,只是瞒着她,背地里干下了一切。可与救下筝儿的大功相比,那点点隐瞒,又算得了什么呢?

  于是乎,萧莹莹对萧绝再次感激起来,甚至觉得先头的自己对真相知晓得不够透彻,错怪了萧绝。

  第129章

  萧莹莹两口子在上房招待耶律太子, 傅宝筝坐在后院的小屋榻上, 敞着窗, 不时向院门口张望。央儿偷溜去上房探听消息了,过了这许久还不回来, 也不知娘亲对四表哥态度有没有反转,好不焦心。

  傅宝筝正趴在窗口无意识地扯着菊花瓣时,央儿兴冲冲地跑回来了, 站在小院门口就直着声喊上了:“筝儿,快, 快, 你娘让请晋王世子去上房!还叮嘱咱俩亲自去!”一面叫, 一面朝傅宝筝招手。

  傅宝筝听了, 心中大喜,这便是不再罚跪, 松口原谅四表哥的意思了。

  至于娘亲为何点名让她们亲自去接,傅宝筝没去深究其中的含义。

  她忙不迭地穿鞋下榻,携了央儿的手朝大门口快步走去。

  见到跪了一夜还硬撑着挺直腰背的四表哥, 傅宝筝眼底转了泪,先是脚步一顿,随后紧走几步上前去搀扶,急急道:“四表哥,好了,好了,我娘亲原谅你了, 你这回可以起来了吧。”想起昨夜暴风骤雨,怎么规劝,四表哥都不肯起身避雨,她鼻子发酸。

  萧绝这回没再拒绝,只是昨日跪了一夜,今日又跪了一个上午,时间太久,双腿早麻痹了,傅宝筝弱女子一个,力道不够,压根搀扶不起来。

  傅宝筝慌不迭地求助央儿。

  央儿忙上前帮忙。

  ~

  上房。

  耶律野自命不凡,尤其摆出“贵及天下”的美人画卷后,更是自信满满。普天之下,谁不喜欢自己的子女后代,来日贵及天下?

  如今,摆明了,傅宝筝嫁了他,助他统一草原各部,灭掉周遭数国后,她就是顶顶尊贵的草原之母,上至王孙贵族下至黎民百姓,甚至草地上奔跑的牛羊都得趴下四肢跪地臣服于她。

  这可比区区一个晋王世子妃,风光太多了!

  耶律野双眼放光,坐在玫瑰圈椅上,翘起二郎腿,意态闲闲地等着萧莹莹点头将女儿许嫁给他呢。

  正等着时,院子里隐隐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玉佩碰撞声,耶律野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不自觉地朝院子里望去,还没等他看仔细呢,惊见邻座的萧莹莹一阵风似的起身迎出门外,满脸关怀,声音都哽咽了:

  “我的绝儿啊,你这孩子怎的如此死心眼呢,姑母又没怪你,就自己惩罚自己,跪了一夜也不肯起,瞧你,腿都麻了吧,可心疼死姑母了。”

  耶律野见了,脑子发懵,说好的萧莹莹与萧绝决裂了呢?怎的眼前光景,这般亲昵?只见萧莹莹挤走央儿,亲自搀扶萧绝左胳膊。

  傅宝筝见了了,恍如幻境,她从未见娘亲这般关怀体贴过四表哥,作为长辈,亲自搀扶,更重要的是,娘亲如秋水般明亮的双眸里,似乎还对四表哥饱含了愧疚之情?

  傅宝筝看愣了神。

  “傻闺女,愣什么?快扶你表哥进去呀。”萧莹莹见到萧绝的那一刻,满眼的愧疚不是临时装出来的,而是真的心生愧疚。

  只见昨儿还玉树临风的少年郎,此时面色苍白嘴唇发紫就不说了,一双腿显然跪麻了,每走一步都能看出行动不便,脚如针扎。淋了一夜的白衣,早挂在身上晒干了,上头一条条雨痕,隐隐乌黑,狼狈不堪。

  萧莹莹见到此情此景,是真的心疼起自己的女婿了,连声催促发愣的女儿,娘儿两个一左一右搀扶萧绝走进堂屋。一面朝里走,萧莹莹还一面数落傅宝筝:

  “你也真是的,都是未婚夫妻了,脸皮怎的还那般薄?也不早点去哄劝他起来,这一夜跪下来,多遭罪啊。”

  傅宝筝:……

  怎的还怪上她,没及时去阻拦,去劝解了?

  不一会,余光瞥到耶律野的袍摆,傅宝筝不由得腾起一个念头——娘亲这番,难道是作戏给耶律野看?偷偷去瞅爹爹,只见爹爹朝她悄悄儿眨眼,傅宝筝心下肯定了,娘亲还真的是在作戏,要在耶律野跟前,上演一出丈母娘疼爱准女婿的温情戏呢。

  以此表示,他们一家子只认可萧绝这个女婿,旁的人,看红了眼,看酸了心,就赶紧麻溜地滚!

  傅宝筝蓦地想笑,没想到娘亲也是个演戏高手。

  只见萧莹莹忙前忙后,又是小心翼翼搀扶腿麻的萧绝落座,又是连声催促丫鬟们赶紧去小厨房端来灶上温着的早点,又忙命端上漱口茶来,最后还亲自拿了帕子在铜盆里打湿了,慈母心爆棚地要亲手给萧绝擦去脸上污渍。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