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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1 / 2)





  “妹妹气色不错。可见要时常出来走走,整日闷在家中不好。”薛英对着走近的善水笑嘻嘻道。

  自己的这个哥哥,比她虽大了两岁,今年快十八,长得也是人高马大一表人才。只在善水看来,却觉着像自己弟弟。见他今日一身墨绿骑马装束,打扮得和京中那些豪门子弟无二,略微皱眉道:“哥哥,你今天是不是又与那些人混一处了?”

  薛英扬眉道:“瞧你这话说的。什么叫混一处?大家不过是一道去南山行猎而已。”

  善水知道他素来喜好结交。当然这是好听的说法。说难听点,就是四处钻营攀交。从前也委婉说过他几次。只毕竟,一来他是兄长,二来,这就跟她现在修炼无为一样。人的性格或某种想法一旦定型,便很难再改了。现在见他听不进去,便也不提了,只问道:“你怎么会到这里?叫我来要说什么话?等下我就要回去那边亭子了。要不你跟我和娘一块回家?”

  薛英忙摆手,笑嘻嘻道:“你跟娘回去就好。我一个男人跟着你们有什么意思?我也没什么事,只是晓得你今天在这里,回来路过便进来探一眼。”

  善水道:“那我便先走了,免得娘她们等。”

  “等等……”薛英见她转身要走,忙伸手拦住,往四处看了下,见无人,这才压低了声,笑道,“妹妹,钟颐也来了,就在廊子后,他倒是有几句话想跟你说,你过去看看?”

  善水有些惊讶,看向他身后的廊子角,果然竟看见太师府上的小儿子钟颐正探出半个身子,两人远远四目相对,钟颐眼前一亮,刚朝她露出笑,善水已经沉下了脸,转身便走。

  薛英没料到她会翻脸,哎了一声,追两步,见自家妹子的浅绿背影已经过了花圃,瞧着是不会停脚了,无奈回头,见钟颐一脸失落,只好朝他走去,道:“子息,我妹子胆子小。先前不晓得你也在,这才被吓住了。你莫怪。”

  钟颐是年十七,比薛英小几个月,是当朝权臣钟太师的小儿子。因太师夫人中年意外有孕所得,自然极是疼爱,恨不得摘星给他才好。从前与薛英也没什么来往,两人这几个月来渐渐来去频繁,还有个缘故,便和善水有关。

  按说薛善水平日深居简出,便是出来身边也有人跟随,跟钟颐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处。他却为何对她动了心念?说起来也巧,还是数月前的事了。那时候钟颐的一个妹子钟可兰十五岁生日。她以前与善水略有交情。薛家虽不是什么显赫门第,薛笠因了大儒身份,在京官中声望却颇高,所以善水也接到了邀帖。到了日子便过去太师府贺寿。正巧遇到了钟颐,顿时惊为天人,从此便对她念念不忘,这才注意到了薛英。薛英不似他老爹那样,只做学问,是个一心往上的人,只恨没什么好机会。见太师府的小公子垂青,自然卖力结交。二人各怀心思一拍即合,这才来往频繁起来。

  钟颐等了许久,才终于又得见佳人一面。虽不过远远打了个照面她便转身而去,只对于正怀春的少年来说,也是老大慰怀了。盯着前面那道越来越小的浅绿背影,出神片刻,忽然道:“薛英,你妹子也在选秀之列?”

  薛英心微微一跳。他等了许久,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立刻点头。

  钟颐嗯了一声,也没心思再闲逛了。他心中已经慢慢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薛善水求来许配自己。

  他虽年轻,又受家人宠,但也不是完全不通世故。之所以敢这样想,也是有缘由的。他父亲是当朝正一品太师,位列三公,上头有两个成年兄长,都在京外手握一方藩镇兵权。他的嫡亲姐姐是当今的皇后。钟家权势当朝已然无人可匹,不大再需要靠他与什么女方联姻来巩固门第之威。他完全可以低娶。就算父母不应允,他还可以去求当皇后的姐姐。这个姐姐比他大了二十多岁,对他极是疼爱,几乎是有求必应。只要他放□段恳求,一定会顺了他心意。况且,以薛家在朝中的清誉,薛笠又素来不结朋党。结这样一门亲事,父母想来也没什么理由绝对不应。

  钟颐越想越是兴奋,恨不得立刻就进宫去求皇后了,转身便往园门大步而去,薛英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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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水被刚才那一出弄得心里有点郁闷。倒不是她现在变得有多古板,而是她这个哥哥做的这事实在不靠谱。这明摆着就是要拉纤。这又不是她原来的那个现代,哥哥可以私下替妹妹做媒。若被人知道传了出去,她往后就不用出去见人了,她爹的多年清誉也要毁于一旦。心中倒有些后悔起刚才不该和张若瑶离开亭子了。

  善水携了张若瑶匆匆回亭子,见母亲文氏与张夫人果然正起身要走。面上便露出了笑,一行人如来时那样出了白露池的园门,两家人各登上自家马车,张家的在前,薛家的在后,车夫各自赶着往南城门去了。

  白筠和另个文氏身边的张妈妈一道坐后面那辆小马车,这里只母女两个。

  文氏心情不错,只大约有些乏了,并没怎么说话。善水想了下,也不提今日在白鹿园里遇到兄长的事,只对文氏道:“娘,哥哥这几个月都忙什么,你和爹可晓得?”

  文氏道:“再小半年便逢大比,你哥哥要参考。自然是要用心学业的。”

  善水知道文氏对薛英也是自小宠爱,这才养出他散漫的性子。忍不住道:“娘,我却见哥哥近来只跟京中一些子弟厮混在一起,书反倒没碰几下。爹要是晓得了,必定要怒。娘你还是提醒下哥哥的好,叫他收敛些,免得哪日被爹晓得了,惹他怒气就不好了。”

  文氏被提醒,也觉这些时日儿子早出晚归不大见得着面,点头道:“你说得也是。你爹是启元十五年的探花,咱们薛家世代书香,连你的功课也时常得你爹的夸赞。偏你哥哥的心思却不肯用在学业上。你爹如今身子没前几年稳实,这回若再考不好,怕他要气到。回去了我便敲打他……”叹了口气,又道:“他就是快成亲的人了,还整日的叫我不省心!若像柔儿你这般听话,娘这一世也就功德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