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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2 / 2)

  脚下传来一个哭声:公子!是奴才啊!奴才小亮子,您不要奴才了吗?奴才以后绝不会再惹公子生气了,求公子原谅!

  池饮想起来了,这是当初把韩栩舟拖到他房间里来的小亮子,池饮为了惩罚他,让他在回京之前都不能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人还挺听话,让他不出现,就真没出现过一次

  池饮摆摆手:行了你起来吧,以后就在外间伺候吧。

  回来的第一天,池饮简单熟悉了一下将军府,将军府太大,他还没走完,就累得不行了。

  这次受伤,对他影响还挺大。

  而第二天,他就得带着郁离,去给皇帝看疾,毕竟人是他带回来的,顺便向皇上禀报这次剿匪的结果。

  这日,他从将军府出发,到郁离落脚的大院,接了郁离就赶往皇宫。

  一路上他说了几句客套话,郁离没怎么搭理,池饮见状就也不说了。

  然而闭目养神的时候,没多久他就觉得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让他浑身不自在。

  马车里除了他,就只有郁离了。

  可睁眼的时候,郁离还是之前那个样子,连姿势都没变。

  马车里光线不好,他完全看不到郁离的脸,总不能突然开口说:是不是你在盯着我?别盯了,瘆得慌。

  池饮困惑地观察了好一会儿,甚至伸手到他面前晃了晃,郁离还是没开口的迹象,似乎也在闭目休息。

  错觉吧

  池饮重新坐好,把脸转到另一边去。

  马车摇摇晃晃,布帘偶尔被吹得掀起一个小角,光就从那里射进来,落到池饮的眉骨,勾出高挺的鼻梁。

  郁离的面纱底下,薄薄的唇轻轻勾了勾。

  马车停下后,两人下车,在宫门口见到了韩栩舟。

  韩栩舟欣喜迎上来,眉眼弯起,雪白的脸颊笑得微微鼓起,可爱极了:池将军是带郁大哥给陛下看疾吧,真巧,我也正要去看望陛下呢,一起走吧。

  池饮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词,大哥?什么时候就大哥了?

  想到自己的人设,池饮不遮遮掩掩,直接问道:大哥?韩公子,你何时与郁先生这么熟悉了?

  在韩栩舟听来,这话隐隐泛酸,韩栩舟一愣,目光不由乱转:我们是在回程时熟起来的,郁大哥其实人很好,经历见闻都很有意思,我忍不住缠着他讲了不少,还得多谢郁大哥不跟我计较。

  郁离在一旁缓声道:不必客气,栩舟既然唤我一声大哥,我当然不会介意。

  这边也栩舟了

  池饮已经尽量不让他们有接触的机会,但总不能完全防范到。

  只要郁离有心,在一次的谈话中便取得韩栩舟的信任,并不是一件难事。

  可问题在于,为什么是大哥?

  兄弟之间不好转换成互相喜欢的关系吧。

  池饮疑惑地看了眼郁离。

  正好郁离的斗笠微微往这边侧了侧,似乎看向他。

  池饮连忙转移视线。

  他们一边说一边往里走,郁离却被宫门口的侍卫拦住:宫内不得带斗笠,请先生取下吧。

  韩栩舟看了看郁离,对侍卫求情道:这位是陛下请来的郁神医,身份不一般,可否通融?

  侍卫明显跟韩栩舟相识,神情柔和下来:韩公子,不是我们不肯通融,规矩就是如此,要不,你去劝劝神医吧,你开口的话,肯定没问题。

  韩栩舟有点为难,他知道郁离一贯不在人前露出面容,可除非郁离长得奇丑无比,看了会让皇帝心情变得极其糟糕,茶不思饭不想的影响到了龙体,不然绝对是不能戴的。

  韩栩舟迟疑了一会儿,就轻声对郁离说:郁大哥,要不你就摘了吧?戴着斗笠面见皇帝,是为不敬,在这里,没人敢妄言大哥相貌的。

  郁离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话,似乎在想什么:他请我来,自然是知晓我的习惯,又怎么会介意这点小事?难不成还怀疑,面纱下的人不是我而是其他什么人么?怕我刺杀他?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侍卫刷的一下拔出剑指着他: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陛下无礼,是想进大牢吗?

  韩栩舟也慌了,忙挡在郁离面前:不是不是,郁大哥自在惯了,不知道宫中规矩,不是故意的,侍卫大哥你不要当真,好吗?

  池饮在一旁十分奇怪地看着这一幕,不对啊,原文里确实有这一段,但郁离听了韩栩舟的话之后就顺从地摘了。

  可到了现实里,这发展怎么不一样?

  并且此时郁离就静静站在原地,任由韩栩舟为了他跟侍卫着急忙慌地解释,他自己却一声不吭。

  好像他们讨论的事情与他无关一样。

  池饮皱着眉想了想,突然福至心灵,这不是正好吗!

  原文里郁离就是为了讨韩栩舟欢心才摘的斗笠,现在他不那么做了,不就代表感情还没到那一步吗?

  正合他意!

  想到这里池饮不再袖手旁观,走上去拉开韩栩舟,自己挡在前面,抄起池大将军的架势冷声道:这是做什么,栩舟可是韩太尉的公子,你们怎能这般无礼,不小心伤到韩公子怎么办?当本将军是死的吗?

  他这一开口,众人不由都噤了声。

  虽然池饮喜欢韩栩舟的事情没有被广而告之,但他的性情和陛下对他的看重,谁不知道?

  没人能等闲待之。

  为首那个侍卫对池饮行了一礼:卑职不敢,卑职也不是对韩公子,请韩公子恕罪。只不过,斗笠的事情也请将军见谅。

  说话的侍卫觉得头很痛,事情恐怕要很棘手了。

  池将军本就是个能把小事变大事,大事闹翻天的性子,要是真为了这点事情不肯妥协,闹到皇帝那里去,最后受罚的肯定还是他们。

  池饮看了郁离一眼,郁离依然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他想了想,说:行,那我来说说。

  什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池饮居然这么好说话??

  侍卫还在愣神中,就见池饮转过身,对那位郁神医说:郁先生,这里是皇宫,若你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还是摘了吧。

  他很肯定,郁离根本没有必须要带斗笠的原因,今天这么反常,可能是大姨夫来了。

  池饮也只能这样解释。

  然后所有人都看见,那位全程只说过一句话的郁神医微微动了动,似乎看向池饮。

  接着,他抬手就拿下斗笠,露出面容,清冷中带着漠然疏离的眼睛淡淡一扫四周。

  既然池将军都这么说了,在下也不好再耽误各位。

  所有人又是一愣,这位颇有性格的郁神医居然还真听了池饮的话?

  连池饮也没想到,他只说了一句,第二句还没出口呢,这人就照做了。

  所以方才为什么看着他们吵那么久都无动无衷?

  果然是池将军的面子够大吧。

  领头的侍卫想。

  第9章

  众人因这个事情耽搁了一会儿,在郁离摘下斗笠后,侍卫很快就放人了。

  池饮带着谈稚,跟另外两人走在长长的宫道上。

  这是池饮第一次见到郁离的真容,确实如书中所说的一样,身姿清如高山松竹,面如冠玉,整个人透出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清贵气质,让人移不开目光。

  而他记得,书中韩栩舟也是在城门口第一次见到郁离的脸,当时就看愣住,脸都红了。

  他扭头想看看韩栩舟的反应,结果一回头,韩栩舟挺淡定地跟在他身边,目光落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