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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节(1 / 2)





  “无妨。”

  林菁摸了摸下巴,她的亲兵也要换一茬了,现在做到她这个位置,亲兵数量基本是她自己说了算,只是多出的人要她自己花钱养。

  林菁现在也很有钱了,买完宅院之后,她盘了几个铺面,托霍九介绍了几个掌柜帮忙打理,以后会变成下金蛋的母鸡,开始赚钱,还有那些职田,该租的都租出去,明年希望有个好收成。

  不缺钱的感觉真好。

  送走了崔缇,刚闲下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又有人通禀。

  “娘子,户部左尚书下了拜帖,还有半个时辰便到咱们府上了。”

  林菁一愣。

  户部尚书左桉闻?

  左平的阿耶来拜访她做什么?

  裴景行回来之后,十分高调地在兴道坊最大的酒肆里宴请,不用说,来的都是之前玩得好的,以他这个身份,结交的勋贵子弟家族很少有低于三品的,不是他势利,而是低于这个品级的人,几乎没有机会能到他跟前,也就谈不上交情了。

  鲜衣怒马的少年打马长街,半个长安城都被惊动了,往来的宾客足有百人之多,算上他们的家仆车马,挤得兴道坊水泄不通。

  这还没算上那一批被皇帝放出去戍边的年轻将领,和有事在外回不来的。

  裴景行回到长安后,简直如鱼得水,他本就是这些勋贵子弟里的领头人物之一,交友广阔,尤其是家中武将出身,如宫白潼、哥舒泰、符辛这些人,可以算是他的小弟。身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儿子,就连皇子也不敢小看他,见了面也要亲亲热热地叫上一声“三郎”。

  尤其裴景行这一年军功也是突飞猛进地增长,凭着年轻的本钱,极有可能比他那两个兄长更进一步,许多人都看好他成为裴元德的接班人。

  不说别的,就凭裴元德一直攥着裴景行的亲事不松口,便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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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席铺满大厅,碧波楼三层全都被包圆,大厅中央搭建的台子上,裴景行脚踏一面大鼓,手里举着五色琉璃樽,鲜红的酒液在灯火下跳跃欢腾。

  “多谢诸位为裴某接风,不过这一次,坐在主位的人可不止我一人。”

  下方有人问道:“还有谁能与裴三郎一较高下?”

  裴景行但笑不语,他将酒樽对准门口,高声道:“左不太平,你来迟了!”

  “酉时三刻,不差一分。小裴,喝多了吧?你这酒量,是行,还是不行?”

  左平撩起下摆,进了大厅。

  众人心中一下子清明了,别管喝了多少酒,都是一个激灵醒过来,然后本能地坐直了身体。

  无他,这酒楼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从小到大只要一听到左平这个名字,就意味着在老子面前受训,扳直身体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大概,一辈子都改不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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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修了前面的bug,义国公薛明卫的嫡女怎么能叫郭十一娘呢……全部改为“薛十一娘”,抱歉tat

  以及,这篇文的文案上写着一句话总结,是“女将军和她的忠犬们”。

  就在当时,我也没想到,这篇文的忠犬数量会超标到这个地步,而且可能还会更多。

  大家感受到了这个“们”字了吗?

  呜汪!

  第141章 左家

  前来赴宴的勋贵子弟们都没想到, 这一次接风宴居然能看到裴景行和左平两人一同出现, 要知道, 之前这两位之间的不对付在长安城可是出了名的。

  左平一骑绝尘,那是脚不沾地, 藐视凡人的主儿。

  裴景行可就接地气多了,从小跟大家一起摸爬滚打,一起犯事儿一起挨训一起玩。@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九天上的仙人跟地上的混世魔王。

  多稀罕啊。

  两人往台子上这么一站,端得是玉树临风、龙章凤姿, 都是经过战事的人了,眼眸里有着沙场经历而来的积淀, 明明与在座许多人年纪相同甚至还要更小一些,却充满了一股威压, 令人不敢撄其锋芒。

  左平从侍从手里也接过酒樽, 他笑着道:“诸位看来有些惊讶,想不到我为何会出现在此地,说起来,我与三郎都曾在幽州大营呆过, 也与突厥人打过仗,诸位之中, 许多人未曾上过战场, 不知数万铁甲骑着高头战马出征的感觉,我脚下, 地在颤动,看天上, 黑云压城,直到那时,我才知道,男儿之热血,只该在此!报国之决心,只该沙场证明!”

  裴景行握着酒樽敬向左平,接着道:“大家都知道,我们俩交情不多,可甭管在长安城有多大的不对付,一旦上了战场,他就是我裴景行生死兄弟!”

  左平仰头,将樽中美酒一饮而尽,道:“不瞒诸位,我也曾死里逃生,这身上,”他指了指胸口,“二十三处伤,从战场上下来,也后怕过,当时恨不得回到长 安,以我得的军功,得一个金吾卫的差事,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也好。但我觉得我生了病,我只要一想到现在大昭还在给东突厥上供,我只要一到渭水河畔,就觉得浑 身不自在,我……还想回战场。”

  裴景行哈哈大笑:“七郎,你这不是病,若这是病,我相信在座诸位,但凡心头有一丝热血,都不会允许大昭再屈居 突厥之下,谁他娘的不想当这个病人!”他将酒樽一扔,目光挑衅般地看着在座诸人,“尉迟读武守五陇坂,你们不在;裴元帅在河北道守国门,带人搜牙帐的时 候,你们不在;西突厥犯居延海的时候,你们不在;打朔方城、打恒安镇的时候,你们也不在——我来问问,你们想在哪儿?阿娘的怀里,还是阿耶的背后?”

  左平拍了拍裴景行的肩膀,接着道:“我听说在座之中,也有人加入了昭武卫?”他眼睛一扫。

  哥舒泰和符辛还把持得住,宫白潼晕乎乎地站起来,弱弱地道:“是……我。”

  裴景行大声道:“好!好儿郎!”他的手微不可查地做了一个手势,下方立刻有人带头起哄,什么“宫老将军后继有人”、“宫家儿郎名不虚传”、“大郎今日让兄弟们开眼了”、“这才是我辈典范”之类的溢美之词都出来了。

  左平轻笑一声,说道:“宫老将军果然有眼力,听我阿耶说,现在昭武卫已经不好进了,好像要考核?”

  裴景行叹道:“可不是,不过昭武卫大将军林菁曾在我麾下过,我去求了好一场,才得了些名额,当然不能亏待兄弟们,想出人头地的,想名垂青史的,想建功立业的,就可以跟我饮这一杯酒。”

  他重新端起酒樽,走进了坐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