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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节(2 / 2)


  就在她膝盖稍抬,将起未起之际,腰间陡然多出一只大手,竟是萧绝要扶她起来。

  长臂揽腰,说不出的暧昧。

  傅宝筝这次臊得白皙脖子都成了粉色,忙抬头嗔了男人一眼。

  萧绝宛若未见,宠溺地将她扶起来,一副当众宣布主权的样子——你们都睁大眼睛好好看着,从今日起,傅宝筝是我萧绝的女人了,她的腰,只有我能扶。

  得意又潇洒。

  傅宝筝起身后,直臊得低头,视线只落在自己的莲红裙摆上,再不敢看别处了,生怕一不留神就看到众人意味不明的笑。

  萧绝脸皮厚,怎么来的,就怎么走,于是傅宝筝的小手又被牵了一次。与方才不同的是,这次还暗暗捏了捏她纤细的手指,傅宝筝以为大家都瞧出来了,羞得步子都不知该如何迈才好,萧绝却是脚下如风,潇洒豪迈。

  好不容易有了未婚妻,还畏畏缩缩,有必要吗?

  这般的美人,就该被他宠得全天下都羡慕!

  牵住她柔软的小手,萧绝越发觉得自己伟岸高大,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了。

  ~

  两国大赛结束,一对璧人牵着马走了。

  太阳西斜,金光普照,庆嘉帝心情好,对灰头土脸的耶律野面露慈爱好一番安慰后,也满面春风地走出赛场,预备在自己的大好疆土上,好好儿踏踏青,赏赏景。

  皇后心底慌乱,没心情赏花看落叶,早早儿告退回寝宫。

  皇后离开,那些年轻的妃嫔,一个个翩然似蝴蝶,围在庆嘉帝身边,使出十八般本事邀宠。

  “皇上今儿个心情真好!”一个十八岁的小妃子,拿着一片金黄的银杏叶,半遮脸颊,娇着嗓音道。

  “何以见得?”庆嘉帝捏了把小妃子白皙的下巴,扬眉问道。

  “一片普普通通,随处可见的银杏叶,都能看出琵琶来呀,这心情还不好?”另一个妃子斜了眼十八岁妃子,朝庆嘉帝嗔道。

  指的是小妃子手持银杏叶,做了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状邀宠,还博君一笑的事。

  庆嘉帝瞅瞅这个妃子一眼,再瞅瞅那个妃子一眼,见她们拈酸吃醋的笑模样,笑得“哈哈哈”的。

  于是,数个妃子,越发使出浑身解数,做出吃醋的可爱模样来。

  落后几步的大太监朱顺,却是知道,庆嘉帝并非被年轻妃子们的拈酸吃醋逗笑的,事实上,皇上年迈了,精力不济,这些年并不喜欢与妃嫔们亲近,更是不喜她们的争风吃醋,常常一见她们就头疼。

  今日笑得如此开心,不过是……萧绝终于肯给庆嘉帝一个好脸色了,一对小恋人还像新婚夫妻跪拜父母般,朝庆嘉帝真心跪了一遭。想到庆嘉帝的心酸,朱顺鼻头也有些发酸,都不容易啊。

  朱顺正自想着,那头林子里闪过一抹绿色。

  朱顺偏头望去,惊见萧莹莹快步往一株大树后走去,到了粗壮树干后就不动了,努力藏好自己,一副不想被人发现的样子。

  若说周遭有人的话,也就是庆嘉帝这一行人了。

  很明显,萧莹莹在躲庆嘉帝,不愿撞上。

  打头走的庆嘉帝,也瞥见了,打小一起长大的堂妹,隔得再远,都能一眼认出来啦。庆嘉帝心下明白,难怪方才萧绝和筝儿一走,他要寻萧莹莹时,便不见了人影,竟是耍起了小性子,纯心要躲他。

  庆嘉帝很是无奈。

  沉吟一想,有了主意,庆嘉帝命朱顺去将傅国公傅远山请来。待傅远山来了,打发走所有的妃子,仅剩的几个随从也都远远跟着,庆嘉帝与傅远山像寻常的林间散步般,不动声色地朝萧莹莹藏匿之地,踱步而去。

  傅远山见庆嘉帝清退了所有人,当下一阵胡猜,莫非朝中出了大事?

  正当傅远山努力猜测,是不是耶律野输得难看,导致两国关系出了问题时,庆嘉帝开口了:“远山呐,你老实交代,方才与耶律太子比武,为何临阵脱逃?”

  傅远山听了,身子木了半边,不是吧,还秋后算账?

  这,这,这个问题,傅远山摸摸鼻子,关键是很不好解释啊。可临时腹痛,不能应战,庆嘉帝显然已经不信,少不得再寻别的借口来掩饰。脑子里还没个结果时……

  庆嘉帝清了清嗓子,道:“远山呐,谢谢你,肯配合萧绝那小子,合演了一出戏。”

  傅远山:……

  怔愣片刻后,连忙四面瞅瞅,见确实无人,萧莹莹也不在后,傅远山刚刚提到嗓子眼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天知道,今日傅远山是知情人,却眼睁睁看着萧莹莹焦心不已,非但不透露消息解救她,还帮着萧绝一步步引领她陷入更加绝望之境。这事儿,要是被萧莹莹听去了,非得扒了他一层皮不可。

  脑海里,光是出现萧莹莹母老虎似的叉腰,跳脚,瞪眼,怒斥他胳膊肘往外拐,傅远山就胆寒得想抱住头了。

  庆嘉帝见了,心头发笑,就知道,怕萧莹莹的不是他一个人啊,瞧,傅远山这个素来胆大包天的家伙,也对萧莹莹怕得如老鼠见了猫一般,就差没浑身发颤了。

  如此一想,庆嘉帝顿时舒坦了,原来他不是一个人。

  自然,庆嘉帝对萧莹莹那不是怕,而是珍惜兄妹情分。坐上龙座几十年来,庆嘉帝一年比一年清楚孤家寡人是什么滋味,连一个说知心话,敢说真话的人,都难寻。

  好不容易还有一个堂妹,初心不改,待他如少年时,他岂能不珍惜?

  可偏偏,今日他表现出来的行为,寒了堂妹的心。

  心结不解开,哪能行?

  于是乎,庆嘉帝拍了拍傅远山肩膀,无奈笑道:“远山呐,你回去后,好好儿跟莹莹解释解释,就说朕呐,实属无奈,跟你一般,都只是为了帮萧绝那孩子一把。实在不忍心,看那孩子一直被丈母娘嫌弃嘛。”

  傅远山听了,心下震惊,敢情皇帝老儿今日也在演戏?压根就没想将筝儿和亲?只是为了萧绝,故意作戏给萧莹莹看的?

  庆嘉帝领悟了他的意思,微不可查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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