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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无法掌握的意外

第166章 无法掌握的意外

聂昌政一拍脑门:“坏了,坏了,我怎么睡死过去了!”

他急忙下车,唤了两声“少帅”,不见人醒,心中一惊,先试了试他的鼻息,紧张的神色放松,又摸了摸他的额头,额头滚烫,正在发烧。

聂昌政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背白颂年上车,以最快的速度送到最近的医院,正好是梁语嫣所在的那家医院。

白颂年的体质到底强一些,睡到晚上已经苏醒,高烧有惊无险地退下去。

即便如此,聂昌政依旧吓得不轻,见他醒来,就一脸惭愧地道歉:“少帅要怪就怪我,我没看好甄炳堂,连累得你没法手刃他,昨晚不小心睡死,又连累你生一场病。你千万保重身体,整个鱼苏离不开你。”

“跟你没关系,是我太自负,自以为掌握一切,实际上这世上总有我无法掌握的意外。昨晚,也是我自己想陪陪玉烟的。三年了,我一直没脸见她,每次去,都是厚着脸皮去。”白颂年咳嗽几声。

聂昌政连忙扶起他,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白颂年手捏着杯子,望着热气发呆。

聂昌政只好又拿出杀手锏:“少帅,今早小少爷打电话到军营,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白颂年回神,一口气喝掉整杯水:“我没事了,不需要住院,现在就回帅府吧。”

昨晚才去过妻子的坟头,他迫不及待想抱抱他们共同的孩子,白少潼。

白少潼身上流着薄玉烟一半的血。

聂昌政微顿,想了想,咬牙说道:“少帅,这家医院就是阮小姐所住的医院。我下午去看过她,她的情况不太好。您不见见她么?”

实际上,是大妮儿打热水时看见他,死活哭着求他让白颂年醒来后去探望梁语嫣。他答应了大妮儿,自然是要提一提的。

白颂年眉心微蹙:“那去看看吧。”又说,“没有她,怕是我再花三年的时间也查不到真凶。她是我和玉烟的恩人,于情于理,我该去探望一下。”

聂昌政诧异,少帅没必要专门对他解释吧?听他的话,像是撇清什么似的事实上,白颂年对梁语嫣这么冷漠无情,他根本没怀疑过他对梁语嫣产生过男女之情。少帅昨晚疯了似的处死甄炳堂、汤景翠、汤毓文,他觉得少帅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喜欢另外一名女性了。

但是,少帅偏偏多此一言地解释,容不得聂昌政不多往深里想。

聂昌政心里发凉,难道白颂年在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对梁语嫣产生好感,那么梁语嫣此时若是真的死了,这打击可不是一般大啊!

聂昌政对自己多嘴的提议,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说懊恼。

庆幸白颂年在梁语嫣临终前见了她最后一面,懊恼他见了梁语嫣,说不准以后一直惦记着这段有缘无分的孽缘,本就沉重的心怕是要更加古井无波了。

此时,又是深夜,医院中十分安静,偶尔的脚步声可传遍整栋大楼。

白颂年来到梁语嫣的病房,聂昌政识趣地走开。

白颂年站了一会儿,脚下略有犹豫,一只脚想走,一只脚却定在那里,想推开门进去。

最终,他暗暗吸一口气,轻轻推开门。

室内昏暗,没有开灯,只有月光照进来。

病床前坐了个秀挺的人影,一眼看去便是个男人。

那人握着梁语嫣的一只手,声音低缓而沉痛:“秋秋,我后悔了。那位朱小姐你还记不记得?莎俪,她叫朱莎俪,你从没把她放在眼里过吧,也没记过她的名字。你眼里只有我,就算是恨,你也学不会迁怒,只会恨我辜负你。

从前,我被你父亲打压得喘不过气,被使唤得像条狗,他教导我,你是我的天,是我的地,是我的主人,是我的妻子,是我必须用生命去保护的人。我不肯,我不信命,一直隐忍他施加给我的屈辱,直到有一天我逆天改命,将他踢下老大的神坛。

名利富贵我都有了,可我还不满足,我想要的更多,金钱权势迷住了我的眼睛,亲手将你送给白少帅,只为攀附权贵。

直到前不久,我在背后听到朱莎俪的话,才幡然醒悟。那些男男女女靠近我,不过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他们想要的名利富贵,就连朱小姐对着我口口声声说爱情,也不过是逢场作戏,想要得到我的金钱而已。

这个世上,唯一真正对我好的人是你,你从未想过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反而想着怎么给我更多,给我尊严,给我快乐,给我一颗最真诚的心。

秋秋,对不起,我把你的心弄丢了,你醒来好不好?我发誓,一定会对你好,一定会让你幸福。求你,醒来。”

叶晏哽咽,泪水滴落,打湿了梁语嫣的手背。

他闭上眼,亲吻她的手,又低下头去亲她的额头。

门外的白颂年不知不觉握紧拳头,正在他准备有所动作时,夜风吹来,他猛然惊醒,恢复理智,沉默地将门关上。

聂昌政在楼下等他,见他出来,便问道:“见到阮小姐了么?她醒了么?”

“没有。”白颂年坐上车,只说了这么两个字便闭上眼睛。

也不知道是回答聂昌政的哪个问题。

聂昌政自觉地将答案归到第二个问题,见他神色间全是疲惫,不敢多说,催促司机加快速度。

一路畅通无阻,车子很快到达帅府门口,以前白颂年是直接走进去,享受走路的那段时间,因为他经常和妻子一起走这段路。但是现在他身体和心情都不好,门房卸掉高高的门槛后,汽车直接开进去。

他下车时,一个小炮弹冲进他怀里,欢喜地叫道:“父亲!我听到汽车的声音,知道你回来了!”

“嗯,我这几天去处理事情。”白颂年抱起儿子,掂了掂他的重量,语气隐含责备,“这两天没好好吃饭么?”

“父亲,我听说”小男孩眼里满是焦灼,却又不得不忍耐,因此就有些隐忍的样子,“我听说,姨太太遇到刺杀,她快死了,是不是?”

白颂年圈着他小身板的胳膊紧了紧,嘴角也抿得紧了紧:“胡说!她不会死的。”

正要悄悄走开的聂昌政面露讶然,又听白颂年叫他:“聂副官,立刻动用我的力量,翻遍整个江南也要找到消炎药品,那个药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