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输了，他也无悔，因为他无愧做个男人。

不管结果如何，白颂年知道，梁语嫣已经不知不觉在他生命占据了一席之地，是背叛，还是忠诚，他只能被动地，静静地等待命运的审判。

白少潼不知父亲心的波澜起伏，小嘴巴一张一合诉说自己的委屈，白颂年却在走神，左耳进，右耳出，嘴安慰他，附和他，实际儿子所说的那些小孩子幼稚的小委屈根本没过他的心。

精力旺盛到可以大闹天宫的白少潼，终于鼓起勇气说起“薄玉烟”被杀当天自己的所见所闻，刚一抬头，傻眼了。

只见梁语嫣被火烧过之后，修剪到齐肩的头发铺在枕巾，白颂年手里攥了一张棉帕子，趴在她的脑袋旁边，两人头挨着头，闭着眼睛睡得香甜，眼底的黑眼圈如出一辙。

均匀的呼吸，如有感应，两人神地在同一个波段呼或吸，一个唇角带笑，一个眉头微蹙。

“父亲？父亲！”

白少潼唤了好几声，还轻轻推了推父亲。

白颂年一动不动，仿若未闻。

白少潼欲哭无泪，拽也拽不动沉重的白颂年，跑到门口看一看外面漆黑的夜色，他吓得连忙把门关，给白颂年披了个床单，吭哧吭哧爬到床的里面，扯了梁语嫣的一角被子盖在自己的小肚子，可怜巴巴地缩在墙角，这么睡了。

……

梁语嫣一夜好梦，睡到日到三竿才起来。

她睁开眼，对一双清澈无害的大眼睛。

那双大眼睛瞬间弯了起来。

“秋秋！”

白少潼正无聊，见她醒了，立刻欣喜地叫道。

“我又睡到这么晚……”梁语嫣看了看外面的日头，酡红的脸颊一直红到耳朵根。

“是父亲说你开飞机太辛苦，叫我不要打扰你，你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起床。”白少潼笑眼弯弯地说完，突然板起脸，“秋秋，你知道么？披着湿头发睡觉的女孩子，以后不能生宝宝！我还想要个弟弟，或者妹妹呢！”

“……”

梁语嫣准备摸他小脑瓜的手顿在半空，闹个大红脸。

谁要给他生弟弟妹妹了？

还有那什么不能生宝宝的话，到底是谁胡说八道，忽悠他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男孩的？

白少潼握住她顿在半空的手，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像模像样地安慰道：“不过，你别担心，昨晚我父亲给你擦头发了，你还是可以生宝宝的。”

白颂年给她擦头发？

梁语嫣嘴角抽了一下。

她完全可以想象白颂年那想解释，又想拍死八婆小男孩的清表情。

“秋秋，马要吃午饭了，你还不起来么？”白少潼问道。

“哦。”梁语嫣起床洗漱。

白少潼围绕着她团团转，小嘴巴不断开合，告诉她，农家养了鸡鸭猪，他数了多少只鸡，多少只鸭，多少头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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