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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2)(2 / 2)

  大街小巷人潮拥挤,入目皆是丰盛的喜悦。

  小吃摊上飘出热腾腾的香气,晚风吹动杂货摊上的小风车,顺道送来一阵悦耳的风铃和远方的吆喝声。

  繁荣街区,盛世景象。

  陆嘉意喜欢这热闹的气氛。

  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出来玩。

  甚至在陆嘉意自己的视角中,这也是他们交往后的第一次一起上街。

  现实中太匆匆,上一世太凄苦。

  这一次,他们很幸运,相逢在古时,却能遇到这样和平的盛景。

  本就玩心重的陆嘉意,如今心思活络,就更皮了。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各种新奇商品和稀罕表演比比皆是。

  一些平日里见不着的古怪玩意边上,总会挤满围观的人,发出啧啧惊叹声。

  这些声音最招好奇心旺盛的人的注意。

  也就是陆嘉意。

  周鹤庭偶尔一个没留神,身边的人就会跑个没影。

  等他举目在人头攒动的街道上寻找那熟悉的身影时,陆嘉意就会举着个什么糖葫芦啊、什么西域小泥人啊,兴高采烈地出现在他跟前,跟他炫耀。

  古法的糖葫芦就是不一样!

  什么古法?

  没什么,说了你也听不懂。

  那你把钱袋还我。

  不还!

  周鹤庭也不责怪他,就只是看着他,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

  他自己,已经多久不会为这样简单的小事而全身心地喜悦了?

  但意儿纯粹,不掩饰自己的喜悲。

  他难过,他就要说,他开心,他就要笑。

  啊!那边有人喷火!

  正走着神,周鹤庭听见这人欢喜的声音,知道他又要跑丢,赶紧伸手去抓。

  啊?陆嘉意被他抓个正着,叼着糖葫芦转过头来,一脸茫然。

  周鹤庭不动声色握紧他的手,站到他身边,也带上我一起玩啊?

  陆嘉意了然,呲牙笑,嘿嘿,走啊!

  他们挤进那围得严实的人圈,看到一个皮肤黝黑的大汉举着一根火棍,口中灌下什么液体,然后对空吹火气,喷出一条燃烧的火蛇。

  嚯!

  好家伙!

  好再来一个!

  火光映进陆嘉意的眼中,他一惊,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往后瑟缩了一下,险些踩到身后的一个人。

  那是个中年男人,看到这年轻后生面容姣好,撞到自己还礼貌致歉,本没有追究的意思,无意中视线往下一瞥,看到这孩子与身边男人十指紧扣的手

  中年男人脸色一变,露出鄙夷的神情。

  陆嘉意看见了,他垂眸看到自己与周鹤庭相握的手。

  他握得更紧了。

  嗯?周鹤庭感知到异样,侧过脸低头看他。

  陆嘉意坦坦荡荡地贴得很近,笑得甜蜜,走吧,我们去看看别的好玩的!

  嗯。

  街头,不少夫妻牵着孩童出来游玩,小孩玩心重,看到新鲜玩意就走不动道。

  周鹤庭也带了个走不动道的,看着那些满脸无奈的夫妻,属实是感同身受了。

  有人的地方陆嘉意觉得好玩,没人的地方他也觉得好玩。

  周鹤庭把他带到护城河边的小桥上,想和他单独待一会儿,他也能揪桥头的垂柳叶,把玩好久好久。

  意儿

  周鹤庭清清嗓子,正想引起对方的注意。

  突然,清凉的水珠坠落,浇熄了一街市的热火朝天。

  天空中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啊!下雨了!

  收摊收摊,找个地方避一避!

  街上的人群疏散开,他们二人也赶忙找了处深巷屋檐下躲雨。

  雨点不算大,但有些密,在外站得久了,还是会被打湿衣物,这花灯节算是泡了汤。

  但陆嘉意心情依旧不错,拉着周鹤庭沿着屋檐往巷子里头走。

  院子里不知是哪户人家,但这外头的白墙黑瓦修得秀气好看。

  陆嘉意贴着墙走,行至一处藤蔓交缠处,看见檐底生着一层浅浅的青苔,就伸手去摸。

  诶。周鹤庭低声叫他,把他手抓回来,放在手心轻轻揉他指尖的灰,太脏了,别什么都摸。

  陆嘉意看他眉目专注,心一痒,踮脚抬头,在他唇上舔了一下。

  周鹤庭没料到会被来这么一下,雨檐阴影之中,他的双颊微微泛红,干嘛?

  不让亲啊?

  让。

  周鹤庭压着嗓音,低头,又凑过去吻住这随心所欲的人。

  雨声作伴,夜景朦胧。

  水声弥散,像是街市水洼被雨滴碎而来,又像是来自这檐下交缠的双影。

  无人饮酒,他们却都醉了。

  一夜雨困住一座城,一个吻锁住一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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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第30章 王爷心之所向

  一吻闭,两人的呼吸都有些凌乱。

  周鹤庭将额头抵在对方的颈窝,压抑着自己的喘息。

  陆嘉意则抬手顺着他的后颈,一下一下地捋着,像给猫顺毛。

  巷子外传来几声男人的交谈声,藏在巷影中的两人不自觉往深处又躲了躲,心照不宣地想将当前的缱绻保留更久。

  哎哟,你说说,看天吃饭就是这个下场!

  为了花灯节,我媳妇在家没日没夜扎了好几个月的灯。你瞅瞅,下场雨,全白费!

  听到这段对话,二人心头的一点旖旎心思全都烟消云散。

  陆嘉意不由得凑近了一些,想听得更清。

  只听那巷外的一人似乎拧着被雨打湿的布衣,水滴哗哗下淌,但你要说,现在这日子,也够有过头的了。

  也是,先前那皇帝在朝时,动不动打仗。我爹那一辈就是,饥一顿饱一顿的。

  打仗的时候,有命活着就不错了,还想吃饱饭的事儿?

  陆嘉意眸光一凝。

  百姓们,自古以来就是最被动的群体。

  上头勾一勾手指头,他们就牵一发而动全身。

  不管这上头,是君,还是神。

  他们也许愚钝,也许顽固,但生来平庸,为了生存,没有选择。

  他抬头看一眼周鹤庭,问:你说,京城中尚且有谋生的疾苦,更何况无主之地呢?

  周鹤庭听他这话,知道是什么意思,拿话点我呢?

  陆嘉意嘴唇一动,想说什么,却又都觉得僭越。

  不想看他为难,周鹤庭说:不用担心,宣土之上,一切安好。

  陆嘉意抬头,不太信,可我听见的民间小道,都说宣地年收薄记上为赤字

  可说到这,他自己又明白了。

  周鹤庭在伪装无能,那宣地作为他的封土,又怎能确有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