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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8)(1 / 2)





  让池饮联想到他作为齐国太子的身份,即使在医圣处学医,这气度倒是丝毫不减。

  将军,你身体最近如何?已至年关,天也越来越冷了,军营中不比将军府,伺候得难免不妥当。

  这是要闲话家常了?池饮随意道:挺好的,我一个大男人还需要怎么伺候,在军营中与各位将领骑马射箭,好不快哉。

  谁料郁离闻言,立刻放下了茶杯起身走向池饮,冲着他微弯下身来:将军身子尚未大好,不宜长时间在外吹风受冻,怎么没有人提醒将军?

  他眉间微蹙,脸色严肃了下来,竟然不由分说地握住池饮手腕,另外一手的双指搭在池饮脉搏上。

  这么一来,池饮的手就完全被他控制住,他能感觉到郁离掌心是凉的,指尖却沾染了热茶的温度,刺激地池饮一抖。

  他怔愣了下,没想到郁离会直接上手,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熟了吗?

  况且,郁离啊郁离,你可是一国太子,这么关心别国一个将军的身体做什么!当大夫当上瘾了么!

  他嘴角抽了抽,把手用力抽回来,那个刹那,他察觉到了一丝强势的力度,似乎对方不肯放开,但只有一瞬,那力道便消失了,池饮得以将手收回袖中。

  他面色微冷地注视着郁离:先生,你逾界了。

  郁离对外身份就只是个大夫,只要他没有暴露他的齐国太子身份,即便是医圣之子,也不过是个身份特殊点的百姓而已。

  半步之外,郁离低头对上池饮戒备的眼神,那双澄澈的眼睛里映出自己的脸。

  郁离放下手,长袖落下盖住手指,也盖住了轻捻的指尖,似乎想要将池饮手腕上染来的温度保留下来。

  半晌,他缓缓直起身后退两步,心里默念着:不要急,不然把人吓跑了就得不偿失了。

  将军赎罪,将军因在下而伤到了身,而且将军身份尊贵,岂容有所闪失,便急了些,还望将军勿怪。

  池饮将手腕收回袖口,心里有点疑惑自己刚刚的感受,道:原来如此,先生乃是陛下的贵客,若是先生有什么闪失,陛下说不定也会怪罪于我。

  郁离:这么说,将军不怪我了?

  先生是担心我的身体,急了些,怎么会是过错?而且先生也不用太过担心,有翡瑄一直在边上盯着我,啰啰嗦嗦地一直让我注意些,出去没多久就拉我回来了。你也看到了,我身体挺好的。

  想到陆微酩,池饮笑了笑,这他倒是没说假话,在军营,没人敢阻止他做什么事,最多也就小说两句,只有陆微酩有能耐管着他。

  郁离沉吟了一会儿,眼神有些晦暗不明,他微微点头:嗯,在这个事情上,翡瑄公子确实有功。

  池饮挑了挑眉。

  他时常在你身边,只不过术业有专攻,在医学上他难免会有倏忽,下次见面若有机会,我倒是可以跟他提点一下,如此便能更好地照顾你。

  这是把陆微酩当什么人了啊!给他暖床,照顾他生活起居的得宠下人?

  这话让池饮有点不舒服,虽然他放出过他们是那种关系,但并不是随随便便包养的情人关系。

  不过,他和陆微酩一个是一国将军,一个只是江湖中有名的公子,身份地位一目了然,也难怪有人会这么想

  这就大可不必了,即便先生医者仁心,也不必做到这个地步,而且,我跟他

  池饮卡住了,这要怎么说,说他们是灵魂伴侣?

  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需要他照顾我。

  郁离定定看着他:将军此言差矣,许是他想要照顾你呢。

  池饮皱眉:什么?

  郁离不再说话,饮完最后一口茶后起身告辞。

  池饮只能去送他,两人走到门口,正好林霖过来,向他们两个人行礼,然后等在一边。

  离开前,郁离凑到池饮耳边,盯着他的耳垂低声道:将军,近日燕京涌入各国访客,鱼龙混杂,需小心行事。

  说完,没等池饮回复便让开了些,道一声将军留步就走了。

  池饮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看着他离去。

  他说的一点没错,除夕之后,这燕京,恐怕要大变换了,也不知道到那时候,他们手握藏宝图的四方,还能不能抓稳这烫手山芋。

  天确实越来越冷,夹着雪碎的风将郁离的衣衫吹得扬起来,这人不管穿多少,看起来都跟个仙人似的,好似一阵风就能将他吹跑。

  可只有池饮知道,这副并不强壮的身躯下,有着能将人一招致死的能耐,他看似孱弱,实际上骨架并不小,谁也不知道那双手有多强的力量。

  此时他们还能和谐地对话,以后就不知道了。

  正想着,林霖的声音将他拉了回来:将军,您没留先生用午膳?老将军刚刚才派人来吩咐,说让郁先生用了午膳再走。

  池饮瞥了他一眼:不留,他说了我不爱听的话,让他自己回家吃。

  林霖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招呼人伺候午膳。

  用完了午膳,池饮跟谈稚谈了一下午公务,郁离说的一点没错,甚至情况会比他说的更严重,这池饮很清楚。

  那些人,也差不多是时候要动手了。

  池饮检查了一遍燕京巡逻的情况,调整了一下路线,加强了宫外以及几个重要区域的守备等,待到他准备歇息时,夕阳已经准备落下地平线了。

  天色倒是还亮,池饮起身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筋骨,拍拍谈稚的肩膀道:走,去射击场,给你看看我如今的箭术水平。

  谈稚恐怕是这个世界除陆微酩以外,对他的真实水平最清楚的人,而且对于池饮的前后换了个人似的差别,他一点不在意,以前那个池饮在他那里相当于不存在。

  池饮也是清楚这一点,才这么放心大胆地在他面前暴露自己。

  他之前在将军府为了避嫌,没怎么骑过马,倒是因为好奇玩过几轮射箭,当然,水平肯定是没得看的。

  不过这次去军中,跟着陆微酩学了一段时间,他水平可谓突飞猛进。

  谈稚站在他身后,静静地看着他,夕阳下,他眉峰的伤疤都浅了许多。

  这里没有其他人,池饮弯弓搭箭,腰背挺直,姿势利落而正确,箭尖直指靶心。

  他眼睛一眯,整个人的气势陡然凌厉起来。

  一声短暂的破空声之后,箭啪的一下射中了红色的靶心。

  池饮先是一愣,立刻就高兴了,他还远不到百发百中的地步,这第一箭就射中了,怎么能让他不惊喜?

  他转身笑着谈稚抬起手掌,谈稚比他还愣,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

  池饮哎了声冲他示意,谈稚才犹豫着举起了手。

  那样子就跟逼迫他干什么似的。

  池饮好笑地重重拍了一下他的手:第一箭就射中了,不值得庆祝一下么?

  谈稚回过神来,看了看自己的手,缓缓放下:将军想要怎么庆祝?属下吩咐下去。

  池饮:用不着,来,你再来看看我的动作,第二箭应该就没这么好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