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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番外9(于安河)(2 / 2)


他说到这儿抬头看向了任念念,接着说道:“这是她闯下的祸,要由她自己来善后,总不能让我一直人不人鬼不鬼。”

于安河听到这话眉头皱了起来,他是不悦的。明知道陆家是火坑,他竟然还要将任念念往其中推。但任念念最开始去青禾市时,却又是他让去的。

于安河不知道他是顶不住陆家的压力改变了主意,还是有其他的缘由。无论是哪种,他那么对任念念都是有些过分了的。

于安河端起了茶杯来,淡淡的说道:“当初订婚是她自己订的吗?”

当初其实压根没订什么婚。是陆家强自塞了信物,就对外说已经订婚了。

大概是听出了于安河的不悦来,任天行有些讪讪的,说道:“这不是大腿拧不过人胳膊吗?我也没办法。”

于安河端着茶杯喝着茶,没有说话。

任天行是不太自在的,看向了任念念放缓了声音,说道:“她要不和陆迟结婚也行,她现在已经是该结果的年纪了,赶紧找个人嫁了陆家也许就不会动不动的拿走撒气了。”

他的语气里没有半分愧疚。

任念念一直闷着头不说话,完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于安河也没有说话,一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宅子里安静得让人窒息。

隔了片刻后还是任天行开了口,对任念念说道:“你在这儿已经打扰了于先生那么长一段时间了,现在收拾东西和我回去。”

任念念要是回去了要出来恐怕就难了。

于安河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对阿斐说道:“让司机备车,送任先生回去。”他说到这儿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任小姐收拾东西需要时间,今晚先住下。”

他虽是说今晚先住下,但却没有说什么时候放人。

任天行还要说什么,但阿斐已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说道:“任先生请。”

任天行是有些讪讪的,但到底还要面子,站了起来,说道:“那我就等于先生的消息了。”

于安河没有说话。

阿斐很快带着任天行走了出去,屋子里再次静了下来。任念念的脸色白得厉害,隔了会儿才低低的说道:“谢谢您。”

她的脸色很不好,于安河什么都没有说,看了看时间,说道:“去休息吧。”

家丑总是最难以启齿的。任念念是怕他问的,再次的说了声谢谢,快步的往楼上去了。

在楼下时她还能装作镇定。关上门后顺着门就滑坐在地上。今天明明并不冷的,但她的浑身却是透冰的凉,像是处在冰天雪地中一般。

许久之后她才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往浴室。在热水下站了良久,她的身体才渐渐的回暖过来。脸上渐渐的有了血色。

她整个人是麻木的,不知道站了多久才穿上衣服出去。

才刚出去,门就被敲响了。她说了句进来后阿姨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进来,见着她就轻声的说道:“于先生见您没吃多少东西,让我给您送点儿吃的过来。”

任念念不是没吃多少东西,她是压根儿就没怎么吃。到现在也不知道吃了些什么菜,她自己吃了些什么。

任念念的眼眶有些湿润,她没有去看阿姨,低低的说道:“谢谢您。”

“您别客气。”阿姨说了句后又安慰道:“无论发生什么事,东西怎么都是得吃的。要吃饱了才有力气。”

可不是,就算是吃不下也应该吃。

任念念点点头,开始慢慢的吃起了粥来。

阿姨是从未看到过她这样儿的,有些心疼,说道:“您别多想,于先生说了让您安心的在这边呆着。”

任念念这下没有说话。阿姨很快就下去了。

任念念却是过了好会儿才慢慢的吃完了碗里的粥。

她是完全睡不着的,就在房间里坐坐着。坐了会儿,她拿了碗下了楼。阿姨已经睡了,客厅灯已经关上了。外边儿有月亮,她没有开灯,摸索着往厨房去将碗放下。

她是睡不着的,站了会儿后从一旁拿了酒,然后悄无声息的到了外边儿。

空中的月亮很圆,像一个大圆盘一般挂在空中。清冷的光辉洒在了院子里,将任念念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她在石梯上坐了下来,打来了酒来,仰头喝了一大口。她纯属只是想醉,并没有停顿,马上又喝了一大口。

她喝了半瓶后于安河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他像是还没睡,衣着仍旧整洁。他并没有阻止她喝酒,看了看她手中的酒瓶后淡淡的开口说道:“喝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可不是,喝酒解救不了任何问题。只能暂时的麻痹自己。但她现在所想的就麻痹自己,让那止不住的疼痛远离她而去。

任念念没有说话,将酒搁在了一旁。她是感谢于安河的,如果不是他开口,今天她已经被带走了。

她低头看了看影子,开口说道:“谢谢您。”

于安河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下开口问道:“怎么回事?”她是任天行的独女,他一直视作掌上明珠,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使他变了样。他现在这样儿,哪里看得出是当初那个宠着女儿的爸爸。

任念念没有说话,心底的苦涩涌了起来。她差点儿忍不住掉眼泪,于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地上的影子。

心底的刺痛再次的涌了上来,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拿起了搁在一旁的酒瓶,大大的喝了一口酒。

于安河这下没有再阻止她,就那么静静的坐着。

任念念一连喝了好几口酒才将酒瓶放下来,抬起一双湿润的眼眸看向了于安河,自嘲的笑笑,说道:“活了二十几年,他才知道我不是他的女儿。”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

于安河这下不由得一怔。任念念呆呆的看着院墙,接着说道:“从青禾市回去之后,他带我去做了亲子鉴定,我不是她的女儿。”

她虽是在笑,但笑着笑着的眼泪却流了出来。像是要发泄出来一般,她的眼泪越流越厉害,完全止不住。

她的母亲早逝,她从小就同父亲相依为命。没想到到了最后,父亲竟然不是父亲。父亲非要做亲子鉴定她知道是受了后妈的撺掇,在结果出来之后她不肯相信,还要再做一次。但父亲却心灰意冷,不肯再做。说难怪她无论是性格相貌都不像她,原来她并不是她的女儿。

做了亲子鉴定后他并不肯再看到她,让家里的佣人收拾了她的东西,让她走。

行李虽是收拾了许多,但她什么都没有带走。她没有带走也没有人勉强她,只是在她离开后属于她的东西就全被丢掉了。

她难受痛苦,投奔了齐青,躲到了这小镇来。

这是于安河没有想到的,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他不善于安慰人,也找不到可安慰的话,就那么陪着她坐着。

任念念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再次的抓起了酒瓶喝起了酒来。仿佛只要醉一场醒来,这不好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于安河看了看酒瓶里还剩的酒,到底还是没有制止她。

院子里月色如水,于安河坐了片刻,拿出了一支烟抽了起来。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任念念喝着喝着的酒瓶就丢在了一旁,打了一个酒嗝,然后低声的啜泣了起来。

那么大的事儿,这段时间她竟然都是若无其事的,甚至还嘻嘻哈哈的。任谁也看不出来她在难过。

于安河抽完了最后一口烟,掐灭了烟头,迟疑了一下,伸手拨了任念念的头靠在他的肩上。

任念念虽是啜泣,但泪水却流得厉害,没多大会儿就湿透了于安河的肩头。于安河没有侧头去看她,就那么静静的坐着。

直到任念念睡过去,他才侧身伸手将她抱了起来,一步步的往屋子里走去。