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误会解开(2 / 2)


  阿弦一怔,听了这几句,心里暖暖的。

  原本她就不大喜欢去崔府“叨扰”,更加上上次崔晔那件事……自从府中她落荒而逃后,崔晔也再不曾主动来寻她,这几日都不曾碰面。

  阿弦越发有心避退了,又怎会再主动上门。

  这时听了崔升的话,十分感动:“太夫人怎么还惦记着我?她老人家可还好么?”

  崔升道:“前些日子受了点风寒,幸好没大碍,现在好的大半儿了。”

  阿弦自责道:“我本该去给她老人家请安的。”

  “那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去就是了。”崔升笑道。

  阿弦吓了一跳,忙道:“不不不……”又怕自己拒绝的太过果断,便又讪笑道:“今日实在脱不了身。”

  崔升奇怪地看着她:“总不会……是我们哪里得罪了你吧?”

  阿弦道:“怎么会?”

  崔升道:“大概是我多心,怎么总觉着你对我比以前要隔一层了?”

  阿弦暗中心虚:“的确是你多心。实在是没事。”

  崔升笑笑,道:“你们这些人,说不对就都不对起来了。让我无话可说。”

  阿弦笑问道:“我们又是哪些人了?”

  崔升道:“当然是……我哥哥,还有少卿。”

  阿弦听他说崔晔,心一紧,听说袁恕己,才又定神问道:“少卿怎么了?”

  崔晔叹道:“他昨日告了假,要回沧州老家。”

  阿弦一惊非浅,跳起来道:“发生什么事了?”

  “别急,”崔升忙道:“是他父亲近来病倒了,家里送了家书过来,听说……有些不大好,故而十万火急地要回去探视呢。”

  “病了?”阿弦怔了怔。

  “是,我还当他已经跟你说了呢……兴许是真的忧心,所以顾不上告诉你,也不知上头批了不曾,”崔升往外看了看天色,“我心想待会儿去问问呢。”

  阿弦抓住他道:“何必再等,咱们一块儿去就是了。”

  崔升见她如此雷厉风行,只得起身:“外头风大,你多穿些。”

  阿弦只在外头披了一件兜帽披风,吩咐小吏向许圉师告假,便同崔升出门。幸而崔升乘车而来,不至于在凛冽北风里奔波。

  ***

  大理寺。

  阿弦同崔升入内,果然袁恕己正在坐班,阿弦见他双眼略红,隐带血丝,果然是忧心如焚之故。

  袁恕己却也知道他两人为何而来,强打精神请了落座,崔升便问起告假之事。

  袁恕己道:“方才已经准了,已定好明日一早便启程。”

  崔升道:“少卿先不必过于担心,老人家福寿双全,定然只是一场虚惊而已。”

  袁恕己黯然道:“我自参军,后又外放,再到调任回京,都极少得闲回去探望,实在不孝,若是老父有个三长两短,我……”

  崔升安慰道:“不至于,你不可先自己吓倒了自己,回去沧州还有一段路要走,若你也忧闷成疾,倒在路上,可怎么说?”

  袁恕己强笑:“放心,我不至有事。”

  阿弦在旁,却不知从何说起。

  袁恕己看向她,说道:“这几日神不守舍,不曾前去相见,向来可好么?”

  阿弦竟有些局促:“是,很好。”

  袁恕己定睛打量着她,心里却是有话要说,但一来情势不对,且崔升又在场,索性将那些言语压下,只道:“横竖你自己有主张就是了。反正……我也……”

  他笑了笑,低下头去。

  崔升在旁打量,却看出几分蹊跷,便故意道:“方才吃了茶,我去解个手。”起身出门去了。

  室内当即只剩下两人,袁恕己才又抬头:“那天,他跟你说了吗?”

  阿弦居然立刻明白他指的是崔晔来贺喜那天的事,脸上竟又有些发热,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袁恕己见她如此情态,有几分明白,停了停,道:“我当然知道他是个最好的,偏偏你又对我无心,所以……在知道他对你动了心思之后,实在是……”

  “少卿!”阿弦制止他说下去。

  袁恕己苦笑:“罢了,不提就是。”

  他看一眼门口,脸上流露几分迟疑忐忑之色:“不过,我倒是有一件事,想要请求你。”

  阿弦诧异,不知他怎么说到“请求”两个字。

  袁恕己道:“家父的病,然我五内俱焚,只不知究竟如何,小弦子你……自有那种本事,所以我想……试一试,你可能不能知道他老人家如何?”

  阿弦愣住,自来她所见的过去或者未来发生之事,从不是她自个儿想看什么就看什么,只是偶然得之。

  这会儿听了此话,心中为难,可见袁恕己满面憔悴,竟不忍说些难为的话,想了想:“我可以试一试。不过……未必会灵验。”

  袁恕己面露喜色:“好,你且试一试。”

  阿弦伸出手来,略一犹豫,将手压在他的手掌之上。

  袁恕己一震,继而满面希冀地看着阿弦。

  阿弦屏息凝神,但就算她似“竭尽全力”……最终却仍是一无所获,什么都看不到。

  几乎无法面对他脸上藏不住的失落之色,阿弦道:“抱歉,少卿。”

  袁恕己摇头一笑:“其实是我强人所难,不必在意。横竖,不差这一会了。”

  不多时崔升回来,三人又略说几句,崔升跟阿弦告辞。

  大理寺外,两人重又上车,崔升叹道:“少卿的焦灼可以理解,往沧州去就算急赶也要十天左右,这路上可如何煎熬。”

  阿弦不答,心里竟有种负疚感——怎么她不想见的,随时都会浮现,但是想见的,却往往一无所得。

  崔升却又思忖说道:“不过老人家的病,实在是有些难说,未必真的有事,比如像是我们家的老太太,我暗中常常猜疑,她先前的病,是跟哥哥有关呢。”

  阿弦转头:“什么意思?”

  虽然车内无人,崔升仍放低声音道:“这件事我本来不可告诉任何人的,是你倒也无妨,我怀疑老太太的病,是因为听人传说哥哥跟韦江表妹的事。”

  阿弦心头震动:“阿叔……跟韦江姑娘怎么了?”

  崔升却笑道:“瞧你吓得这幅模样,其实没什么的,都是下人乱传,其实当时我也在场,不过是她去给哥哥送粥,正逢生在那时候大叫了声,她吓得失足跌在榻上而已,当时还是我过去扶起来的呢。”

  那日崔升报完信本是走了,可还未出远门,忽然觉着不妥,便又折了回来。

  正崔晔咳嗽,也未曾留意他走了进来。

  崔升进门,正看见韦江却扶崔晔,此刻逢生不知为何发了声极大虎吼,又加上崔升从后喊了声“哥哥”,吓得韦江尖叫,不由分说躲到了崔晔怀中,呜呜乱颤。

  崔晔一怔之下,拧眉回头看崔升,崔升才反应过来,忙上前将韦江扶扯起来,百般安抚。

  不知为何此事传到老夫人耳中,老夫人不解究竟,多亏了崔升这当事之人解释,才化开尴尬。

  阿弦目瞪口呆。

  ***

  马车在崔府门前停下。

  崔升先下地,回头又看车中,却见人影一晃,是阿弦随着跳了下来。

  天色将暗,风更加大了,两人不及多说,崔升挽着她的手臂往内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