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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水的夜第94节(2 / 2)


  开回到公寓,周濂月跟帮忙收拾好了行李的许助碰头。

  换乘一部商务车,往机场赶去。

  车上,许助向周濂月汇报,跟纽约那边已经确定好了面谈的时间。

  周濂月点头。

  许助说:“然后是周季璠董事那边……目前虽然还没找着他和邵从瑾实质接触的证据,但确实一些蛛丝马迹。至少,周董和邵从瑾的目标是一致的。”

  周濂月点了支烟,缓慢抽着,陷入思索。

  邵从安一审出结果,《津港十三日》上映在即,对邵家而言可谓是新仇旧恨的节点。

  不出来闹点事,都不符合邵从瑾的性格。

  现在这些都还是小打小闹,邵从瑾必然还有什么后招。

  和周季璠联手,是他设想的一种可能。

  其实这些他都不担忧,两人都是秋后的蚂蚱,即便捆绑到一起,也蹦跶不到几时。

  他怕的是,邵从瑾出阴招。

  譬如,捅出南笳曾经和邵从安的关系。

  届时再引导舆论,彻底毁掉南笳作为一个演员,一个公众人物的职业前途。

  唯有,釜底抽薪。

  让邵家俯身乞食,不敢不噤声。

  第58章 (你等我)

  南笳的这一周漫长而混乱。

  她的个人微博,大号和小号评论和私信都暂且关闭了,污言秽语之严重程度已经不堪入目。

  虽说那些黑贴传播度并不算广,但架不住有人刻意引导:有将她视作“对家”(南笳一直觉得对家这个说法特别好笑)的某小花的粉丝群有组织地给她起黑称、造黄谣;还有一部分瞿子墨的粉丝,之前便不满她蹭瞿子墨的热度“吸血”,现在自然迫不及待要坐实她“心机女”、“靠男人上位”的罪名。

  这些南笳都不是特别在意。

  跟周濂月达成协议的最开始,她就做好了会有这么一天的心理准备。

  实实在在得了利,实实在在不光彩,被骂两句又能怎样。

  另一方面,之前要考察她的那轻奢代言,自然是黄了;预定下个月底开机的武侠片《雁门关》也在跟工作室沟通,询问事态发展,如果控制不住,不排除换掉她的可能性。

  这些也都尚且在南笳的预料之中。

  她唯独担心的是周濂月。

  13小时时差,他的白天是她的晚上。

  周濂月每天会跟她通一个电话,告知她一切都在照计划进行,但详细的在电话里也很难展开说。

  她只能感觉到他很忙,跟她打个电话的工夫,就有人不停催促。

  南笳问的最多的是,我可以做什么吗?

  周濂月的回答永远是,照顾好你自己。

  那你可以向我保证,毫发无损地回来吗?

  我向你保证。

  ·

  在这些混乱中,南笳努力维持一种有秩序的生活:按捺自己的担忧,早出晚归,在叶冼那儿练歌。

  来去都有周濂月安排好的车接送,全程有保镖跟从,没怎么受到骚扰。

  为了不耽误叶冼他们正常的流程,南笳选择独唱,曲目是叶冼早年写的一首歌,一首冷门佳作。

  男性和女性音域不同,这首歌倘若只简单升key,南笳唱起来不在自己最舒服的声部,因此叶冼又抽出了一点时间,将编曲做了简单改编。

  南笳白天基本就待在叶冼的工作室里,练咬字,练音准,等乐队有空,就和他们合练。

  南笳一度开玩笑地提出,要不不做这个嘉宾了,她现在风评不大好。

  一贯温和的叶冼,头一次严肃驳斥:真正的朋友之间不适用趋利避害这套价值观。

  南笳就说:“回头有人往舞台上扔臭鸡蛋可怎么办啊?”

  叶冼说:“多好啊,直接把一场live升华到了行为艺术的高度。”

  两人都笑起来。

  ——

  一周后,南笳收到关姐发来的一张截图,某财经杂志在自家新媒体账号上发布的简短报道。

  她看完后,总算大致窥得周濂月此行的端倪:

  邵家被周濂月终止合作以后,又碰上邵从安惹上刑事案件,股价一路狂跌。邵从瑾为挽颓势,铤而走险,跟某资方签了对赌协议,结果投的两部十亿级别的的大制作全扑了,没能完成对赌协议中规定的承诺净利润数。此举使邵家处境雪上加霜,年度负债高达160亿,资产负债率也高至6246。

  邵从瑾不得不将所有希望押注在了一个大招上——退出或减持对欧洲几大院线的占股,缓解债务危机,并将减持所得现金流,用以并购北美某老牌的发行公司,今后业务的重心将只聚焦于国内和北美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